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你这心可真是狠啦!
咱们走着瞧,跟你没完!
谭德银眸子里闪烁着歹毒的光芒。
谭老爷子被谭德银着实气得不轻,胸口发闷,面色发紫。
赵氏在内屋,听到谭老爷子在外面又是拍桌子又是踢板凳的,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就起床掀了帘子偷偷往外瞧。
看了片刻,见他只是拿桌凳撒气,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她想着,要是自己哪儿做错了,谭老爷子定会直接冲进房间里找自己算账,不会一人在外面生闷气。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赵氏小心翼翼的问。
“哼,怎么了?”谭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冷哼。“这一个个的都想来活活气死我。畜生!”
赵氏干干咽了下口水。犹疑着问“老头子,到底是谁惹你发这样大的火气?”
谭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烟袋点着,闷头抽了起来。
赵氏在一旁小心的陪坐着。
心里十分好奇,这到底是谁惹了他不快活。
可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催,担心会引火烧身。
谭老爷子约抽了半袋烟。这才看了眼赵氏,叹着气,将自己与谭德银之间的冲突说了说。
“什么?老二竟会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儿来,真是白养了这样大,畜生。”赵氏怒骂。
谁向她要银子,那就是剜她心头肉的敌人。
“唉,谁说不是呢,我发现老二此次从县城里回来,像变了个似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说老大家的地是我出银子买的,真是混账。”谭老爷子又气又恼。
无缘无故扯上这事。
“哼。我看他是借了大梅的势子吧,想着大梅如今发达了。他有了依靠,将不将我们两个老的放在眼里。上回因三桃的事,他们家借了二百多两银子,他们那时就该恨上我们了,这回回来,看样子就是冲那银子来的。”赵氏冷笑一声说。
谭老爷子点头,认为赵氏说得十分有道理。
他现在忽然想起,从去年冬天开始,谭德银就一直游说自己将银子拿出来放高利贷,自己一直没答应他。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细细想想,恐怕从那时开始,谭德银就在算计这笔银子了。
“那银子是咱们谭家的保命银子,怎么也不能动。”谭老爷子郑重的说。
赵氏的想法与他一样,上回因林家一事已经白白花了五十两银子,到现在这心还在滴血呢。怎么可能再借二百五十两银子给谭德银去还债,这不是要自己老命嘛。
她沉默着,垂眸想着心思。
夕阳的余光透过斑驳的窗棂照进屋子,让昏暗的屋子有了些许光亮。
赵氏抬头看谭老爷子。
他正在往烟袋子里放烟丝,脸色黯淡。
“老头子,我想了想,要不将老二一家分出去吧。”赵氏说道。
“分家?”谭老爷子拿烟丝的手顿住。
赵氏点头“嗯,反正老大已经分家,再将老二分出去,外人也没什么话好讲。我细致想了想,老二今日能说出这些话来,往后咱们家的日子也指望不了他来挣钱。
真正算起来,这些年家里的活和田地里的活,就数老二家做的最少,可他家人却最多。我们以前还以为他真心实意为家里挣钱呢,现在想想,他背地里还不如偷藏了多少私房钱。儿大不由娘,既然他这心不在我们这个家里,再在一起过日子也没什么劲,我也不想再白白养他们一家子,还是分了吧。”
谭老爷子面带犹豫之色。
赵氏又道“我都想好了,老头子,如果老二他们要是再问起老大家那地是谁买的,你也别否认是咱们出的银子。这样一来,他们以为我们的银子都投出去了,也就没什么歪心思可以想。
他不是说一碗水要端平嘛,胡林镇那三十亩良田,我们就全分给他吧,他是个孝顺的儿子啊,我们可不能亏了他。”
她特意加重了良田和孝顺两字的音。
谭老爷子沉吟半晌后,无奈的挥挥手“好,要分就分吧,反正这个家现在也不像家的样子了。你去对老二说,我不想看见他那畜生,明儿就分了吧。”
“不,今儿就分,这事省得夜长梦多。”赵氏眸子一眯。
隐瞒谭大梅发财,借了二百五十两高利贷,偷藏私房,又有孬子谭大郎,她细想谭德银家眼下的状况,认为谭德银已不是当初自己眼中那个儿子了,变了很多很多,已不和自己是一条心了,她也就不再做什么指望。
不过,谭德银背地里使得那些小伎两,赵氏当然不会饶过。
胡林镇这五十亩田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谭老爷子点点头,同意赵氏的说法。
赵氏去东厢找谭德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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