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实实在在的说一声。莫要骗我,我不是孬子。”谭德金不相让。
七朵对赵氏的无耻已经无话可说,想了想,转身跑出谭家。
现在只有将谭族长和谭老爷子喊过来,不然,依着赵氏,她肯定不会开其他仓。
她没跑出几步,正好见谭老爷子背着双手,垂头迎面走过来。
只是半日功夫没见。谭老爷子好像苍老了几分,背佝偻着,不知是不是受分家一事影响。
“爷爷。”七朵上前喊。
“啊,哦,七朵啊,你们回来了,六郎怎么样?”谭老爷子看着七朵,愣了会儿才说话,好像第一眼没认出她一样。
“六郎醒了。不过,大夫说还得休息,要是不吃人参,可能还会再次犯。”七朵踢着地上的小石头。撅着嘴说,语气很伤心。
谭老爷子轻抚了下她的头发,长叹一口气。安慰“别急。六郎会没事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哦。我爹去称粮食,奶奶说家里只剩一仓,要少分一半给我们。我想去找族长爷爷过来,往后还指着这些粮食过日子,要是少了一半,我们一家人还不得活活饿死呀。”七朵可怜兮兮的说。
谭老爷子暗暗咬牙,冲七朵摆摆手“走,回家去,不用找族长,有爷爷在呢。”
说着,他当先快步向院子里走去。
七朵暗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以她家眼下境况,根本不在乎那些稻子,只是赵氏的所为太令人寒心,忍不住就要与赵氏一争高低,看到底是你无耻厉害,还是我更高一筹。
徐氏与赵氏正在争执,赵氏难听的话一句又一句的往徐氏身上砸。
“老太婆,你给我闭嘴。”谭老爷子一声雷霆怒,让赵氏刻薄的嘴合上。
徐氏气得浑身发抖。
幸好六郎的事儿是假的,要真有其事,要是没有七朵私下想了法子赚了那些钱,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她不敢想,越想这身体就越冷。
在六桔和七朵俩人的软声安慰下,徐氏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谭老爷子出面后,赵氏被迫打开另一间仓,将粮食按人头分了给七朵家,有两千多斤。
除了水稻之外,还分了五十斤小麦,一百斤黄豆,十斤绿豆和十斤红豆,还有一些芝麻、花生之类的小东西,另有两只肥溜溜的母鸡等。
正在称东西时,谭德宝进了院子,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没挑货郎担子,满面的风尘,不知去了哪儿。
“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谭德宝指着满院子的稻子黄豆之类东西问。
“四叔,我们分家了。”七朵答。
“分家?这怎么回事?”谭德宝惊讶的问,怎么事先一点儿信都没听到。
七朵看向赵氏和谭老爷子,扁扁嘴,没回答。
她虽没说话,可这表情分明表示这个家分得有问题,谭德宝上前一把拽住谭德金的胳膊,咬牙问“大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老四,你别问了。”谭德金摇摇头,这是让他伤心的事,不想再提。
谭老爷子和赵氏也听到谭德宝的问话,两人面色均一变,太了解这个儿子的脾性,要是知道事情经过,弄不好会骂人。
赵氏走过来,开了笑脸问谭德宝“老四啊,今儿怎么回来这样早,咦,怎没见你货郎担子?”笑脸转疑惑。
“娘,你们是不是又欺负大哥一家了?”谭德宝冷着脸,不答反问。
“瞧你说得什么浑话,你大哥也是我的儿子,再说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我们怎会欺负他。”赵氏三角眼一瞪,斥谭德宝。
“哦,是嘛,既然这样,那为何好好的要将大哥他们一家分出去?”谭德宝再问。
大眼睛眯起,面上的伤疤看起来更扭曲。
谭德宝的字字句句击打在谭老爷子的心上,他顿时面红耳赤,背手离开。
不敢再听其他,也无脸当着谭德金的面去斥责谭德宝不该多问,更不好意思当面编分家的理由。
谭德金见父亲如此,也心生不忍,上前去拉谭德宝“老四,别说了,来帮我将稻子挑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理由。”谭德宝不依不饶,甩开谭德金的手。
他的倔脾气上来了,谁也挡不住,劝不住。
“老四。”谭德金瞪他,再去拉。
可谭德宝再次推开他,并说“大哥,你知道我的脾气,今儿这事不弄清楚,我决不会罢休的。”
面对谭德宝的咄咄逼人,赵氏也恼了。
她伸出食指点向他,跺脚骂道“你个畜生,你现在眼里根本没我们这当爹娘的。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告诉你,六郎那个药罐子又害病了,要几百两银子去治病,你是不是要我们将谭家全赔上给他看病啊。
我和你爹老了,去要饭做叫化子无所谓,你们要是也愿意去讨饭,那我们就不分这个家,将家里田地和屋子全给卖了为六郎看病。”
骂完之后,赵氏扭头回了上房。
谭德宝双手的拳头攥了起来,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怒由心生。
“七朵,六郎今儿是不是又犯病,你们要银子爷奶不给,然后他们就提出了分家?”谭德宝这次不问谭德银,而改问七朵。
在他心中,七朵是敢说敢做的。
七朵之前不说,是不想让老爹再次伤心,现在既然赵氏都承认了,她只好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可恨。”谭德宝踢翻了脚旁一个木桶,里面的黄豆全泼洒了出来。
他看都不看这些黄豆,只是大步向上房奔去。
“老四,你要干什么?”谭德金急了,赶紧上前去拉,并喊谭德银和谭德财“老二老三,快来拉住。”
他知道谭德宝要是浑起来,是连谭老爷子和赵氏都敢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