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唯一喝过的,是那杯被下葯的葡萄汁。
抓住她闪神的空档,阿鲁像一阵风似的消失。
“啊”再度被关起来,安海儿忍不住放声尖叫。
气死人,她又不小心错失机会了!
瞪著餐盘上的食物,有一刻她真的想打翻它们,但肚子的叫声阻止了她。
咽了口口水,她不自主地伸手过去。
万一,食物里头又被下迷葯怎么办?她顿住。
“唉,管他的,现下都这个状况了,被下葯又怎样?还是填饱肚子要紧,我总会找到机会偷跑的。”她自言自语将推车推到沙发旁,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大口大口地进食。
----
安海儿猛然睁开眼,瞬间坐起。
“安小姐,您早。”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吓一大跳,这才发现床边站了两名穿著橙色沙龙的中年妇女。
“安小姐,您要梳洗更衣了吗?”妇人用不甚标准的英文问道。
奇怪?她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安海儿怔怔地瞪著黑色大床。
昨晚,为了防备那名叫苏威的男人进来,她一直坐在沙发上,然后然后她太累,就迷迷糊糊的睡著。难不成是他抱她到床上的?
她反射性地低头,还好,衣服还完好如初,她应该没事。她拍拍胸口,往床边移动。
“安小姐,您要梳洗更衣了吗?”
她闻声看着她们两个,一个念头突然兴起,她扬起笑容,用阿拉伯语回话
“我可以自己来。”
“很抱歉,安小姐,族长交代我们务必要帮您服务。”她会说本国话,让妇女的脸上明显松了口气。
“那走吧!”她很合作跟著她们走进浴室,忍著裸体的不自在,让她们帮自己打理梳洗,洗好,她换上新的水蓝沙龙,但多了罩袍,不再暴露。
终于踏出房门,虽然她们一前一后带著她穿越长廊,她还是把握机会仔细地观察地形,好几扇房门分在两旁,还有电梯,但停在一楼不适用。
蓦地,她发现安全门就在另一头,这代表有楼梯!
“对不起!”她用力推开身后的妇人,提著长纱裙摆,卯足全力冲向安全门,奔下楼。
“安小姐!”
不理会妇人的叫声,安海儿一心只想逃,但时间像静止般,楼梯似乎变得好长,她跑得气喘吁吁,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终于到达一楼,她几乎腿软,但仍不敢停留地推开安全门,迎面而来的是宽广的大厅,她已无心观察,直往大门冲去,不料却撞进来人怀里。
“啊!”“海儿,你这么急著想见我吗?”
头顶上的男声令她寒毛直竖、脸色发白,想推开他,却被紧紧捉住手臂。
“放开我!”她大叫,希望能引起周遭的注意,但怪的是,所有人只是对他们行注目礼,就是没人过来帮忙。
这是怎么回事?这年头真这么多人不懂伸出援手的意义吗?
“我们该上车了。”苏威发出低沉的笑声,轻而易举地带著她上车。
方才他派去的两名奴仆早已通知他,她逃跑的讯息,他也不急著抓人,好整以暇地等她从大门冲出来。
“放开我!”她试著往另一边的车门爬,才勾到车把,又被拉回来。
“没用的。”
“你到底想怎样?”她回头吼道。
“你何必明知故问。”他示意司机开车。
“我也告诉过你,不可能!”她用力吼,最好让他耳鸣听不见。
“天底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你!”他的话让她气到不行。
她是笨蛋、白痴,早知道应该先找看看有没有后门,而不是傻傻地冲向大门,正中他下怀。
“你没法禁锢我太久的,我失踪,我哥会来找我,到时你就完了!”最好哥哥可以把他狂扁一顿。安海儿气呼呼地暗想。
“除非我愿意,否则你哥哥是找不到你的。”苏威淡淡地接话,对她的威胁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今早阿鲁已经将她的身分、过往等资料全送到他面前,办事效率果然让他赞赏。
“我不相信!”她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想他们安家也算小有财富,请几家征信社一起找人,不可能找不到她吧!
“你可以试试看。”他不置可否。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蹙眉。
“你会知道的。”
“”她又白问了。安海儿闭上嘴巴,不想再自讨没趣。
沿路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她突然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游览车,就是她们旅行团所搭乘的那辆,而她所坐的车子正巧要追上。
啊!有机会了!她兴奋至极,胡乱地按著车旁的按键,却无法开启车窗,干脆使劲拍打车窗。
“晓筠、晓筠!我在这里!”她用中文尽全力大叫。
苏威闻声,只想笑,任由她大吼大叫。
她真的很天真,他敢带著她坐车,便是早就做好准备,更何况,这车除了防弹,还兼具隔音效果,她的举动,一点作用也没有。
“晓筠、晓筠,快点看我这边啊!为什么不看我呢?我在这里啊!”眼看车子逐渐超越游览车,她越来越焦急,甚至连手拍红了、拍痛了,也不在意。
上帝,求求你,快点让晓筠看到我!但是,老天没听见她的呼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与游览车渐行渐远
“晓筠”她狠狠地抽气,感觉眼睛发热,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别哭!安海儿,别哭!哭了就等于你投降了!她抬头眨去泪意。
她强忍哭意的倔强模样,让苏威的心动了下,这比泪如雨下更震撼他的心,他不自觉地伸手去轻抚她的粉颊。
“别碰我!”安海儿挥去他的手,身体缩到一角。
“手。”不理会她的拒绝,苏威硬拉过她的手,又从前座的置物箱里拿出一只瓶子。
“你要做什么?”安海儿想抽回手,却没法挣脱。
苏威没有回答,迳自打开瓶子挖取葯膏,帮她涂抹拍红的手掌。
“放手!”他的手好热,她像被烫著似的挣扎得更用力。
“别动!”苏威的大手很坚定地揉搓她的手心,让安海儿的脸颊微微窜红。
你发什么神经啊!?干嘛脸红心跳!?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这葯膏会让你的手舒服点。”苏威难得开金口解释。
“谁要你假好心的。”她完全不给面子。
他嘴角轻扬,不作任何表示。
等他一涂好葯膏,她就等不及地抽手,再度缩到角落,好似要将自己黏在车门边。
车内就这么陷入一片沉默,直到车子抵达机场,她被拖著坐上私人直升机。
----
安海儿看得没错,那辆游览车的确是旅行团的车子,只不过苏晓筠并没有在那辆游览车上。
自从苏晓筠与她失散后,就再也无心继续行程,在与导游寻了一天却无所获之后,当晚她便打电话回台湾告知安俊骐这个不幸的消息,现下,她正在机场等候安俊骐飞到阿拉伯与她会合。
心慌憔悴已经不足以形容苏晓筠的状况,她双眼红肿地呆坐在入境大厅。
她不只一遍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拉好海儿的手,不让人潮将她俩隔开,但再多的自责又有什么用?海儿现在到底在哪儿,她也无从得知,只希望她是平安的。
她想得入神,连安俊骐出了入境处,来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晓筠。”他轻摇她的肩膀。
“安大哥对不起我没有达成你的托付。”她回过神,直接跪倒在他面前,泪珠跟著落下。
“别这样,快起来!”她的举动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安俊骐连忙将人拉起。
“对不起。”她除了道歉,没有第二句话。
“别说了,我没有怪你。”他摇头道,事已至此,再责骂又有什么用。
“安大哥”
“我们先出机场到旅馆,路上你再好好跟我说一次海儿失踪的过程,我们再来想办法找人。”安俊骐拉著她步出入境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