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的话说得很长,也很尖锐,但谭老爷子一直未打断,认真听着。
徐氏与谭德金也安静的听着,没有喝止。
这些话全是他们的心声。
要说赵氏这样做一次是偶然,可接二连三的如此行为,那就是令人发指。
谭德金牙一咬,说道“爹,朵说得话有什么不中听的,您也别怪她,实在是娘行事太过了。林家那件事刚摆平,这又弄什么韩家的事,这还有完没完,难道当真没将我当儿子来待嘛?
她要觉得韩家好,将桂花嫁过去就是,她一天到晚不就想着桂花能嫁个有钱人嘛。她下次要再来做这种事,到时可别怪我这做儿子的不孝顺。”
谭老爷子眼睛紧紧闭上,过了片刻,复又睁开。
他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老大,老大媳妇,七朵,这些年,我是有愧你们啊。七朵这番话说得很深刻,我接受,从今往后,你们要是有难处,也尽管说。
韩家的事,会就此打住,我保证你奶绝对不敢再来找你们麻烦,她要是敢来,我打断她的腿。”
七朵看到他面上的表情有些决绝,知道他真有可能会做到。
如此稍稍放心。
对赵氏,虽然恨,可不能打骂,毕竟是奶奶,只能借谭老爷子的手来遏制她继续作。
“爷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再计较,人要往前看嘛。爷爷您知道嘛。我爹一直记得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将酱坊重新开起来。我们早就做了决定。如果藕那顺利的卖掉,会重振酱坊当年的声威。”七朵抛出一块甜甜的糖过来。
“你们真的这样想过?”谭老爷了浑浊的眼睛瞬间清亮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七朵和谭德金。
谭德金与七朵同时点头。
重开酱坊,是七朵分到酱坊后就一直都有的想法,也与谭德金说过这事。
“爷爷,酱坊重开,虽然可以高薪请到酿造师父,但我与爹娘都认为。要是爷爷到时能鼎力相助,那才是最好。所以,我们不想当我们想开酱坊时,却发现我们与爷奶已成为相见两厌的大仇人。”七朵认真的说道。
这当然不是假话,只有愿意花银子,绝对可以请到高级酿造师,比谭老爷子不知要好到哪儿去。
这话只是告诉谭老爷子,你别糊涂任由赵氏胡闹,再闹下去,我们可就要撕破脸皮了。
“好。难得你们心里还有这酱坊,只是不瞒你们。当年我就因不知关键的一步,这酱油的味道总怪怪的。所以,我就担心到时帮不上什么忙啊。”谭老爷子十分高兴多年的夙愿可能会达成,但也不敢托大,毕竟当年的事情谭德金是知情的。
“爷爷,您放心吧,到时我们一起研究,绝对会成功的。想咱们祖上刚开始酿造时,什么都不知道,不也是自己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嘛,祖宗们能做到的事儿,我们一定也能行,可不能给祖上丢脸呢。”七朵安慰。
这番话很对谭老爷子的胃口,不由信心满满,重拾斗志,他相信总有一天,会酿出香味浓郁的酱油来。
他离开七朵家时,脸上还带着一抹笑容。
是对未来十分憧憬的笑。
他巴不得明天酱坊就能重新开张,他好大展身手。
酱坊毁在他手中,一直是他的心结,感觉对不起祖宗,所以特别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将酱油酿出来。
当然,这个愿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抱不有希望。
最后,他干脆将这个沉重的包袱扔给了谭德金。
分家时,将酱坊分给谭德金,是为了表面看着好看以外,还有就是一种心理安慰,想着酱坊如今我传给了大儿子,重振的事就该他去完成,与我无关了。
没想到,当时的无心之举,却让七朵一家竟然真的动了重开酱坊的心思。
这一切难道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谭老爷子揣着心思回到家中。
赵氏已经躺下,见他才回来,有些不高兴的嘟嚷“怎么吃个饭吃到现在,又不是吃金子。”
“在老大家做了会儿,说了会儿话。”谭老爷子解释,并推了把赵氏“你给我起来,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困死了,有话明儿再说。”赵氏闭着眼睛应。
“不行,必须现在说。”谭老爷子拔高声音,语气已十分不悦。
韩家这件事,不对赵氏再说一遍,他不放心,担心林家那一幕会重演。
到时可不是赔银子的事,会寒了大儿子一家的心,那真的会反目成仇啊。
自从听七朵提起重振酱坊一事,谭老爷子更怕得罪了她一家子。
赵氏黑着脸坐了起来,捶了下床怒道“死老头子,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病,睡个觉都不安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还要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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