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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有没有比较好玩的客人啊?每天捧场的都是些用崇拜的眼神看我的客人,看得人反胃,还有人把嘴放在我的手上,恶心透顶,偏偏不能拿茶杯砸他的脸,妓女这行业真不好做。”
云若仙搔搔头发,虽然一身华丽的薄纱,头发也细心的绾起来,那张妖艳至极的脸蛋美得无可方物,让人一见就要魂飞天外,不过她的坐相实在太糟糕,竟然蹲在椅子上,还把裙子拉到膝上,不停摇晃着,若是让心仪她的寻芳容看到她这种坐法,只怕会倒退三步,转身落跑。
华潋滟啧了一声,她的生相比云若仙还要不端庄,一只脚抬放在桌上,还不停抖动着,只怕不识她是第二名妓的人,可能会以为她是哪里跑来的流氓小子。
“拜托你好不好,你有什么好抱怨的,至少你还隔着一层纱,根本就不用看那些恶心的嘴脸,我不但得当场弹琴给人家听,还要笑得很端庄、坐得很端庄,简直痛苦死我了,而且把想吃我豆腐的人给踢下水,还要装成失脚,然后晕死过去以示纤弱,你又不用干这些,有什么好抱怨的。”
乔姝儿没好气的对华潋滟道:“拜托,是你自己要干妓女的,你家里的老总管每次都哭着求你回去,不要再干这行,什么列祖列宗、太爷、太姑妈若知道你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定会显灵杀死他们,你自己爱玩,还大呼小叫什么?”
顿了一下,她继续揭露华潋滟的底牌“明明家里有钱得要死,银子洒在地上就跟粪土一样,竟然爬来当妓女,真是莫名其妙,偷东西真的这么有趣吗?你的头脑是不是坏掉啊?”
华潋滟翻翻白眼,反正要揭底牌大家一起来,谁怕谁啊,她对乔殊儿没好气的道:“喂,我当妓女是很不得已的,为了维持我们神偷空空世家的名声,我只好四处寻找名贵的东西拼命收藏,而有些嫖客的收藏品我连看也没看过,当然得好好偷来收藏。
“倒是你还敢说我,你这名妓比我还有问题呢,没有人听过公主来当妓女的,真不知道你脑袋在想什么,为个男人竟然来当妓女,那个男人是什么难钓的大鱼,改天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好了,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好的!”
看她们再讲下去可能会吵起来,虽然之后一定会和好,但是云若仙可受不了她们吵时的天翻地覆,于是她出声喊停“好了,你们都没我可怜,叫什么叫,你们是不用干妓女来干妓女,哪像我是真的被卖进来!”
“少来,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同情你吗?”华潋滟喷了一声,满脸痞子神色,但是她那张脸实在太典雅,可爱得醉人,看起来只像个非常可爱的小流氓。
“你是赌鬼世家的传人,我是神偷空空世家的传人,大家同是住在巷子里的人内行人啦,何必相骗,哼哼,你明明是手痒爱赌,才存够了银子也不出去对不对?”
云若仙正想反驳,但是老鸨的叫声从外传了进来,三个美女以为她就要进来,立刻正襟危坐,云若仙笑得很甜的对华潋滟道:“华妹妹,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
华潋滟忙称谢,对乔殊儿甜笑道:“乔妹妹,我帮你端茶,这茶很好喝喔!”
乔姝儿拿起茶来喝,也一边甜笑“多谢华姐姐。”
听门外老鸨的目标不是她们,三人都松了口气,云若仙想到三人的假仙模样,不由得失笑,忍不住苞华潋滟及乔殊儿道:“我觉得我们实在不像三大名妓,反倒此较像假仙三人组,你们觉不觉得?”
华潋滟一口茶喷出来,拍手大笑且叫好“说得好,说得太棒了,深得我心。”
乔姝儿也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掉出来还笑不止“男人就爱这一套,我们也没办法啊!”其实三大名妓的真正面目,就连老鸨也没发觉,更别说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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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晚,天香楼依然热闹非凡,贵公子来来去去,散尽家财的放手一赌,就为了见纱帘后温柔婉约、美艳无比的云若仙。
通常嫖客单单只有一个人来,最多也只带个随身小仆,今天老鸨第一次看到带一大群仆佣来的,这么浩大的声势,可见来头一定不小,这一定是条大鱼,她连忙欢喜的迎过去,说话甜得像沾蜜一样“大爷,不知你是哪里来的,天香楼怎么从来都没有见你来过”
话还没说完,老鸨一看清这个带头公子的脸,嘴巴像塞个鸭蛋一样,张得老大,她这一辈子阅人无数,不管男的女的,就是没见过有人有这种气势,卓然超群根本不足以形容。
男人发长乌黑,一双眼睛勾魂摄魄,像要捕捉人的心,让人一辈子都逃不掉,任何女人只要被他看一眼,可能会一辈子茶不思、饭不想,连梦里都被这个男人给占据住,为这个男人得了相思病。
男人在笑,笑得十分俊俏,但是笑容中一刹那间散发出置人于死地的锐气,那是一种极端可怕的冰冷,透着雄霸天下之气。
他的衣衫并不华丽,没有像一般富家公子身穿金缕衣,一袭白如雪花的白衣简单又大方,衬得他那双幽黯眼睛更加深邃,夺走他人的视线。
男人的笑容悠然自在,像泰山崩于前,他照样脸不变、色不改的不放在眼里“老妈妈,我久不到扬州来,听说天香楼是第一青楼是吗?”
老鸨差点被他迷得晕晕然,连忙点头,提到天香楼可是她的骄傲,她是说也说不完的“大爷,请里面坐,我们天香楼不是我自夸,若我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天下三大名妓都在我们天香楼中,一个个如美玉似娇花,保证你看了神魂颠倒。”
“有哪三大名妓?我孤陋寡闻,你得详细介绍一下。”
男人说话这么客气,老鸨笑得嘴巴阖不拢“你总听过童谣吧,说名妓有三位,云若仙,要见不易,输钱容易。华朵潋滟,水上听琴,羡煞神仙。另有乔姝儿,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城国颓倾,只是未闻她笑过。说的就是云若仙、华潋滟、乔姝儿三大名妓的事。”
男人眼里光芒微微一闪,那深思的眼光有几分骇人,但表面他仍谈笑风生“这三位名妓不知哪个最漂亮?”
“她们是不分轩轾的,各有各的优点,像云若仙美得神秘,很少人见过她,但她是真的美到会让你受不了,不过若是文人雅士、喜夸文笔风流的人便爱找华潋滟,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精,人又美得像朵小桃杏,再加上会跳舞、歌声曼妙,好多文人写诗传诵她的美呢!”
“那第三位呢?”
“第三位是乔姝儿,她年纪最小,不太爱笑,但她长得天香国色,童谣说她三笑就足以毁灭一个国家,你光想就知道她美到什么程度。”
“见她们似乎有些规矩是吗?”
老鸨这下脸垮了下来“大爷不瞒你说,这三位名妓的确各有各的规矩,害我们天香楼虽然每天人满为患,但真正见到她们的少之又少,我每个客人都不能得罪,所以光安抚见不到她们的客人就快要发疯。
“年纪最小的乔姝儿接客的规矩是抽签,客人轮着抽签,抽中签才能见她,偏偏她一天只接一位客人,而华潋滟较奇怪,她只接能拿出让她看得上眼珍奇物品的男人,若没有珍奇物品是见也见不着她的。”
男人的神色沉沉稳稳,说话也像淡漠没兴趣,但他眼里放射出极强的光芒,像夺人性命的剑“那云若仙呢?”
老鸨笑了出来,只有云若仙让她赚银子赚最多“只有云若仙最好说话,她什么客人都接,但她是隔着纱帘见客,每个客人都能跟她赌,若是赌胜了她,她便拉起帘幕与人相见,若再胜她,便能与她喝茶、品酒。”
“就这么简单吗?”
老鸨失笑“大爷你不知道,云若仙是有神仙在帮忙她,至今没有人胜过她一回,更何况是和她喝茶品酒,所以这个规矩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得要命。”
“那不就没人见过她,没人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她美若天仙?”男人问。
老鸨笑道:“大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没有人在赌局上胜过她,但是她是个心地很好的孩子,若你家钱财很多,在她身上花了万两,她就拉开帘幕跟你见面,若是你没钱,但是你为她耗去一半的家财,她也同样与你见面,只是见过这次面,她就不愿再跟你赌钱,更不愿意再见你,反而劝人回家好好老实生活,所以她被称为第一名妓是有道理的。”
“好个奇特的名妓,那我就要见第一名妓云若仙。”
“若仙不是说见就见得到,今日的客人已经满了,大爷你要不要改天再来呢?”她有些为难的开口。
男人轻轻一点头,随身的奴仆从身上掏出一个金元宝,男人微笑道:“多谢你说得这么清楚,这是赏你的,我说我要见云若仙,听懂了吗?”
老鸨立刻抢过金元宝,还放入口里咬咬看,果然是十足真金,她的眼光不禁发直起来“大爷,不是我不愿帮你,你是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我绝对不敢得罪,但是云若仙真的排了客人,她等会接客”
男人再偏了一下头,奴仆拿出十个金元宝,一个个排在桌面上,那些金元宝在桌上闪闪发着光,老鸨吞了口口水,看看金元宝,再看看眼前英俊无比的男人,左右为难起来。
“金元宝我就放在桌上,只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这些元宝一个个都是你的私房钱,懂了吗?”男人满脸带笑,充满余韵的微笑,反而令人感到一种无言但凝聚力量的气势。
老鸨连忙点头,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派头这么大、出手这么豪阔的嫖客,这个人一定非富即贵,看着一个个金元宝,她的心里卜通卜通的乱跳着“是,客人,你稍等,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马上帮你排进去,其实云若仙也没有那么忙,叫她多排一个客人,只不过多赌一把骰子,她应该不会拒绝。”
“我不要排最后一个,我要排第一个,我要云若仙第一个就见到我。”
“但是”
“我讨厌听到但是,而且云若仙不必接客了,因为她今晚就会上我的床,跟着我走。”男人依然脸带微笑,像说这种话根本就很正常,是他绝对做得到的事,而且不费丝毫之力。
老鸨张大嘴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有把握的说,她急道:“可是我们若仙不卖身的。”
男人优雅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衣服的结扣,他的笑容有着十足信心,也足以让任何女人看到就全身发热“那是她没遇到我以前,遇到我之后就会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