陈悦之开始的时候很害怕,为了能够好好安心上学。不得不给他们洗,但是洗就算了,他们在旁边,还用本地话嘲讽陈悦之。什么笨蛋猪猡之类的粗话。一箩筐接着一箩筐,完全不像一个人民教师,倒更像是街边的地痞流氓。
洗衣服还是轻的,有时候还要帮老师烧菜做饭洗碗拖地,如果做的不好,那些老师,就会公然在课堂上报复她,故意点她名。说她上课开小差,让她到黑板前面去站着。
一站就是一堂课。有时候一天站下来,腿都肿了。她一个人势单力孤,不敢怒也不敢言,只会一个人傻傻的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偷溜走,被数学老师发现,就追了出来,拿着教学尺想要打她,她看见了校长江伟,便向校长求救,结果校长走过来,根本没有训责数学老师,反而对他说,要打拉回宿舍打,在外面打被人看见,影响学校声誉,还用那种看蝼蚁般的眼神看他,眼中满是嫌恶。
陈悦之不相信江伟不知道学校里的情况,不知道本地学生会排挤外地学生的情况,但他居然能做到无动于衷,就算看见了,也只是从学校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人道主义的角度。
就算她不是主犯,但也是帮凶,陈悦之前一世的悲剧,他在里面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刚才她那句话,就是说给江伟听的,你不是瞧不起我吗?不是我爸妈去办转校时,你们还各种刁难,各种扣手续费吗?
好,我陈悦之会让你知道,你们犯了多大的错误,有你们哭的时候!
不到半小时,陈悦之就交了卷子,她刚站起来,于校长就被吓到了,赶紧说道:“陈悦之同学,你,你想干什么?”
“校长,我做完了,我交卷呀。”
“做,做完了?全对?”于校长觉得自己的脑容量都不够用了,这是专项测试卷,不是单元测试,你确定你真的都做完了?
看看别人,就连东方玉这样自诩京城才子的人,也才做了三道题而已,其它人基本都是空白,正在苦思呢。
“对呀,做是做完了,不过能否全对我就不知道了。”陈悦之摆了摆手,没有在意老校长的惊讶和不安,直接将卷子递给了上官彩。
答案在上官彩手里,一会她会监督江伟和吴亮进行批改。
这种速度越发让吴亮和江伟,哧之以鼻,青阳中学成绩最好的万品楠都做了一个小时半,这个女生只做了半小时,他们看是不会做,明知道不行,才赶紧交卷,免得丢人吧?
上官彩也没料到她竟这样快,正在疑惑间就听见江伟说道:“上官县长,既然这位同学,这样自信满满,反正离结束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提前改她的卷子好了,也省得让于校长担心呀。”
江伟已经想起来陈悦之是谁了,不就是那个跨镇读书的外地学生嘛,之前去转学的时候,他还很疑惑,向来只听说人家削尖了脑袋往他这儿钻,从未听说有人竟要从青阳转到流桐。
当时他还特别关注了下这个学生呢,当得知考进来的成绩也不过是中上,就没怎么在意了。
没想到这世界真小,兜兜转转,居然在这儿遇到了,而且这女同学还大言不惭,说会考满分,真是不知所谓。
上官彩原本也有这样的想法,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侄子推荐的人才,倒底有多优秀。
“好,于校长,莫老师,这里麻烦你们二位盯着,我们去校长办公室批卷子。”上官彩交待一番,就带着自己的秘书和江伟吴亮走了。
吴亮打开之前被装封好的陈悦之的卷子,眼前竟是一亮,首先就赞叹了声:“这同学的字很漂亮呀。”
江伟和上官彩立即把眼神投过来,也是心中一惊,若不是字是用圆珠笔写的,他们都要以为是用打印机打出来的字了。
怎么有人把楷书写的如此规范,如此标准,一笔一划都灵气四溢,秀气非常。
上官彩还没批呢,心里就已经对陈悦之留下了好印象,这女孩子倒是不错,沉稳的很。
人常说字如其人,这字如果沉着规范,看来她倒真是很自信。
陈悦之会的字体多着呢,上辈子进宫后,日子那是漫长无聊的,每当长夜漫漫,内心孤寂想家的时候,她就练字。
几年下来,脾气没有变好,但是各种字体倒是练的越发纯熟了。
如果上官彩认为字如其人,那她就错了,这条说法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或者这样说,这楷体也只能代表她沉稳 的一面。
她最喜欢的当然还是草书了,狂草,那样方能宣泄她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只是这次是考试,她可不敢用狂草,到时候人家找个借口,就算做对了,也算错,岂不是冤枉?
江伟不屑的挑眉笑:“字再好看,做的不对又有什么用,吴主任可别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地。”
吴亮嘿嘿一笑,也没有搭理江伟的话,而是慢慢展开卷子,将第一题的答案念了出来,他念,上官彩拿着答案对,江伟监督有没有念错。
上半部分是语文和作文,下半部分是数学,正反两面而已。
第一大题念完,上官彩脸上惊喜频频,陈悦之做的全对,而且她写的有些答案,甚至比答案上面更完善更标准。
“这孩子不错呀,这一大题可是有二十分哪。”吴亮忍不住叹了句,上官彩也双眼冒绿光的点头,只有江伟的脸色铁青很难看。
他极为尴尬的硬着头皮道:“也许只是侥幸罢了,只是二十分而已,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后面都是错的呢。吴主任还是等把所有的都批完了,再来夸吧。”
吴亮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话,这小女生又没有得罪过他,何必处处咄咄逼人,不肯少说一句呢?
不过上官彩一句话,解了他的疑惑。
“江校长,我听说陈悦之最开始是在你们学校的,你们怎么会把这么好的苗子给放跑了呢?”上官彩很是不解的问道。
江伟的脸皮立即涨成了茄子色,心底里也将陈悦之骂的狗血淋头,觉得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