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十五?笑话!有什么招他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难道还能怕了他不成?”
说着话,王老爷子拿眼神不满地瞅着王培华,王培华却是只是苦笑不已。别看老爷子现在年龄这么大了,可脾气却一点也不逊于年轻时候,甚至还有之过而无之不及,他们这些做后辈的,也只能乖乖听着。
摔了茶杯之后,王老爷掀开毯子利索的站起来,大声道:“如果说在今天之前,我还有点对小寒不放心的,现在我可以高兴的说,这孩子思虑细密,有胆识有魄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上百倍,我们老王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老爷子是对冷冰寒信心百倍,可王培华心中却仍旧是忧心忡忡。
今天他奉命把冷冰寒从家里带来,就是因为老爷子想要劝阻冷冰寒不要太冲动了。可不知道冷冰寒给老爷子灌了什么**,竟然让老爷子一改初衷,完全毫无保留地支持他?真是令他疑惑不解。
可老爷子虽然笃实淡定,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丁老可是和老爷子同一个级别的,随便跺一跺脚,国内政坛都得引起一阵骚动。这样的一尊神坻般的存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王丁两家的斗争可谓是无时不刻的,但大家都不会撕破脸皮,很多东西,做可以,但却是万万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可这次丁辰铭被撞断了双腿,一夜之间从丁家二少变成了一个残废,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小寒所所做,但明眼人无不知道,小寒是万万脱不了干系。而王培元更不相信,盛怒之下的丁老爷子会是那种和别人讲道理的人。
这次祸端委实不小,而丁家随之而来的报复,也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
似乎是看出了王培华心头的疑虑,王老爷子朗声笑说:“你身在京城,纠缠太多,另外你还不算太了解小寒,自然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能耐和后手。哈哈,其实我也很期待,看着小寒会怎么去对付丁沛峰这个老不死的家伙。”
“能耐?后手?”王培华错愕道。到了此时,他才发现,貌似自己对冷冰寒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比如说,上次连自己都不能进入的西山别院,可老爷子却是心急火燎地让自己把小寒送了过去,为此还不惜让飞机改道,让道路单向戒严?莫非这个小寒真有不为自己知道的秘密?
可又有什么东西,是老爷子和小寒都知道,而对自己这个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却要保密的呢?王培华实在有些想不通,又讪讪问道:“要不要我把小寒接到军区去?我怕丁家会对小寒不利。”
王老爷子愣了一下,突然失声而笑说:“也算你有心,不过我看倒是用不着,小寒啊,可比你想象中厉害多了。”
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许多事情都被蒙在了鼓里,王培华有点恼了,哼哼两声说:“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光在一边看热闹?”
“当然不是,不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小寒孤身作战。”王老爷子轻轻抿了一口茶,问道:“我记得华生石油公司和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总还是丁家的女婿?”
“是啊,叫凌伟,是已经过世的凌老的二儿子。”
华生石油是西北最大的一家副部级的国营公司,每年为国家提供大量的石油能源,公司总经理也享受国家副部级待遇。
“下周中纪委会派遣一个小组专门去调查这个凌伟。”
王培华虽然知道老爷子已经有了大动作的决心,可远远没有想到,不动则已,一动就触及丁家的要害,丁家会对此善罢甘休吗?要动手就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王培华一点也不担心,下周中纪委的调查小组会不会派出,老爷子说有,那就一定有。别看他老人家退居二线,可影响力却丝毫不会逊色于之前。何况中纪委,原本就是王系和陈系二分天下,派出一个调查小组,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外宣布么?”王培华谨慎的追问一句。
“你说呢?”王老爷子不答反问。
“我明白了!”王培华笑了笑。
这个问题确实没有问的必要。老爷子并非是真想要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即便完全有随时掌握大局的能力,但是长期浸淫在体制内,使得他们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方方面面。而华生石油其中盘综错节的关系实在太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绝不是数学计算中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即便何况现在也不是打老虎的最佳时机。
老爷子的目的,不过只是为小寒即将要做的事情张目而已。
王培华知道,老爷子动手地时候,可谓是后招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有给你还手的机会,关键是这些招数都是藏着的。当然,如果真的需要,这一步虚招随时都可以变成杀招。调查凌伟的地事情,只要不对外公开,就不会撕破脸。只要丁家有什么异动,老爷子随时都可以拿此事来大做文章。国企老总可是一个肥差,尤其是石油这样的能源类企业,更是肥得冒油,王培华不相信这个凌伟真的那么干净,何况,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老爷子也可以把他拿下。
也就说,调查华生石油,实乃是高悬于丁家头上的一柄随时都可以高高落下的利剑,而主动权,则是完全掌握在王家手上。
整个谋略不是阴谋,而是进退自如的阳谋,比起冷冰寒有进无退的手段,当真的天壤之别,即便是王培华,也不得不啧啧称奇,自叹不如。
而且,有冷冰寒在前面冲锋陷阵,奋起反击地时候,老爷子的出手才算是师出有名。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留下了足够的余地,这种含而不露的手段,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之师!比起老爷子的手段,冷冰寒虽然显得刚烈了一点,实际上还是略显火候不足。
想通了这些,王培华不由得一声轻叹,看来自己要学要悟的东西,还是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