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参娃吓坏了,赶紧跳到井旁边的角落里躲起来。小心翼翼的朝外打探。它记得那小姑娘的声音,明明清甜的很,怎么一会儿就变成男童声音了。
很快,它的疑惑就解开了,因为它瞧见陈悦之衣服上的某粒纽扣动了动,然后慢慢拉长,化作了一支闪着金色光芒的毛笔形状。
毛笔在空中抖了抖身体,像是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似的。很快化作一道流光,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小男娃娃。看年纪也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终于可以说话了,憋了几千年,憋死我了。咦,小丫头,你怎么了?”
“唧唧。”人参娃见毛笔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个男娃娃,有些明白过来,它肯定跟自己一样,不是人。
于是很好奇的偷看小毛。
小毛现在哪有空理它呀,赶紧去查看了下陈悦之的情况,一摸脉,有些哭笑不得,朝着人参娃问道:“你给她喝了参血?”
人参娃点点头,还很好奇,这只笔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猪啊,不是说人参娃都是很机灵聪明的吗,我怎么遇上一笨蛋,你的参血,本就是天材地宝,集千年之精华,一滴已经让她难以承受了,你还喂她喝了五滴,你想害死她啊?”小毛走的要暴走了,因为陈悦之体内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陈悦之本身修炼的归真诀真气、参血的灵气、灵晶中的金黄色物质,三股气息一个比一个霸道,正在里面打架,都不肯服对方。
“唧唧。”人参娃可怜兮兮的摇头,圆溜溜 的可爱大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珠儿,它没有想害死她,它只想救她而已。
小笔一屁/股坐在陈悦之的身旁,垂头丧气的说道:“丫头,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还以为跟了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结果老是这样,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你说你下次能不能量力而行,不要逞强了。可怜我才把灵晶吸收,好不容易能化形,又得全都贡献给你。”
虽然他在包怨,但还是决定要帮陈悦之。
要不是陈悦之来这里,他也看不到灵晶,没办法修补自己身上大半的创伤,没办法化形,就看在她这份功劳上面,怎么地也不能让她死了呀。
小毛想了想,现在它的记忆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隐约记得有一种法阵,可以引导人体内的灵气归正,还能将杂类旁触 的灵气融合。
只是画出这样的阵法容易,想要维持住就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气供应,一旦中间中断了,维持法阵之人,就会受到反噬。
而被置入法阵中间的人,也会变成废人。
幸亏之前陈悦之身体里吸收的灵晶不是太多,只是参血有点麻烦,小毛摸了摸下巴,数了数手指头,维持法阵两小时,应该就可以融合了吧。
他的眼睛咕溜 溜转了几下,突然转过头对着人参娃说道:“你们精灵类,都不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我家小主人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说你是不是要助我一臂之力,救醒她?”
小毛其实是在强词夺理,但怎么办呢,他一打眼就瞧出来了,这人参娃有点单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聪明狡诈,所以他就忽悠喽,能成功自然好,不能成功再说呗。
人参娃原本还想追究灵晶灵泉消失的事情呢,现在被小毛这样一说,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然后小毛又故意提了陈悦之给人参娃吃精华的事情,它越发觉得应该帮,便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人参娃半路上,突然想明白过来,小毛赶紧给它和陈悦之弄了主仆灵魂契约,这样的话,人参娃一旦反悔,就得遭到反噬。
小毛还哄骗人参娃说,只要陈悦之没事,到时候就给它解了。
人参娃懵懵懂懂的睁着大眼睛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小毛开始画引导法阵,待法阵完成,就由他将陈悦之拖到法阵中间躺好,而他则坐在阵眼之上,念念有词起来,手指不断传送出灵气,提供着法阵缓慢运行。
陈悦之体内三股气息感受到法阵的引导,也慢慢有些平和下来。
小毛先用法阵,引导灵晶气息替陈悦之修复身体里,之前被冲撞碎裂的奇经八脉,待修复好后,那灵晶的气息也就淡了许多,弱了好几分。
然后不等它引导,那参血的灵气竟是霸道,一口就将灵晶的金色气息给吞了,并且融合成一体,恍若霸主一般,和归真诀的真气对峙。
陈悦之的身体各处被修复了之后,她的痛楚也渐渐消失,慢慢睁开眼睛,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就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说道:“快点运转归真诀,抓紧时间,融合参血的能力,我的法阵维持不了多久。”
她也来不及看声音的来源,赶紧自主运转起来。
因为有了主人的气息,原本像小猫一样的归真诀立即就强大起来,朝着参血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虽然没有一下子将它搞定,但也将它吸收了一大半。
有归真诀和参血的灵气相助,陈悦之从纳气九层一直往上升,竟然在半小时内,就节节突破,眨眼间就触摸到了筑基的门槛,然后又越过筑基,直到变成筑基二层,这才消停了下来。
体内的灵气彻底的融化成一团,不再闹腾了。
陈悦之伸开手掌,掌心里冒出一团灵气,这灵气不再是原先的草绿色,而是绿中带黄,黄中夹杂着一丝丝隐隐的金色,而且比往常更加精纯百倍。
与此同时,一股股恶臭也传了过来,陈悦之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不能看了,身上更是如同黑泥里爬出来的一般。
“呼,居然一次就成功了,我真是太厉害了。”小毛收了阵法,脸色有些苍白的站起来,摇晃了下脑袋,夸了下自己,然后咧嘴一笑,身形一淡,又恢复成了毛笔的形状,卟嗵一下落在草地里。
人参娃赶紧跑过去,把毛笔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递到陈悦之面前。
“小毛,刚才的法阵是你画的,小男孩也是你吗?”陈悦之拿着毛笔,好奇的问道。
只是那杆毛笔好像又恢复了死寂,根本不搭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