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所以今夜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反正来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自然也该两手空空。
她仰头望着天边那抹红得通透的夕阳,心中隐隐泛起了一股不该存在的不舍感觉。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呢?
情爱多短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的嘴角扬起了抹带着讽刺的笑,笑自己的心思竟然这么的放不开。
果然,在不知不觉间,属于冷傲然的一切,还是渗入了她的骨血之中,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更应该当机立断的离去。
她凌飞扬,绝不做像娘亲那样为爱痴傻的女人。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騒动,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斜倚着窗台的身子回了半圈,正巧瞧见丫环们捧着食盒,鱼贯的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阵仗,与平日完全不同,凌飞扬不解的看向被派来伺候自个儿的丫环喜儿。
“是大爷交代的,今晚要在姑娘房里用膳。喜儿一边忙着摆放那几乎塞满整张桌子的丰盛菜肴,一边笑意盈盈地解释着。
原来,又是他
他就不能停止打扰她的生活吗?难道就不能让她在要离去前的最后一晚清静一些,别再来撼动她坚定的意志吗?
轻叹了一声,她没再对喜儿说什么,除了任由她去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再度转过身,抬眼望向窗台外那一片的翠绿,原本心头的沉静已不复存在。
他似乎总能这么轻易的扰乱她的心呵!
所以离开是正确的,一定是!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掌搭上了她的肩头,那流窜入她身躯的暖流,让她单薄的纤躯忍不住地一震。
“在想什么?”
冷傲然带着笑问,一双眸子毫不客气的锁着她的脸庞,完全不管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面对他的凝视和询问,凌飞扬抿唇不答,甚至连嘴角也没有往上弯半分,只是任由他将自己带往摆满菜肴的桌旁,也任由他将她安置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报答他这阵子的善待吧,她乖乖地任凭他摆布。
她的柔顺换来了他惊诧的眸光,但他也没开口问,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挥手撤下了随侍的丫环们让她能吃得自在些,然后他亲手替她舀了一碗汤,送到了她的唇边。
“先喝点汤吧!这阵子你总是受伤,是该好好调养调养了。”他低声诱哄。
但她却别开了头“我自己来吧!”她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碗,但他却不肯让她如愿,坚持拿着碗,固执地等着她开口。
“你的手受伤了。”
对于他的执意,凌飞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也拿他完全没有办法。她不是没有领教过他的固执,他是那种总有办法叫别人顺着他意思走的人。
“趁热喝吧!”
这两天,她沉静得过分,几乎不用太多的思索,他就知道她的心里在盘算什么,尤其当他知道向来不怎么亲近人的她,竟然主动去找灵雨,他就更确定她想干什么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是了解她的,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任何盘算都是他关注的焦点。
如果她真以为他会让她如愿,那她就太天真了。
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他就知道也肯定她会是他的,不管是她的人或是她的心。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直到她打消离开的念头为止。
“你”面对他的固执,凌飞扬本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檀口轻启准备如他所愿的喝汤,可谁知道他却突然收回了那碗汤,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口边。
他想干什么?不是让她喝汤吗?怎么那碗汤却全进了他的口。她一头雾水,但下一瞬间骤然明白他想干么。
她当然不想让他如愿,可是他却大手一勾将她圈进了怀里,然后俯身凑向她的唇,将口中的汤连同那独属于他的气息全都哺进了她的嘴中。
“好喝吗?”
“你太轻浮了!”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汤,她忍不住气怒的指控。
“咱们将来是夫妻,这是闺房之趣,不叫轻浮。”冷傲然边说边夹了一口菜送到她的嘴边。
为了怕他故技重施,这次她可不敢再赌气,就连想要抗议的话都得压下,张口就吞下他喂来的菜,然后才敢扬声抗议“我们不会是夫妻,永远都不会。”
“我们会是夫妻,而且就从今晚开始。”
“你”他是野蛮人吗?为什么总听不懂人话啊?
凌飞扬忍不住伸手揉捏着被他的言行惹得发疼的额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皇上替你指的妻子是灵雨。”
“为了你抗旨也值得。”冷傲然轻松恣意的说,但听在她的耳中却令人发急。
“你可别乱来,抗旨是要杀头的。”不愿和他谈情是一回事,她更不愿看到他为了莫名的固执念头,英年早逝。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乱来。”看着她发急,他积压已久的心绪终于获得了一些平衡。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不在意他嘛!
他敢肯定,动了心绪的人绝对不只他一人而已,差别只在他愿意大方承认,可是她却不肯也不敢。
既是如此,那她就休怪他不择手段了。
“除了你,我不在意其他的人或事。”这是誓言,也是宣告。
“你”如果说以往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撼动她,但此时此刻,他认真的眼眸和誓言般的言语却办到了。
凌飞扬确实有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心动,她很想相信,可是脑海却在此时不经意地浮现了娘那总是憔悴的脸庞和泪水。
别开了头不看他眸里的认真,她甚至用于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不去看。
“为了得到你的心,我会不择手段的。”拉开了她的手,冷傲然倾靠在她的耳际呢喃。
说一次不够,他就说两次,说两次不够,他可以说上百次、上千次。
耳里不断窜进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完全地不知所措,只能无肋地摇着头,固执地用尽一切方式闪躲。
她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她愿意用任何方式来停止这无尽的低喃。
冲动之余,她倾身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想说而她却不想听的话。
她生涩地学着他曾经在她身上用过的方式,辗转地在他温暖的唇瓣上吸吮着。
初时,凌飞扬的举动让他愕然,但很快地他便化被动为王动,用充满着霸气却不失温柔的方式将她紧紧的锁在怀中。
在吻着她的同时,冷傲然的手指也灵俐地挑开了她胸前的盘扣,让她那白皙的雪肌在他的眼前完全的展现。
一个男人究竟能够忍受多少的诱惑,答案是很少很少。
而他也完全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想法,他态意地在她的身躯上点燃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直到完全不识云雨的她无助地在他的面前娇喘。
原本简单的一个吻开始无限的延伸,那不断窜烧的火焰逐渐地将两人的理智全部摧毁,直到全数在两人的交缠中灰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