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安被堵得哑口无言。
然而司徒英还是为自己做了辩解“我大病初愈,下不了床,可我今日才刚能行动自如,就来找你了。”
听了这话,童安安心头有说不出的欣慰,她凝望着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他却忍不住又再逼问“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她嗫嚅说道:“我们之间闹成那样,嗯就是解除婚约,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应该不想见我。”
“是的,我恨你,不过是你预谋让我恨你的,责任不在我一人。”
周遭顿时又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见他分明是在推诿过错,童安安不禁大声的反驳“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先虚情假意地对我好,欺骗我的感情,我又怎会逃婚?”
“我过去是骗过你,但安儿,现在不一样了。”他郑重解释。“你认为我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
她摇摇头,眼角余光察觉众人正屏气凝神听她的答案。叹了口气后,她说:“我不想再和你争执了,你负过我,也救过我,一切一笔勾消吧。”
“怎么消也消不了。安儿,你逃婚时,我极度盛怒,我以为自己气的是失了面子,气的是你的不知羞耻,可是到后来我才明白,我气的是你没有爱我,而我却爱上了你。”
这席话带给一旁围观的群众莫大的震撼,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吃惊,都没有童安安来的震惊,她的身子如同在微风中摇摆的小花,微微颤抖着,分不出是惊、是喜。
“我不想听。”她双手摀住耳朵“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你的谎言。”
司徒英掀下她摀耳的手“当我知道你逃婚是故意作弄我时,我不知有多开心,因为我明白了你是真心对我,所以才会生那么大的气。安儿,我们别再呕气了、和好如初,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都像童安安最想要的结局,但此时此际她却深恐是一场梦。“我怎么信你?你这么能言善道,我又凶又霸道,你怎会喜欢我,别再骗我了。”
“我在月老庙所说的、所做的还不能代表我的真情吗?”
童安安非常非常认真地望着他,她的心中早已有答案,但她的眼神依旧充斥犹疑。
只见司徒英突然单膝下跪“我司徒英对天起誓,这一生势娶童安安为妻,否则必遭五雷轰顶”
他话未说完,童安安赶紧摀住他的嘴。
“英,别胡说。”
这一声英在他耳中听来犹如天籁。“你答应嫁我了?!”
她还没说话,围观群众已经鼓掌叫好,连番道喜,而童安安则扬起他惯有的坏坏的笑容“我只叫你别发傻的起誓,可没打算嫁你。”
“哦?”司徒英遂朝围观的人说道:“各位乡亲,麻烦退后一点,免得拳脚无情。”一说完,他立刻施展擒拿手,拿下她。
童安安没料到他好端端地会突然向自己攻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落入司徒英的怀中。“你想干么?!”
“别耍性子了,安儿。”他语气温柔地哄着她。
“我哪有?”她被他横抱着,怎么挣也挣不开,情急之下她举起手朝他的脸庞挥了过去。
“又想赏我耳光?”司徒英虽然避得开,但却动也不动,冷眼看她是否真下得了手。
她去势甚急,已来不及收手,赶忙将手转个方向,硬生生地打在自己胸口上。恼怒归恼怒,偏偏她舍不得伤他一丝一毫,尤其他才刚能下床,只有自个暗暗忍痛。
司徒英见状不忍,关心的询问:“痛不痛,帮你揉揉?”
童安安羞红了脸,侧过头往他怀中深处钻去,拳头轻轻地搥打着他。“你只会欺负我。”
“我才舍不得欺侮你呢!”司徒英搂紧了她,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个安静的地方,互诉情衷。他遂将她打横抱起,施展上等轻功,远远拋离了围观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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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中,烟雾袅袅的温泉是司徒英与童安安的定情之处,今日重游,两人皆觉恍如隔世。
两人在树荫下喁喁私语,不觉时光之飞逝。
“为什么你刚才立誓时说势娶我为妻,而不是只娶我为妻?”
司徒英爱极了与她抬杠“凭我司徒英文武兼备,有什么事做不到。娶你,我当然势在必得。”
“臭美!我未必非嫁你不可。”童安安故意撇过头,不去看他。
他捏捏她小巧的鼻子“几分钟前,你还说要帮我生孩子的,现在可不许你后悔。再说,我当着大庭广众宣告和你共结连理,试问京城中还有谁敢抢我三品钦差未过门的新娘?”
“你真坏!原来你打的是这种主意,要我今生非你莫嫁。”
司徒英笑逐颜开“这很好呀,我们共偕白首。”
“说的真好听,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心思吗?”她食指戳了戳他的心口“你没有良心,你不说只娶我为妻,是因为你还想纳小妾,对不?”
他击掌叫好“还是我的安儿机灵,一猜就猜出来。”
“哼,我不许。如果你要纳妾,就别娶我。”
“好,我不纳妾,就娶你一人。”
“你说的太干脆了,我才不信你舍得下那群红粉知己。”
“如果我说我若要纳妾,必定会经过你的允许,你是否就比较相信了?”
“我还未过门,你就想纳妾,说爱我,根本是骗我的。”
“我说的绝无虚言,你是我最爱、最心疼的人。”
“贫嘴!你才不心疼我,你还诅咒过我一生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我的错。”他半严肃半玩笑地说:“所以你只能嫁我,才会幸福。”
童安安故意刁难的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妾?”
“安儿,我没娶呀,我仅是随口说说。”
“说说就代表有心了。”
“安儿,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吗?”司徒英扬起一抹坏坏的笑容,随即低下了头覆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是无声胜有声,这一对欢喜冤家斗来斗去,终究斗不过月老的一条红线,谁输谁赢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
而当两人相偕回禀双方父母婚事时,童天成与徐月娘只差没跪地谢天,幸好这个金龟婿没跑掉,而太师府就交给圣明的皇上来解决喽!小俩口可还有更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至于是什么事就留给看倌们自个儿想象去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