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陈悦之心里清楚,大姨父估计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肚子里装了许多疑惑吧。
她一边沉默的走着一边心里在考虑,是说实话,还是找借口掩饰。
两个人终于来到一座湖心的小亭子里。此刻还早,并没有多少人过来,加上现在快要入冬,湖心亭里的风大。有点冷。
周明让陈悦之往里坐。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站在了湖心亭出口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陈悦之。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陈悦之决定静观其变,反正不能自乱了阵脚。
“大姨父想听什么,我不懂。”她狡猾的将问题推了回去。
周明的脸色冷冷的,连眼里都带着冰渣,突然上前一步,就将陈悦之逼的倒退了一步。差点跌倒,他直接掐住她的手腕:“说。你冒充陈悦之,住在陈家,倒底是什么目地?陈家背景简单,不过是普通的农民,也没有什么有钱的靠山,有什么东西是你能得到的?为此,你竟不惜绑架陈悦之,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陈悦之震惊的看着周明,她知道自己昨天不该出手相助,只是当时一时头脑发热,想着沈端对她也算有知遇之恩,如果能帮他,就帮他一次。
没想到后面会引发这么一大串事情,待见到陈老太太,她又忍不住因为其祖上是将军的关系,出手救治了她。
一桩桩一件件,是很不符合常理,也不是原本那个陈悦之,应该做到的事情。
只是,这一切,她该如何和周明说呢,说假话他会不会看出来,反而引来更多的怀疑,说真话,他会信吗?一定会觉得那是无稽之谈吧。
“悦之的性格,我之前虽然没有多了解,但却听慧之说过几句,说她既自卑又自负,还有些内向,不喜与人多交流。可是我看见的陈悦之,却是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各方面的见识,连我都深为叹服。”
“去年过年,她曾来我家送节,当时又黑又瘦,就跟假小子一般,现在才半年不到,就变成你现在这样,就算女大十八变,便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还有,她成绩原本只是中等,要去青阳上学,也是她哭闹求着去的,为何到了你这儿,却突然转学,不但成绩立即变成第一名,而且每天早上还带着明之他们练功夫。”
“这么大的转变,这么多的不同点,我早就有点怀疑了,直到昨天你帮着沈端解决饭店的麻烦,你弹琴时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好像是很理所应当一般,好像平常就弹惯了一般。还有品茶时的那动作,那姿态,绝不是悦之这样一个乡下丫头能够做得出来的。”
陈悦之没想到周明看着默不作声,心里却还有这些乾坤,竟不是从昨天开始怀疑自己,怕是从自己和他说棉花的事情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了吧。
她挣扎了下,希望周明能放开,手腕真的很痛,周明眸光闪了闪,还是放开,但却是将湖心亭的出路堵死。
“说吧,你倒底是谁,冒充悦之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大声喊人,马上报警把你抓起来,你应该知道,我是有些人脉的,你最好乖乖跟我合作,否则别怪我撕破脸。”周明冷冷的说道,眼里全是警惕。
陈悦之突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她叹了口气道:“大姨父”
“住口,我不是你大姨父。”周明立即打断她的话。
陈悦之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耐心再次喊道:“周明先生,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想说的是,现在的悦之不好吗,这样优秀,还抱了姜老的大腿,搭上了沈端的大船,以后不管是你的生意,还是陈家人的日子,都会越过越好,你为什么一定要执著于原来的她呢。”
“你果然承认了,就算原来的悦之再不好,但她终究是我们的亲人 ,你再好,也与我们无关,怎么能相提并论。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只要你好好的把悦之交出来,我也不为难你,毕竟你在的这段日子,的确帮陈家做了不少事,让明之和礼之成绩都提上来,还给了陈家一个做板栗饼的营生。”周明想了想便这样说道。
陈悦之听完这话,不知道为何,眼里酸涩的很,前世她就知道其实姨父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又喜欢冷着脸而已。
“我说了怕你不信!”
“你说你的,信不信我自己会判断。”周明眼中的警惕非但没有减淡,反而更加浓郁,双拳握紧,好像会随时暴发而起,来制住陈悦之似的。
“其实我就是陈悦之,但我又不是原本那个陈悦之,说来你可能有点糊涂,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晚上,我做完功课,感觉很累,因为在青阳中学,我被当地的学生排挤,老师不喜欢我,同学们嘲笑我,捉弄我,我感觉心很累,我就睡着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陈悦之将自己的第一世第二世用梦描绘了出来,果然看见周明满满的怀疑,甚至还有些生气,肯定是认为她在胡说八道。
不过他却没有发火,而是略显嘲笑的说道:“你说你梦见了这辈子的未来,那你倒说件事来证明一下啊,证明你的确梦到了那些事,梦见了你曾在古代生活过,所以才会古琴,才会功夫,你倒是把你这个谎给圆了呀。要不然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陈悦之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嘴唇嚅动了许久,方叹了口气说道:“大姨父,我若说的是我的未来,你又怎么会知道,这样吧,我说一个人名,是你心里最**的秘密,除了你和你家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你总该相信我的吧。”
“我心里的秘密,好啊,你说出来,我倒要听听,我心里有什么秘密?”
陈悦之缓缓的说出三个字:周娟娟。
只见周明的脸色瞬间就像被抽去了所有的血液一般,变得苍白,身形似乎是晃了晃,不过很快站稳,眼神极为严厉的盯着陈悦之,语气也越来越急促:“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的?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