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就直接窝在屋内,再不肯出门了。而苏庶妃更是乐得如此,只吩咐人照料好她,不可怠慢了她。
嫁给上官离染虽然也是不错的,可是上官凌然才是她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一个。上官离染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都没法与上官凌然相比。
若不是半路杀出个慕紫幽出来,今日陪着凌哥哥去宫中参加新年晚宴的人就是她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力的撕扯流苏,所有的心思都在为自己报不平,丝毫没有发现院子里越来越安静,几乎连人声都听不到了。
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口翻了进来,趁着徐雅莞出神之时,悄悄的接近到她的身边,快速的用手蒙住了她的口,拖着她往一旁闪去樯。
“你是唔唔”一只手凭空出现在视线里,徐雅莞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惊醒过来,张口便要惊呼,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人捂住了嘴,吓得一双圆溜溜的杏眸挣得老大,充满了害怕,两只手拼命的拍打着捂着她嘴的人,腿也拼命的在地上蹬着,盼着能弄出点声音,让外面的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冲进来保护她!
可她平日里在王府是同小姐一般的娇养着,做过最重的活,就是为了讨好安王妃、苏庶妃,帮两人捶背捏肩,哪里敌得过男人的体魄和力量?即使奋力挣扎,也不过只是让力气流失的更快而已。
她已经被人发现和上官离染婚前不洁了,若是再被歹人劫去,这辈子可就真真正正的只能落得个与青灯古佛相伴的下场了衣!
不!她不能就这样放弃。濒临绝境的想法让徐雅莞爆发出一股更大的潜能,她不再挣扎,张大嘴却对着来人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却没想到对方早已察觉到她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卸掉了她的下巴。
剧痛让徐雅莞眼中泪水不自觉的冒了出来,整个人也再没力气挣扎,任由人拖着到了房中的一处屏风之后。
完了!她以后真的玩完了被歹人侮辱了,还是在自己的闺房里被侮辱的,到时候被人发现,她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那黑影飞快的将她身上的穴位点住,使她动弹不得,再将她脚往里面拖了拖,确定屏风外面的人看不到她的一点行踪以后,这才蹲下来,套在徐雅莞耳边,带着轻蔑嘲讽地小声说道:“别哭了,我这可是在救你,等会你就会感激我了。”
说完,他朝着外头一看,将徐雅莞的头转朝外,说了声:“来了!”便伸手紧紧地搂住徐雅莞,将身体全部缩到了徐雅莞的后面。
徐雅莞不知道这个人是个疯子还是个色狼,他把自己拖出来放在这里,又卸掉下巴,还说是在救她,有这么救人的吗?可是又不像是要对她不轨,光是搂着她,也没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她满腹狐疑之际,却从屏风最低处的细密雕花缝隙中,看到屋内不知何时又潜进了两名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男子,他们动作迅速,一进屋后,便非常准确的朝着她的床奔去,然后一把扯开被子,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冒着寒光,正准备朝着床上狠狠地刺下去
“咦?咋没人?”看到空荡的大床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其中一名男子闷声问道。
“到其它的房里再搜一遍。”另一个男子赶紧小声吩咐:“苏庶妃吩咐了要趁着她和二公子都不在府里的机会,将徐雅莞除掉,免得留下后顾之忧!咱们得赶快找到她,一会王府里的人从宫里回来,就麻烦了!”
说完,两人便立马行动,到其它房间内去寻找。
这时,徐雅莞看见搂着她的那位黑衣人,手中拿了一个东西,对着外面的一个大瓷盆打去,叮的一声,瓷盆哐当倒在了地上,惊得外院里的丫鬟们都纷纷跑了进来。
“哪个作死的小蹄子连盆都不放好?还不赶紧进来收拾?!”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女子开始喊道,其她的丫鬟便七手八脚的进来收拾。
“也不知道吓到小姐了没,我进去看一看。”香草被打了板子后,虽然晕死过去了,可还是以伺主不力的罪名名被发卖了,如今在徐雅莞身边的丫鬟是从苏庶妃院子里新升上来的,名叫弄云。
那两个男子本来正要去屏风后面搜查,听见外头婆子丫鬟的脚步声,又听到弄云要进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一下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黑衣人此时也动了出来,先是飞快的解开徐雅莞的穴道,又用手将她的下巴接回了原位。
这一次,徐雅莞连疼痛都顾不得了,眼底露出深深的惊恐,全身上下被汗水湿透,从后脊梁升起了一股寒意。
不再顾忌大家闺秀的仪容,披头散发,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傻傻的望着房顶,脑子里回响着的就一件事:苏庶妃要杀她。
黑衣人见她要死不活的如此模样,露出了十足的鄙视,小声嗤道:“你快点把你那个丫鬟打发走,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他完全是命令口气,态度十分的不耐烦,好像他是徐雅莞的主人,在吩咐奴才做事一样;若是平日里,一个不知身份的人这样与徐雅莞说话,她肯定翻脸,或是骄狂地掉头就走,可是此刻,她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那两名男子手中握着的锋利匕首,以及他们眼神里那种毫不掩饰的杀意,当时若不是这位黑衣人将自己拖到屏风后面,只怕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被那匕首割断了喉咙,或是刺中心脏,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察觉到下巴经过这一卸一装,骨头缝都在隐隐发疼,可她不敢抱怨,只小心翼翼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见他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阴森鬼魅,不由浑身哆嗦,好不容易才生出一股力气扶着屏风站起来,拖着软绵绵的两条腿,绕过屏风,回到了床边。
弄云走到了内室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等了一会,见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不由有些奇怪。这些天她伺候徐雅莞,知道她有早睡的习惯,而且,睡眠极浅,稍稍有一点动静都能惊醒她。刚才外面瓷盆落地,声音大的连隔院都听得到,徐雅莞不应该没被惊醒。于是又敲了敲门,再次唤道:“小姐。”
这一次,里头有声音急火火地应道:“喊什么?”
弄云她听声音里狠厉中带着虚弱,仿佛那一声“喊什么”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内心更加觉得惊讶,于是回道:“奴婢听见有动静,怕惊着小姐,所以问问小姐要不要紧,可要奴婢进来陪你?”
“不用了,我睡了,别打搅我。”这一次的声音大了几许,但是那不耐烦和怒意,似乎很大了,显然是很不喜欢弄云进来打搅她。
这个徐小姐对下人的态度不好,弄云是知道的,此时听她语气极不高兴,也不愿意再去惹她发怒,害自己挨骂,反正徐雅莞自己说了不要她进去,真要出了事,也怨不得她。
但是有了香草之事在前,弄云还是不敢太大意,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小姐您睡,奴婢就在屋子外面,若小姐有什么事,喊一声奴婢就行。”
“嗯。”徐雅莞在里头听着弄云的声音远去,立即软绵绵地走到门口,将门栓又检查了一遍,这才转身过来,看着那黑衣人哉无哉的坐到了圆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地环顾了一圈她的屋子,嘲讽地冷笑道:“看屋子的摆设价值不菲,安王对你好像不错哦,你干嘛不嫁给他做侧妃,非要和上官离染那个贱种搞在一起?”
他语气里的轻佻和讥讽,徐雅莞哪里听不出来?水眸里划过一丝怨愤,对面前的黑衣人惊惧万分。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他,更不清楚他的用意,于是满心烦躁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快走,这么赖在我这里算咋回事啊?”
“哼哼你还真当你是王府的大小姐,竟然敢撵我走?忘了刚刚我救你的事情了?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这种人!”黑衣人银面具下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光芒,语气陡然冷了三分,毫不掩饰的他对徐雅莞态度的鄙视,和言语里面的羞辱。
“你!”徐雅莞勃然大怒,刚想回敬黑衣人几句,可是一看黑衣人的眼神,心头不仅一凛,那一腔怒意如同被人淋了冷水一下子就浇灭了。
面前的这个人不仅有武功,而且似乎对安王府的事情摸得十分清楚,他救自己一定是有目的得,虽然从声音里听不出这个人是谁,但是,要是能让他成为自己的盟友
想到这,徐雅莞心里的惊惧淡了几分,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自得和骄傲,一屁股坐在了黑衣人的对面,露出了媚笑“你救了我,我很感激。说,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帮忙,我一定尽力。”
黑衣人看着徐雅莞的表情,银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愚蠢的女人!就凭你现在像个丧家犬一样,还想和我谈条件?ntnd还真不够资格!”
无情冷酷的话语从面具下传出来,一下子将徐雅莞的得意和轻狂击得粉碎。她看着面前这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再次生出了难言的恐惧!
虽然对方并没有如何声色俱厉,威胁胁迫,可她就是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羞恼的想要咬舌头。
她刚才的想法还真是愚蠢,也是,她现在这个尴尬的处境,有什么资格帮人家?想到刚刚那一幕,徐雅莞湿润的背部再次升起一股阴凉之意,身子微微颤抖道:“那,那你为何要救我?我们素昧平生,我(本书名+看)才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帮我。”
“还算有一点自知之明。”黑衣人抿了一口茶,并不否认“因为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黑衣人似乎很不满意茶水的味道,厌弃地将茶杯放到了桌上,一手负在身后,挺拔的身姿显示他年纪不大,应该是个青年。
他慢慢的看了一眼徐雅莞,指着被两个刺客弄得凌乱的床,嘲讽地说道:“你如果还做着打算嫁给上官离染的美梦,等着你的还会是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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