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或许小黑离开是天意,我看你就别再找了吧!”
看着兄长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却又忙不迭的要出门,越奉天终于忍不住地唤住了他的脚步。
然而,仅是觑了他一眼,越亢天不语的继续打理着自己的行囊,准备再次出发寻找小黑。
瞧着兄长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向来脾气好的越奉天也忍不住地动起气来,他一把扯住他的手,忿忿地说道:“只不过是一只狼罢了,值得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找吗?”
终于停下了收拾的动作,越亢天仰头看向弟弟,良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句“你不会懂的。”
“我怎地不懂了,牠是小璃儿打小养到大的嘛!所以你不是割舍不下那只狼,而是割舍不下小璃儿。”
小璃儿一走,就把大哥的魂儿也一块带走了,从那时起,这偌大的越宅之中,再也听不到越亢天那飒爽的笑声。
看他这个模样,做弟弟的心不可能不痛,可偏偏却又束手无策,但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再坐视自己的兄长为了早该遗忘的往事继续折磨自己了。
所以这会儿他才不管兄长瞪着他的视线有多冷、表情有多吓人,大不了一掌给劈了,但有些话他还是不能不说。
“对,我就是割舍不下她!”越亢天承认的倒也大方,一副他就是这样,谁能奈他何的样子。
这下越奉天原本的理直气壮都没对象了,既然骂不醒,他只好用求的。
“大哥,小璃儿她都走了好一阵子了,我求你看开些好不好?”
“我”他很想看开,很想撒手让往事随风,可是只要一想起小璃儿那灿灿的笑容,他又怎么舍得啊?
抿唇不语,越亢天的视线越过了弟弟,彷佛还能看见小璃儿巧笑倩兮的端着一盅汤站在厅前的模样。
“这世界上有一种感情是至死下忘的。”忘不掉呵,那情那义就像牢牢嵌在他的心坎里一样,怎么样也剜不去的。
“你--”
无奈的目光直勾勾地瞅着自己的兄长,要越奉天眼睁睁地看着大哥用他的余生去悼念一个姑娘,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虽然小璃儿很好,可是她纵使再好,也已经魂归离恨天了。
所以他决定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替大哥物色一个姑娘,好终其一生的陪伴着大哥。
越亢天好不容易让自己从过往的情绪中拔离出来,然而,只消一眼便能瞧出越奉天心中彷佛拨起了什么算盘。
但他没心思理会那么多,只是背起了刚整理好的包袱,唤来贴身小厮广生,就要走人。
越奉天再次伸手,然而,这一次他的手才动,越亢天便已闪开身来,声调再次恢复以往的冷然,说道:“我并不介意把你打趴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的,你信不信?”
信啊,他怎么不信!
可问题是他只是要给个小小的建议而已,大哥的威胁不用这么严重吧!
趁着越亢天还来不及出手,他连忙叽哩呱啦地说了一串。“大哥,你一个人找小黑就像大海里头捞针一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如咱们”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眼见大哥终于愿意静下来听,越奉天喘口气后,又忙不迭地继续说道。
“不如请画工凭我们的口述,画下小黑的模样,派家丁四处张贴,小黑那么庞大,若有人见过印象一定挺深,这样总比你一个人瞎找瞎摸,大海捞针来得好些吧!”
“嗯”越亢天沉吟着,心中考虑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大哥,咱们还可以许下重赏,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是吗?”眼见大哥的固执有些动摇,越奉天连忙加把劲地说服。
盘算了半晌,越亢天终于点了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越亢天是交代得理所当然,接到指令的越奉天却忍不住一愣。“呃”他只是建议耶,怎么这苦差事又落到了他头上啊!
“怎么,不想办这件事?”眉一抬、眼一扫,越亢天看着他脸上的惊愕,淡然地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慌得连忙摇着手,此刻的越奉天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啊!
他这个不字要出口,万一大哥还是决定孤身出去找那只狼,到时候这偌大的家业不就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为了留住大哥,这种小事当然是交给他就行了。
“要找回小璃儿的大黑,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大哥你就安心待在书房里看看帐本、看看书就行了!嘿嘿嘿”越奉天笑得巴结,可是越亢天却是瞧也不瞧上一眼,原本贴身收藏,如今紧紧握在他手上的玉环早就夺去了他所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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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气死人了。”
雪白的藕臂用力的在夫婿的背上敲敲打打、捶捶弄弄的,看似闺房中的情趣,但手劲儿却像是在泄愤似的毫不手软。
“我说你轻点啊!”原本应该是种享受,如今却成了被人泄愤的靶子,那背上的敲击一下比一下重,萧落钦忍不住哀嚎。
“我怎么轻啊,我可是有一肚子的窝囊气。”何纤纤向来便颇懂得闺房之乐,所以才能将夫婿治得服服贴贴的。
不过今天她可一点也娇媚不起来,早晨受了一肚子的气不说,晌午时还被那只大黑给吓了一大跳。
真是气死她了!
“哎啊!爹说得那些话,你听听也就是了,干么要往心里去呢?”他这个妻子是万般都好,就是爱计较了点。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啊!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为这个家着想?”何纤纤恼怒地推了丈夫一把,然后又道:“爹也未免太宝贝那妹子了吧!我们整天做牛做马,忧心这个、烦恼那个的,她倒好,穿金戴银不说,无忧无虑也不讲,还莫名其妙的弄来那么一只大狗当宠物,让人看了就觉得恐怖。”
总觉得那只狗好像挺有灵性似的,一对黑得像珠子似的眼睛总这么直勾勾地瞪着她,让地心里直发毛。
“唉--”萧落钦长叹了一声,这点他倒也是颇为认同的,但是他又能拿爹有啥办法呢?
“我不管,妹子你动不得,可至少你得想个法子把那只狗给弄走,这家里已经够困难的了,还得白白喂养那么一只大狗,有没有搞错啊!”精打细算可是何纤纤的另一项本事儿,养宠物那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儿,她可做不来。
“可是琉璃坚持要养,爹也答应了,我能有啥办法?”
两手一摊,萧落钦本来就是一个小丈夫,此刻他的脸上更是涎满了讨好的笑容。
他手一伸将娘子给抱了个满怀,柔声的安抚“你啊,也别生气了,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何纤纤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只见她的双眉立刻拧了起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嚷声说道:“我不管,咱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琉璃给嫁出去,否则就算这次咱们家度过了危机,只怕我们辛苦赚来的钱也有大半要落在她的身上。”
对于妻子的说法,萧落钦的脸上只有明显的无奈。
不是不知道她的话有道理,可是家里还有长辈,只要爹一发话,他们的算盘就算拨得再精也是没用的。
“怎么嫁,这城里称得上名、道得上姓的,哪一户人家敢要咱家那尊活菩萨啊?娶回去可是得供着的。”
“这倒是个麻烦。”
还不都怪公公,没事将琉璃宠上了天,弄得她什么也不懂,否则还能用她来巴结个好人家,多少帮衬着摇摇欲坠的萧家。
“就是啊!所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还是赶紧想个办法解决生意上的问题吧!”萧落钦见妻子也面露迟疑,连忙逮住机会劝道。
然而,劝的人是劝了,可是听得人却不见得听进去,只见何纤纤的薄唇还是兀自开阖,喃喃地说道:“生意上的事是要解决,但这琉璃的事儿可也是拖不得的,现在没呆子没关系,总得留点心思物色着,到时若有人娶,管他是不是豪门贵胄,反正少一口嘴吃饭,咱们的钱就能多留上一分。”
萧落钦转头瞥了妻子一眼,倒也没对她这种势利及冷情的话语有啥意见和不悦。
事实上,本来就非同母所生,再加上父亲的偏心,兄妹情谊早就薄地宛若一张纸了。
妻子要真能使出什么计策,将琉璃给嫁了出去,他也正好落得眼不见为净,日子铁定能清心许多。
所以他也懒得多劝什么,反正他是萧家的独子,不管他争不争,这偌大的产业早晚会是他的。
现在重要的是他得想个好办法,否则真再让生意继续这么差下去,只怕到了他要接收的时候,连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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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望着空无一物的院子,琉璃皱着眉,嘴里还不断的呼喊着自己的爱狗,可不论她怎么喊,就是不见那黑色的身影。
“奇怪了,这大黑是跑哪儿去了?”
她喊了一会儿,四处兜寻着,即使额上已经香汗淋漓了,却还是找不着大黑的踪迹。
“小姐,你别喊了,大黑只怕是跑了。”翠儿也陪着主子找,可是却只在围墙旁找着了一个洞。
看着那刚巧可以容得下大黑身躯的洞,翠儿涸葡定牠不是在同她们玩捉迷藏,只怕是偷溜出门去了吧!
忍不住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其实跑了也好,至少不用整天看见牠那白森森的利牙,怪吓人的。
就不知道她家小姐怎么会觉得大黑可爱,以她的眼光来看,压根就是恐怖好吗?
翠儿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间眼角瞥见粉色的身影从那洞口穿了出去。
“小姐小姐”她吓得连声呼唤,可是哪里还唤得回那迫切的身影啊?
“这、这可怎么办好?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琉璃i琉璃”翠儿这边正心焦呢,那厢却传来了何纤纤的喊叫,她心中一凛,原本要追出去的步伐顿时又缩了回来。
小姐现在跑出去了,她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将何纤纤挡回去,否则要是让大家都知道小姐跑了出去,那萧家还不鸡飞狗跳吗?
唉!这少夫人还真会挑时间,平时也不见她有啥话对小姐说,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人。
“呃少夫人找小姐有事?”一等何纤纤靠近,翠儿连忙迎了上去问道。
斜睨了她一眼,她何纤纤是啥身份,有需要同一个丫头解释自己找琉璃有什么事吗?
她没回答翠儿的问话,只是径自举目四望着,想要找到琉璃的身影。
要不是她有急事,否则还真不耐烦来找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笨丫头。
她今儿个上街才知道了一个大消息,摇摇欲坠的萧家搞不好可以因为这个消息而从此翻身呢!
左瞧右看地找不着人,何纤纤的注意力这才回到了翠儿身上,语气不悦地问:“你家小姐呢?”
“小姐她、她”
一时也想不出个搪塞的说法,翠儿吞吞吐吐地好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先不管她,你告诉我,那只大黑狗呢?”
琉璃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赶紧找到那只狗,这样她才可以为萧家赚进大笔的金子。
这杭州的越家,会那么大费周章的画下了狗的模样,然后还雇着人大街小巷的贴,这只狗对他们来说铁定很重要。
既然很重要,那么必定很值钱!
何纤纤只要一想到能趁机捞上一笔,就忍不住地喜上眉梢,平时那待人冷冷冰冰的模样也就消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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