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决定。”他用力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餐厅、乐队、红酒你去准备,下午五点半前要搞定,等我带她出去吃饭后你再去放玫瑰,顺便找一个最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过来见我,知道吗?”
采颜两眼一瞪“为什么是我要准备?”
“因为我要调涨你的薪水。”
她听了忙不迭地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是!遵命!”然后快步的离开。
--
怀里藏着一颗超过五克拉的钻戒,欧阳祈有点期待又有点心慌地坐上他的爱车,朝着回家的路上急驰而去。
一路上他回想着他所看过的电影、电视、小说,寻找着最好的求婚台词
“嘉,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这个不好,没新意。
“你给我一个好字,我给你一辈子。”这个也不好,怪怪的。
“嫁给我吧!我爱你页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恶!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愿意一辈子帮我炒饭吗?”呃有点给他黄说。
他一连想了十多种不同的表现方式,却都没有他认为合适的,平时那种无碍的辩才、机灵的反应,到这时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以他见过的场面而言,地位再高、财富再多、权力再大的人物,也根本难不倒他,但他偏偏就是对待会儿的场合感到有点力不从心。
或许他知道这将会是影响他一生的一次对话,所以他根本不敢去想,如果到时候听到的是“不愿意”三个字,他的将来会是如何的灰暗。
“那天在台上她不是已经答应了吗?现在怎么又变了卦呢?唉”他在心里暗暗地感叹着。
回到住家大楼的停车场,打开车门,才刚跨出去,他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有点紧张的取出口袋中的钻戒,反覆摩挲着,这可是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看过大大小小不下百种的款式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这能换得品嘉的点头吗?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在重头戏上场之前,还有营造气氛的烛光晚餐,希望在乐队、红酒及玫瑰花的烘托之下,能感动品嘉似乎有点冰冻的心。
步入电梯、上楼、出电梯、拿出钥匙开门,他重复着每天都要做的动作,但今天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但到底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不过心不在焉的他也没去探究怪在哪里,只想着赶快见到她。
“嘉嘉!”
他一进门就唤她的名字,但她却不在客厅。
他走进书房,也不在。
或许看书看累了在卧室休息,于是他又走进房间,床上没人,棉被也叠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她没窝在里面。
嗯可能在洗澡吧!
他走进浴室,空间虽大,但一眼就能看透,里头也没半个人。
厨房,没人。
餐厅,没人。
阳台,也没人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嘉嘉,你在哪儿?”他有点心急地提高了音量。
心慌音心乱地到处找着,更衣室、储藏室,甚至连衣橱里都找了,就是找不到她。
对了,会不会上楼去游泳了?
他急忙冲上楼去,但整个泳池除了微风吹过偶尔兴起的水波之外,没有她的身影。
回到楼下,他仔细地再逐间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即使是她留下的一封信都好。
但是,他失望了,而且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她所有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他怀疑是遭了小偷,冲到一楼去找管理员,管理员却是一问三不知,调阅录影带,里头竟是一片又一片的漆黑。
无力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他抱头苦思。
她跑到哪儿去了?她又能到哪儿去呢?
她无家可回,没有亲友可投靠,却在突然间失踪了,连她所有的用品都搬得彻彻底底。
他本以为这样大动作的搬移,必定会遗下些线索,可没有,他连目击者都找不到,大厦上下十余台监视器莫名其妙的都坏了,真不知道每个月花大笔钞票请来的管理员是干什么吃的!
一干二净,来去不留痕迹,就像她从来不曾出现过,一切只是梦境,醒来便凭空消失,什么也抓不着。
若真是场梦倒也罢了,但他很清楚知道不是,她真真确确与他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长达一年。
一年耶!她怎么能就这样不见了?
难道过去的一年对她而言不带有任何的意义吗?
他出神地想着,没发现太阳已西斜,没发现月亮已高高挂
“回、魂、啦”
蓦地,在他耳边爆出石破天惊的大吼,除非是听力有障碍,否则,任谁都会吓得跳起来。
但欧阳祈仅仅是用着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一见不是他要找的人,又自动回复成神游状态,双眼无焦点的落向前方。
这可把采颜给吓坏了,她手头上有一大堆公司分红配股,若是欧阳祈真傻了,那些股票岂不是全成了壁纸?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整个餐厅都包下来了,乐队也请好了,玫瑰花现在就在外头,可是就是联络不到你”采颜抓着他的肩膀摇晃,激动不已的连声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呀!到底怎么了?”
欧阳祈不若平时那样意气风发,整个人软绵绵地,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嘉嘉嘉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
“真的真的不见了,我整楝屋子都找过了”
“你是说”采颜的脑袋转了几圈,不解的问:“她突然不见了,但是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很不想承认这是个事实,但欧阳祈还是重重的点了头,把刚刚他发现的情况都告诉采颜。
听完他的叙述,她侧着头想了想“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他瞪了她一眼,他当然觉得奇怪,可现在的重点是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欧阳老大不是一向都有派人保护你,就连你家门口也随时有人站卫兵,为什么这么刚好卫兵不在、管理员正在巡逻、监视器坏了、附近邻居全在午睡,而你老婆也不见了?
这么多件事同时发生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机率微乎其微。”采颜顿了顿,唇边挂上了笑“你说,会不会是欧阳老大”
她的话还没说完,欧阳祈倏地抬起头来,行动力十足的抓起钥匙冲了出去。
--
他以时速超过一百二十的速度一路狂飙,边开边咒骂着自己。
敝不得他刚回到家就觉得怪,原来是卫兵都撤了;怪不得监视器同时故障,原来是有人搞鬼;怪不得她的衣物都不见了,原来是被自己的父亲绑走了
他愈想愈气,气自己也气父亲,哪有人抢帮主抢到别人家里的,害他担心了那么久,她都已经答应要接位,父亲居然还要这种绑架的手段,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父亲的份上,肯定要告他妨害自由。
车子飞快地滑过一个个弯道,最后在一阵尖锐的煞车声中,停在武威帮总部前的广场上。
他跳下车子,毫不理会一路上向他问好的众人,直朝着屋内大厅而去。
大厅外门紧闭着,门外还站着四个人,一看到他满脸杀气的大踏步而来,忙往前栏阻。
“大哥,里头正在开会,你不能进去。”一个和他比较熟的帮众对他说。
但他哪管这么多,两手推开四个,再一脚踢开大门,直冲了进去。
一开门,眼前的一切让他傻了。
品嘉穿着一身白婚纱,手里握着捧花,笑吟吟地站在大厅正中,四周围着武威帮里的许多重要干部。
而欧阳武则是坐在前方的大位上,脸上堆满了笑容。
欧阳祈搞不清楚状况,愣愣地站在原地。
“祈,你过来。”品嘉对他招招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傻傻地走到她身旁,茫然地看着周遭众人。
“好了,婚礼可以开始了。”品嘉对身旁的部下吩咐着,然后又转身对欧阳祈说:“你准备的那颗大钻戒呢?怎么不拿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
“我派了间谍在你身边卧底,当然知道罗!”
是采颜?真是可恶,她跟了他那么久了,居然还出卖他。
他皱着眉头,想发火却又不知该对谁发。
“好了,新郎倌应该要开开心心的才对呀!”品嘉勾着他的手“我考验了你三个月了,想知道你是不是会因为我接任武威帮帮主而远离我,可是你没有,反而更疼惜我,所以,我就决定要嫁给你啦!”
好啊!这下子他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设好的圈套,什么态度冷漠、什么浪漫气氛、什么突然失踪,原来就是要引他上当。
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被人戏耍了三个月,换来的是娶到他最爱的人,仔细一想,这样的交易也挺划算的。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他还是有点埋怨。
“让你知道哪叫考验呢?”品嘉爱怜地抚着他的脸颊“再说,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武威帮帮主,即使结婚也该由我来主导,爸,您说对不对?”最后一句,她问着坐在大位上的欧阳武。
“那当然,武威帮帮主,只有娶人,不能嫁人。”欧阳武难得的笑容全开“傅帮主,你愿意娶我的儿子欧阳祈吗?”
“我愿意。”
欧阳武将目光转向儿子“那么,欧阳祈,你愿意嫁给本帮帮主傅品嘉吗?”
“呃”欧阳祈咽了口口水“我”
“迟疑不答,视同不愿意,”欧阳武骤然板起脸孔。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事到如今,欧阳祈认栽了,一个是自己父亲,一个是最爱的人,两个人联手欺负他,他还能说什么?
“现在,交换戒指。”
他掏出怀里的钻戒,套在品嘉手指上,品嘉两手一拍,旁人立即送上一个珠宝盒,打开后,里头是一颗比他所买的那颗更大的钻戒。
欧阳祈用肚脐想也知道,那一定是老爸帮她准备的,为了哄她当帮主,他老爸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好了,仪式完成,送入洞房。”欧阳武高声喊道,他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等一下!”品嘉突然大声反对。
“怎么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能进洞房。”
欧阳祈疑惑“为什么?”
品嘉的表情忽然又变得十分女人,羞涩中带着欢喜“因为我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