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兰若脸一红。
“对啦对啦!”
李翔吁出口气。
虽然这些事在她昨晚的醉言醉语中,他已经很明白,但是,他还是希望在她清醒的时候,听见她清楚的表明,这样,他才能真正的相信,一切也才能算数。
“不喜欢我去相亲,为什么不阻止我?”还以为他已经问完了,谁知道他又冒出一个问题。
“我说了有用吗?你会听我的吗?”她反问。
“不会。”
“那你还问。”这次连白他两眼,咕哝道:“男人就是男人,自大得无可救葯,从来不肯为女人改变主意”
“兰若,你这话不公平哦!”他好气又好笑。“我去赴约,是因为我先答应了师母,不愿意让她失望,所以才去的。”但他也尽力提早回来了。
“为什么你那么在乎师母的话?”难道师母就比她还重要吗?
“因为她是我母亲。”
兰若一呆。
“怎、怎么会”怎么可能5?!
“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先吃早餐?”他转而问道。
“我不饿,为什么?”早餐等下再说啦!她现在比较好奇他跟师母之间的关系。
他跟师母怎么会是母子?!而师母知道吗?他又为什么不叫她“妈妈”而跟着大家叫“师母”?
“你想听吗?这故事很长哦!”他语气虽然平淡,脸上虽然还有微笑,可是,她却看见了他眼里化不开的伤恸。
“你说,我听。”她握住他的手,像是给他支持和力量。
“二十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八岁孩子”却在一天深夜,从自己家里被掳走。
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三天后,他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才知道那些抓他的人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派来的,在他之前,还有四个小孩也被抓到那里,当成科学家的实验品。
他在那里度过五年,每天都在不同的仪器上,被人用不同的方式做实验,有电流、有各种会刺激人类神经的禁葯,甚至根据他的特质,将他像鱼一般困在水缸里一整天,看他能不能活下来等等,都是实验的项目。那个科学家不在乎他们会不会染上毒瘾、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和感受,只要他们能呈现出实验的结果。而他们这些被实验的小孩如果不听话、试图反抗,就会被教训得很惨。
因为他们是科学家的实验品,所以科学家不会伤害他们的身体,以免破坏他的实验,可是他却会用各种方式处罚他们,让他们害怕。包括让他们挨饿、关在暗室里,甚至也会放进各种骇人的昆虫或爬虫类,只为了让他们求饶,明白他们是不能抵抗的。
而且,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不听话,全部的人就都要跟着受罚,在科学家的逼迫和大家的恐惧中,他们渐渐减少了抵抗,在那个有重重门锁和管制森严的实验室里,他们几乎要以为自己会那样过一辈子。
“那个科学家为什么要抓你们?”
李翔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因为,他想研究超自然能力。”
“超自然能力?”
“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而这个科学家一直相信人类有超自然能力的存在,每个人都有,只是能够启发或不能被启发,表现出来的强弱程度不同而已。我们这些被抓的孩子,有不同的人种,每个人被实验的项目也都不同。”
他是控制水,另外还有火、风、天空中的雷电,甚至瞬间移动穿透墙壁等等。
“那五年中,我身上每天被扎针、每天都吃不饱,也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有时候,吃了葯,会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家、以为那些事只不过是一场恶梦,可是几天之后清醒了,而我,还在那里”而在那样的反应中,自然又带给科学家不少能量流的数据。
尽管李翔已经刻意轻描淡写,但兰若却依然听得心惊胆跳、眼眶泛红、喉咙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握住他的手,几乎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几乎可以看见,当年毫无反抗能力、只是个八岁小孩的他躺在实验床上,毫无人权的任人宰割、用各种管子和仪器插进他的身体里,抽血、灌葯当他不听话的时候,将他跟可怕的动物关在一起
那种无助和恐惧,让她心揪成一团。
“我几乎要以为,我一辈子都得过这种生活,再也不能跟父母见面,直到五年后,科学家又抓来一个少年。”他顿了下。“那年我十三岁,而这个少年同样被科学家认为有超自然能力,只不过,也许因为这少年年纪比较大了,科学家那些恐吓和威迫的手段都吓不到他,他甚至决定要逃走,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一起逃?”
他们当然愿意。可是想逃走又谈何容易,他们试过很多方法,可是都没有用,主要是因为他们对整座实验室的地形、以及人员的多寡根本不了解,
他们每天的生活,就是自己的房间、研究室、惩罚室。
但是那名少年才来一星期,却已经了解了所有地形、人员、警戒人员的守哨方式等等,依照那些数据,拟定了一个逃亡计划。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名少年拥有的是属于精神方面的能力,他脑控制旁人的心智,并且对能力的使用收放自如,利用这一点,他轻易从研究人员身上得到他想知道的事。
在某一天的深夜,他让拥有瞬间移动能力的麦潜进计算机主控室,教会他如何破坏电力、使实验室里各种防御与监控功能失效,让实验仪器无法读出由他们身上发出的能量值;然后能操控风、水、雷电的三人则唤来一场暴风雨。
趁着停电、暴风雨,他们顺利逃出自己的房间,再引起火灾,让操控火的人全力扩大,实验室的人员为了抢救火灾和电源而无暇他顾,使他们抢到时间让自己能够逃离那里。
“我们都知道自己没有失败的本钱,一旦失败,再度被捉,将会面对的后果我们连想也不敢想,所以我们全豁出去了,一定要逃走”
“李翔”她抱住他。
他没有哭,她却替他哭了。
兰若没想到,自己听到的,会是这样的事。那该是在电影情节里发生的事,却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
想到他那五年非人的遭遇,他现在还能平安在这里,是多么大的恩赐!
李翔抱搂着她,抚着她的背,继续说道:
“逃出研究室后,我们跟着那个少年到美国去,重新拥有新身分,依着各自的喜好接受教育,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而他们这些难兄难弟,彼此了解不见得有多深,但却对彼此有一份生死至交的感情。
而因为那名少年的特殊背景,让他也如愿恢复平凡人的生活,学得了一副好身手,成为顶尖的财经人才。因为惦着这份恩情,使他在回台湾后,依然由网络通讯的方武,替那名少年管理财务。
兰若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每天到店里都黏着自己的笔电不放,原来那些曲曲折折的图表和数据,也是他的工作。
“可是”她抬眼,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那些苦。
他活在阳光下,活得像颗温暖的太阳,可是却是把自己最寒冷黑暗的一面往心底最深处藏。
“不要替我难过,我很好。”他轻拭她的泪。
知道他是不想她再难过,也不愿有人再为他难过,所以她吸吸鼻子,努力吞下泪意。
“后来,你又怎么会回到台湾?”她问道。
“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我托人调查有关我父母的事,知道他们一直在台湾,二十年过去,他们平淡地过着日子,再没有其它孩子,就只是两夫妻互相扶持,于是,我决定回来看看他们。”
“既然回来,又为什么不跟他们相认?”
“因为我不想破坏他们现在平静的日子。”以一个做儿子的角度来看,如果连他都必须耗那么多力气才能从恶梦里走出来,那么身为父母的他们对失去的儿子,必定要花更多倍的力气才能学会放弃。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李祥”而是“李翔”了,更何况,目前还没确定十五年前那个科学家是生是死,再加上“龙”刚传来的消息,如果他与他们相认,一定会将危险带给他们。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平凡和乐的日子,他不愿意破坏。
“所以,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你就甘愿了,可是你又不放心他们,所以在他们住的附近开店,成为他们生活里贴近的人,这样不但可以随时知道他们的事,又可以就近照顾他们,对吗?”兰若一听就明白他的想法了。
“嗯。”他点头。“只要他们过得平安快乐,我就没有遗憾。”
这个呆子!
他就知道要照顾别人,让别人过得快乐,那他自己呢?
“你真是笨蛋!”兰若忍不住生气。
突然被骂,李翔有点错愕。
前一刻,她还为他难过得直掉泪,后一刻却骂他。现在是什么情形?
“你只想到别人的平安快乐,那你自己的平安快乐呢?”实在太气了,她忍不住又用手指直戳他的肩膀。
这男人,就不会为自己多想想吗?!
“我很平安,也很快乐呀!”知道她是因为关心他才生气,李翔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包住她施虐的手指。
“你哪有快乐?!”她不信他一点都不想跟父母相认。
“我过的很好、很平安,而有你,我很快乐。”
嗄?
他突然说那么甜蜜的话,害兰若预备好的怒气一下子发不出来,唇瓣呆呆地微张,而他当然不会放过这道绝佳的“美食”低首倾近她,直接吞没了她娇嫩诱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