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只要保住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话没说完,已经传来了安王的呼叫声:“皓儿,准备好了吗?皇上已经派人催了,我们走吧。”
上官皓染看着母亲和妹妹,心里没有担忧,只有很快要出人头地的兴奋,急三火四地抓起行囊,边往外走,边说道:“你们小心些,我走了。”
宁侧妃含着泪,和同样在那内心激动,脸上怎么伪装,也流不出眼泪的上官莹琇,走出来为安王和儿子送行。
安王淡淡地说了句“老老实实地呆在帝都,好好伺候王妃。如果我回不来,我想皇上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照着王妃居住的“星辉阁”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他期盼出现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狠狠心转身喊道:“我们走!”
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没有回头,所以,并不知道王妃踉踉跄跄地追出来,看着马蹄扬起的一路灰尘,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此时,紫幽和上官凌然已经等在了城门口,安王再不好,可是与公与私,他们都理应过来送行。而且,朱立康被派到北路军中,做了监军,他们有些事,还要嘱咐他一番的。
上官凌然现在正在叮嘱他:“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要先保护自己的安全。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知道吗?”
朱立康经过紫幽的易容,已经成了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他这么说,马上邪肆地一笑“放心吧,大哥,别的咱不会,逃跑难道还不会?再说了,你弟媳妇刚刚怀孕,我要做爹了,我当然得回来,不然我媳妇和儿子咋办?”
魏亚娟刚刚怀孕,朱立康正沉浸在快当爹的喜悦中。他当然要健健康康地回来,他活泼的小妻子和呱呱坠地的儿子,哪能没有夫君和爹爹呢?
就是没有上官凌然叮嘱,他也会千方百计保住自己小命的。
安王看见儿子和儿媳来送他,脸色凝重,并没有以往的嘲讽,心里更加愧疚。
紫幽没有和他客套,直接把他叫到了一边:用传音入密对他说道:“王爷兵符在哪?”
“你问兵符干嘛?”安王警觉起来。这女人最近和儿子闹得很僵,他不得不防。
紫幽见他提放自己,却不提放上官皓染,忍不住嘲讽的摇摇头“我再提醒你一遍,你应该防患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兵符和行军路线,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自己知道就好。”
“我知道了。”安王这才感激地点点头“你母妃就托你照顾了!别和凌儿闹了,两人好好过日子吧。你叫凌儿过来一趟,我有话和他说。”
上官凌然此时面对他,心情和他母妃一样,也是矛盾重重。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旦想到他这一去,风险重重,有可能再也回不来,那颗心又酸涩闷痛的难受。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个男人对待你那么无情,恨不得你死,你还担心他、舍不得他干嘛?
心情不好,态度也不好,恶声恶气地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凌儿”安王心里不是滋味,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和儿子诉说一样,可是也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儿女情长。
于是长叹一口气,艰难地说道:“要是父王能回来,父王一定会弥补你和你母妃,可是就怕凌儿,要是父王回不来,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母妃,帮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边说着话,边掏出半块玉雕的老虎,递给了上官凌然:“这是虎符,那半块在将军卢林海手中,如果我出事,北路军就交给你了。凌儿,和你母妃保重!”
上官凌然满肚子的怨气,这一刻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看着眼前因为苏梅一事,明显显得年老了十来岁的父亲,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嘲讽挖苦,而是悲愤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刚刚不再怨恨娘亲和我,就又要抛弃我们吗?知道欠了我们的,就该回来想办法弥补,你想让我再次没有父王,母妃再次没有夫君,莫失莫忘没有爷爷吗?兵符我留着,你不回来,我才不会去接管北路军,等你回来,我要你亲手把北路军交到我手中。”
儿子这是原谅自己了?!安王泪如泉涌,一下子将上官凌然搂进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父王一定会想尽办法争取回来”
这一刻,安王倒是坚定了决心,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好补偿儿子妻子。到时候,把上官莹琇嫁出去,为上官皓染请封郡王,然后让他带着宁侧妃离开王府,他要和妻子、儿子好好过下半辈子。
渴望父亲的怀抱,渴望了整整二十年,渴望到他都成了父亲,这才享受到父亲的拥抱,上官凌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忍不住说道:“父王,这个怀抱,我等了、盼了二十年,我不想再失去”
“我可怜的儿啊”他的一句话,让安王痛彻心扉,忍不住嚎啕出声:“父王混蛋!父王对不起你!以后,父王再也不会离开你”“王爷,该走了。”送行的兵部尚书柯大人,似乎听见了安王的哭声,连忙再次催促起来。
兵部尚书是柯怡巧的父亲,太子忠实的鹰犬,向上官皓染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少将军,请你催促一下王爷,不要延误了军机。”
上官皓染也怕安王和上官凌然搞阴谋诡计,赶紧过去大声喊道:“父王,再不走就晚了。”
安王依依不舍地松开儿子,深情地又看了儿子一眼,这才跳下马车,跨上战马,驰骋而去。
跑出老远,还能听见儿子传音入密过来的叮嘱:“父王,小心上官皓染,他投靠了太子,太子已经和乌维立结盟了。”
本来上官凌然想告诉安王,上官皓染不是他的儿子,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无法证实,父亲不一定相信不说,反而会打草惊蛇,于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去的父亲,拧紧了俊眉。
心里有些愧疚,没有早点告诉父亲真相。如今父亲腹背受敌,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就该换他后悔了!
紫幽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了他的心思,然后马上呼唤金灵:“跟着安王保护他。你知道我心意的。”
金灵点点头,悄然而去。
紫幽见金灵跟随安王而去,马上传音入密告诉上官凌然:“凌然,你别担心,我让金灵也悄悄跟着父王保护他了。”
上官凌然一听,这才稍稍放了心。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竟是狠不下心来,看着他被上官皓染暗害。
而安王听了上官凌然的话,还有点不太相信。皓儿投靠了太子?什么时候的事情?以前自己对皓儿确实不够关心,可是自问也比对凌儿强多了,现在更是把他带在自己身边历练,就想着让他建功立业,然后为他请封个郡王,分府和他母妃另处,那样自己也不算对不起他们。
可是他干嘛要投靠太子?太子能不能上位都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可是因为上官凌然的提醒,他对上官皓染倒是起了防心。
在到达兴镇时,上官皓染建议他:“父王,前面有两条路通往裴城,我们走哪一条?”
安王马上征求他的意见:“你说走哪条路好?”
上官皓染故作坦荡地回道:“一条路是官道,道路要好走一些;一条路,道路不好走,但是离裴城要近一些。要不,咱们走近道吧?”
“走官道。”安王毫不犹豫地说道。
官道相对安全些,上官皓染既然投奔了太子,那么太子有没有可能在半路设下埋伏,夺取他的兵符?不得不防。
但是安王却妇人之仁,不想上官皓染一条道走到黑,竟然劝说他“皓儿,你可不能糊涂,自古以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太子现在能不能继位尚是个未知数,你千万不要做下后悔莫及之事。”
上官皓染大为吃惊,听安王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上官凌然强按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故作后悔的说道:“是,父王,儿臣知错了,太子殿下确实拉拢过儿子,可是儿子说考虑考虑,并未答应要帮他。何况儿子现在也没啥本事,就算想帮,又能帮他什么?”
安王点点头“那就好。你这次好好表现,争取立功,父王为你请封郡王。”
“谢谢父王!”上官皓染嘴上答应,心里却不满地嘀咕:郡王?谁稀罕?爷要做安王,你怎么不给我?哼!还防着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太子殿下的神机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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