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过在父亲灵前守孝,其他的时间季无忧都带着弟弟在娘亲房中,其他哪里也不去,杨氏怀相不好,只能卧床静养,有儿子女儿在跟前承欢,她的心情倒好了许多,却不知道此时一双儿女要强忍悲痛守着自己,一丝儿异样也不敢流露出来,着实忍的极其辛苦。
不觉已经是季之慎的三七了,此时邓嬷嬷也养好病回到慈萱堂。而季无忧因为已经过了上一世母亲惊闻噩耗难产而亡的时间,心里也略略放松了些。她觉得娘亲和妹妹的命应该已经被自己保下来了。
这一日季无忧吃午饭之时觉得眼涩鼻塞,头也晕忽忽的发涨,身子一歪倒伏在桌上,赵嬷嬷大惊,上前抱住季无忧探手一试,不由“呀”的一声惊叫起来“大小姐发热了,春柳,快去告诉二夫人,让她速速派人去请大医给大小姐诊病。”
赵嬷嬷边说边将季无忧抱起送到内室的床上,春柳也飞快的跑了出去。
赵嬷嬷到底是养过孩子的人,她很有经验,在太医没来之前,她便将季无忧的外裳褪下,打来温水用帕子不停的给季无忧擦身子,帮她快些降低体温。
等太医到来之时,季无忧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显得很是虚弱,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来的还是上次送灵之时给季无忌诊过脉的孙太医,他诊过脉后沉着脸直皱眉,闻讯赶来的陈老夫人和柳氏忙追问道:“孙太医,忧姐儿的病情如何,要不要紧?”
孙太医双眉皱的更紧,只沉沉说了一句:“症候虽急,却不要紧,喝几副药养上一阵子也就行了。”
陈老夫人听了这话只松了口气说道:“这便好这便好,可怜这孩子才没了父亲,如今又病了,若有个什么,老身可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父亲。”
柳氏听说季无忧的病不打紧,心中暗自懊恼,直怪季无忧病的太轻,怎么就不直接病死了呢,若没有季无忧,她的女儿就有出头之日了。
孙太医开了药,只是寻常的柴胡饮,陈老夫人看了方子,见方子上的药材竟没有一味贵重的,不免皱起了眉头,只不过碍着孙太医是太医院里最精通妇儿两科的太医,她才没有说什么。
孙太医也不管陈老夫人怎么想,只命随同前来的药僮回太医院抓药交给赵嬷嬷,又仔细的告诉她如何煎药,待药煎好后又亲自看着季无忧喝下药躺着发汗,直到季无忧发透了汗,身子轻快了许多,孙太医这才告辞而去。
陈老夫人和柳氏不知道,孙太医一出靖国公府便直接进宫面见皇后,向皇后仔细回禀季无忧的病情。
季无忧发透了汗刚刚换了干净衣裳,便听弟弟在门外唤道:“姐,你好些了没有,她们说你病了,不许我见你。”
听着弟弟的声音透着委屈,季无忧忙笑道:“无忌别担心,姐姐没事儿了,回头就和你一起去给娘亲请安,刚才孙太医留了预防风寒的药,你乖乖儿喝一碗才能见姐姐的。”
季无忌一听要喝苦药汁子,不由垮了小脸,他正想撒娇赖过去,不防听到一声惊叫:“大小姐不好了,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