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孩子们,以前向来他们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人物,不是当地非凡的神童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上少年班了,可没想到刚来报名,自己的风头就完全被别人给抢走了,而自己陡然间从主角变成了配角,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因此看冷冰寒的眼神,都不由得带着仇视和敌对的感觉了。
“这怎么回事呀?”一旁的杨柳轻轻拉扯了一下冷冰寒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问道。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路上“捡”来的小弟竟然会带来这样的轰动效应。他很有名吗?要不大家怎么都再讨论他呢?可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不过对此,冷冰寒也是一头雾水,回应给她的也只能是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冷冰寒的性格即使再淡然自若,可这样子被大家围观议论,成为现场所有目光的聚集点,还是让他颇有些难受。好在人不多,那些老师和学生会干部嘴里说着,手底下也没有闲着,手续办理很快,在缴纳了相关费用后,拿到了一堆收据和证卡,冷冰寒就算正式成为了北大中极其特别的一员了。
以这种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式来圆了自己前世里的一个有些奢侈的梦,很难说得清楚心里此时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几乎是从人群中落荒而逃,冷冰寒一边以此来告诫自己永远不能成为公众人物,这样的感觉实在令他感觉不爽。一边还在感叹这年头上大学的学费实在是太便宜了,一年下来学费、书本费、住宿费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就几百块钱。
其实在国家改革大学体制,把大学搞成商业化运作之前,大学生所有的费用几乎都由国家来承担,家长所需要负担的,最多也就是一些书本费和住宿费,即便这样,学生每个月都还能有几十块钱的国家补助。
而后来大学扩招之后,考大学是很容易了,不过大学生的含金量也越来越低,到了后来更是毕业就等于失业。而且动辄一年几千上万的学费实在让许多家庭是望而却步。
冷冰寒前世里就算是赶上了这样的一个末班车。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入学那年,全校的新生不到一千人,而到了他毕业那年,全校的新入学的学生过了五千人。学费和住宿费也由当初的一年三千变成了一年八千。这在给学校和国家来巨大财政收入的同时,师资力量、配套设备设施、教学环境等资源是很难给予学生的学习和生活完全充足的支撑和保障。
这项改革究竟是否成功,身处其中的人难识其中的真面目,评论起来容易有失偏颇,但想来以后历史对此是会有公平公正的定义的。
就在冷冰寒心不在焉,思绪四处飞散的时候,杨柳已经带着他走进了少年班的宿舍楼。凭着收费的单据在门口值班室里领取了宿舍的钥匙和统一的被褥床单。
由于少年班的学生的特殊性,学校并没有把他们和一般的大学生安排在一起,而是单独的一栋三层的宿舍楼,里面全是各个年级的少年班学生,林林总总也有一百多人。楼道中间隔开,一边住男生,一边住女生。除了任课老师、班主任和指导员之外,还专设了生活老师,专门照料这些孩子的起居生活,毕竟他们年龄还小。
冷冰寒记得前世里就曾经报道过一个神童,也是十三四岁就考上了中科大的少年班,可谓是少年得意呀,许多新闻媒体对此都进行过报道。但没过半年,就因为其父母自小的溺爱,无法适应学校里的生活而被迫退学。
老师感慨地说,这个孩子居然连煮鸡蛋怎么去壳都不知道,衣服也不会穿,就更别说其他的了。这样子高智商低生活和社会生存适应能力的神童实在是给我们国家的应试教育体制一记响亮的耳光。
冷冰寒和杨柳按照钥匙上标注的号数找到了位于三楼的宿舍。
这宿舍和其他的宿舍没有什么两样,每间宿舍里住四个学生,一边是两个上下铺铁架床,一边是带写字台的书柜和衣柜。而冷冰寒刚才在门口值班室里也看到了,和自己一个宿舍的其他三个孩子,分别是来自江苏淮安十五岁的刘扬、湖北荆门十四岁的李海涛和辽宁本溪十五岁的毛远。
冷冰寒和杨柳走进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三对家长正忙前忙后地帮着收,而三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却聚在一堆天南地北地聊上了,也没有说去帮忙规整原本就该他们做的事情。
十平米的房间里有将近十个人,而且几个大人还忙碌着,看起来显得十分拥挤和狭窄。
看到了冷冰寒和杨柳,几个家长倒是很热情地打着招呼“你就是冷冰寒吧?其他人都来齐了,就差你了。我们家孩子从小就没有出过远门,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冷冰寒也只有客气地和他们寒暄着。
杨柳带着冷冰寒走到了一个床铺前,可看见贴着冷冰寒名字的床已经铺上了被褥,还杂七杂八放着一些衣物。
“这怎么回事呀?谁的东西呀”杨柳蹙着眉头问道。
“哎呀,怎么啦?这个床铺已经给我们家孩子用了,谁叫你们后来的?先来后到嘛!走到哪里都是这个理儿,上铺还给你们留着呢,瞎嚷嚷什么呀!”一个穿戴讲究,看神气趾高气昂的妇女鄙夷地瞅了他们一眼,撇撇嘴说道。
冷冰寒皱皱眉头,原本他就不打算住在这里,不过是想来认识一下新同学而已,所以别说床铺被换了,就算是被占用了,只要好言好语说一声,表达了歉意和尊重,也无所谓。可这个女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还尖酸刻薄,实在有些让他不爽。
“你没长眼睛是不是?没看见这里都贴了名字的,谁住那个床铺学校早就安排好了。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呀?还先来后到呢!搞清楚的,这里是北大,中国的最高学府,没文化就别来。”杨柳也不是好惹的,瞪起杏眼立即给她反击了回去。
冷冰寒差点笑出声来,刚才就领教过杨柳的伶牙俐齿了,可没想到她的战斗力还远远在自己所估计认为之上。
那妇女想必是被奉承惯了,现在被顶撞了,顿时是眼睛瞪圆,骂道:“你说谁没文化呢?告诉你,我可是县文化局副局长,正牌大学的毕业生,我看你才没有文化。你这小狐狸精,要到我们县里敢说这样子的话,姑奶奶我把你关黑牢去!”
杨柳冷笑一声,说道:“呵呵,真是难怪了,从县份上来的乡巴佬,没有文化也实属正常。但丢人都丢到都来了就是你不对了,你这县文化局副局长可真会为你们县上争光呀!”说到“县上”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在强调这里是都,不是你们乡下的县份。
当然,冷冰寒相信,她说这话绝对没有轻视偏远地方或者是农村的意味,不过是揪着对方话里的症结来进行攻击。而这可是杨柳比较擅长的,她打小吵架就没有输过,上了大学还加入了系里的辩论队,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那女人被噎得脸上阵青阵红,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一旁斯斯文文的男人拉了她一把,有些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说话呢!”看样子是她的丈夫。
男人先是制止了自己妻子,然后陪着笑脸对杨柳和冷冰寒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不妻子不太会说话,你们别太介意了。我们是毛远的家长,这次擅自变动学校安排好的床铺确实不对,不过我们家孩子从小就畏高,我们不得已才这样子做的”
“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这么自私,光考虑自己呀,自己家里孩子金贵,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草根泥巴不成?”
毛远的妈妈刚才被丈夫给制止了,心头还憋着火气呢,现在见杨柳得理不饶人,肺都给气炸了,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了,一下子从丈夫身后蹿了出来,满脸寒霜,恨恨地指着杨柳道:“你这人还想要怎么样?我们都已经道歉了,还有完没完啦?你这床铺我们也不白换,给你们五十,五十不够,那给一百,总可以了吧?不就钱嘛!反正这个床铺我们要定了。”a..
“好呀,给钱是吧?也不是不可以!”杨柳笑了笑,就在对方洋洋得意之际,促狭地说道:“好呀,一百后面再添一个零我们就让给你!”
毛远的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一千块,你说一千块?你是不是穷疯啦?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全傻眼了,刚开始也有些看不惯那妇女不可一世,不过现在听到杨柳居然向对方索要一千块钱,也都觉得有些过分和不可思议。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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