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个女人除了拥有致命的吸引力之外,还有一种唯我独尊,不容许任何人侵犯的气势,而且这种气势是具有压倒性的。
他的声音提醒了雷琮芠。哎哟,她在干嘛?差点忘了现在正在服勤呢。
她往旁边退了几步,马上换上职业性的笑容。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的座位是?”
阿雷夫定定地看着她,就像是要将她看个透彻似的。
“随便。”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身后的保镖立刻分工合作地动了起来,一个人负责帮他找到中间靠走道的位子,另外一个人则对那个位子又进行一次彻底的扫瞄,然后他们便无声地将身体挪到以这个位子为中心的四周,形成一个滴水不露的保护网。
看见这个阵势,雷琮芠心中就有底了。
这个头等舱被他包下了,果然是千亿富翁,连坐个飞机都要这么大手笔。
“阿雷夫先生,您请坐,飞机将在五分钟后起飞,麻烦您系上安全带,等安全带指示灯熄灭之后,我们会立刻为您供餐。”座舱长巴结地向前,企图夺回她的主导权。
只是她的殷勤立刻被阿雷夫的无动于衷泼了一大盆冷水。
在他的眼中似乎只看得见雷琮芠一个人。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阿雷夫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她精神不济的脸上,谁知道迎接他的是好大的一声喷嚏,他瞪着如螃蟹般侧着移动三步的她,眼睛一眯,忽然用阿拉伯语低声说了几句,两个高壮的保镖迅速朝她靠近,从走道两边对她形成三角包夹。
“你想干嘛?”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视线落在三角形包夹顶点的阿雷夫脸上。
这家伙想干嘛?在飞机上对她动粗吗?他的脑袋秀逗了吗?这儿可是英国,纵使他是阿拉伯王子也不可以乱来的。
上次在美国有个老外一上飞机就色迷迷地瞪着她猛瞧,趁她走过身边打开行李舱盖时偷摸她一把,结果他的下场就是被机长立刻找来的航警人员硬拖下尚未起飞的飞机。
阿雷夫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用更低沉的声音又说了一句,两个保镖立刻把剩下一步的距离化成零,雷琮芠当场变成夹心饼干,被结实粗壮的肌肉挤压着。
虽然没有一人一边地抓起她的手,但是这种举动已经对她造成严重的侮辱和威胁,她气得横眉竖眼地大叫:“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不知道是谁去通知机长,只见机长和副机长分别急急忙忙地走来。
“对不起,先生,您不能”
阿雷夫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让机长住了口。
现在站在头等舱里的阿雷夫,一扫先前的慵懒散漫,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足以令任何人俯首称臣,那种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的气势,如潮水般地压向在场每个人的心头,才刚走到一半的副机长简直就像是被突然冻结一般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几个站得比较近的空姐畏缩地靠在一起,只差没有抱住彼此发抖而已。
隐约可以听得见商务舱那边传来纷乱杂沓的脚步声,隔着一个小空厨,这里俨然成了以阿雷夫为主的世界。
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检查雷琮艾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般地缓缓检视着她的脸,而向来骄傲得有如女王般的雷琮芠也不甘示弱地以绝不妥协的目光回敬他,一时间,就好像两把同样锐利的刀剑在空中交碰,撞击出的火花令旁人心惊肉跳。
想仗着自己的身分胡来吗?那就试试看啊,她雷琮芠绝非省油的灯,也绝对不是那种会轻易息事宁人的人。
“你对他们不会过敏?”阿雷夫的声音像一把利器划破空气,断然下了结论。
“啊?”雷琮芠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你只有对我会过敏。”抿着唇的他看起来格外冷酷。
思绪像是刚从浆糊中被拉出来一样,雷琮芠花了一些时间才理解他的意思。
对耶,她转头看看左边的一号保镖,再转头看看右边的二号保镖,他们的白色阿拉伯长袍在她动作时与她的制服摩擦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既不会不舒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太好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是对所有的阿拉伯人过敏,而是只有
“你只有对我会过敏。”他的口气就好像在宣告这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状一样,说着,像是要验证这个事实,他掹地向前二步。
“哈哈啾”纵使很努力地忍耐,但打喷嚏毕竟是一种非自主性的行为。
真的是这样耶,但是为什么呢?她掩住口鼻,实在想不透。
阿雷夫的俊脸蒙上一层阴影,令人战栗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
浅褐色的眼睛里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一直与这股力量对峙着,雷琮芠感到自己像是缓慢陷入流沙一般,身体进入一种被这股力量紧紧束缚住的奇怪状态。
四周的声音也好像被这股力量吸走了,只听见他绵长而沉稳的呼吸和自己轻微的喘息声。
霎时,雷琮艾的脑中闪过许多想法,她没来没有这样过,男人向来是她的掌中物,随她掐扁捏圆,但是今天她首度有一种控制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无力感。
这个男人轻易地掌控周遭的一切,他的气势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算了,等我们到了瑞士再找医生好好地治疗你这个毛病。”阿雷夫说着退后二步,高大的身躯沉入早已准备好的坐椅内。
凝滞的气氛在瞬间解除,几乎可以听见每个人悬在喉咙的一颗心“咚”一下掉下来的声音。
他挥挥手,保镖一号跟二号就像是被启动了某个装置一般自动往两旁退离。
锐利与冷酷的眼神被敛入浅褐色眼睛的最深处,他唇角轻勾,整个头等舱顿时从沉闷的沙漠变成热情洋溢的夏威夷海滩。
“可以起飞了。”他轻松地发号施令,机长和副机长唯命是从地走回属于他们的地方。
包括座舱长在内,所有空服员面面相觑,被这个像沙漠一般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吓得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力感像潮水一般缓缓地退去,困惑与生气却如另一波潮水般涌来,雷琮芠晶亮的眼睛闪着怒不可遏的光芒。
这家伙以为他自己是谁啊?天神吗?他凭什么下命令?机长跟副机长也实在太不济事了,虽然她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有迫使人唯命是从的威势,但是就这样忘了自己才是这架飞机的领导者也太不像话了。
“对了,我指定你来服务我,你知道吧?”阿雷夫没有回头,淡淡地问。
“是。”雷琮芠回答的声音里有一丝藏不住的厌恶。
以往对这种事她会倍感光荣,但是一知道是这个家伙指定的,就觉得自己像是酒店里被点名的应召女郎,被羞辱的感觉很强烈。
如果早知道指定的人是他,那么她绝对会拼死拒绝到底。
不可讳言,他是俊美的,不是杂志上那种随处可见的俊美,而是一种不受任何人控制,如脱缰野马般狂野的俊美,在那双神秘而深邃的眼眸深处,闪烁的是一种主宰者的自信。
保镖的其中一人过来帮他系上安全带,并且仔细地确认松紧度,而他理所当然地接受旁人的服侍。
“好了,你先去躺着休息一下,到瑞士之后我再叫你起来。”他简单地下了命令。
雷琮芠错愕地张口结舌。“可是我是来工作的,我今天是负责空厨”
他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
“别废话,叫你去就去。至于你的工作就交给她吧。”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座舱长。
座舱长的脸色就像被淋上一杯咖啡一样地难看。
虽然座舱长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让雷琮芠心情大悦,但她还不至于被这种喜悦冲昏头而忘了自己是谁。
这家伙搞错了,这儿不是他的王国,他的权力还没有无远弗届到可以在这架飞机上任意支配她们的工作。
她挤出一抹微笑,但是因为心情被他的目中无人搞得很不爽,所以说是微笑充其量也只是扯一扯嘴角,让它出现一些些弧度罢了。
“真是抱歉,阿雷夫先生,虽然您是我们的贵宾,但是您并没有权力更动我的工作内容。”
她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在他的餐前酒里面加点不一样的东西。
阿雷夫偏过头,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那种仿佛正在恣意享受操纵一切的笑容让雷琮芠厌恶极了。
他的目光锁紧她,然后他动了动嘴唇,环绕在他四周的人之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家一样的人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开口说话。
“这家航空公司昨天已经被我们用高价买下了。”说完,像是多说一句就会触犯某种禁忌似的,他立刻闭上嘴巴。
这句话的效应是惊人的,简直就像是突然接到必须紧急迫降的讯号一般,座舱长脸上的晦暗一扫而空,整个人忽然抖擞起来。
“我马上到空厨去,等安全带指示灯一熄灭,立刻为您供餐。”恭敬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雷琮芠才刚开口,阿雷夫就下了一道让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的命令。
“你们两个,立刻把她架进去休息室里睡觉,没到瑞士之前不准她起床。”
什么?哪有这种事?
两名被点到的空姐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起她,硬是将她拖进休息室。
“放开我!我要工作”雷琮艾拼命挣扎,鞋跟在地毯上画出一条浅浅的痕迹。
两名空服员见状,只好把她的脚抓起来,名副其实地把她“抬”进去。
“太过分啦!”吼叫的声音在头等舱里回荡着。
这简直是被绑着睡觉嘛!
当空服员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然而她还是不得不对今天的状况大呼离谱。
一被安置进休息用的椅子里,雷琮芠立刻挣扎着想要起来,谁知道座舱长的手忽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两边,力道惊人地把她按回坐椅里。
“拜托你”跟按着她时的强硬态度不同,座舱长那充满恳求的声音让雷琮芠不自觉地愣了一下。“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升到座舱长,我不想丢掉工作,所以拜托你。”
“别、别那样拜我,我又不是神。”看她那双手合十不停膜拜的样子,真的让雷琮芠哭笑不得。
座舱长停止膜拜的动作,慢慢抬起头来,换上另一种充满决心的口气道:“为了我的工作着想,就算必须把你敲昏我也会做。”
“啊”她因为椅背突然被调成平躺的角度而不得不往后仰。
这决心未免也太吓人了吧,有必要这样子吗?
“雷,你可能不知道,前阵子公司发生财务危机的时候,一口气裁掉好多资深的员工,现在换了新老板,不晓得他打算怎么做”先前的那名法籍空姐心有余悸地道。
“是啊,其实公司这次的财务危机我们早就有耳闻了,只是没想到转卖得这么快。”一名美籍空姐接着说,美丽的脸蛋先是一阵忧虑,然后又散发着希望的光芒看着她,仿佛她是救星似的。“既然新老板就在这架飞机上,那么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生气或失望,所以拜托你听他的话,乖乖睡觉吧!”
眼看着刚刚还气焰高张的美籍空服员个个面露忧愁之色,雷琮芠只好屈服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虽然说我并不认为这样对你们的将来有什么帮助,但是如果你们都这么希望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先在这里睡啰!”实际上,一接触到椅背,疲劳就开始侵袭她,嘴里虽然不说,但是她的意识老早就向周公投降了。
“太好了,拜托你一定到睡到瑞士才可以起来喔!”环绕在她四周的空服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真是前所未闻哪!客人各种奇怪的要求都听过,被人要求去休息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只是那个阿雷夫为什么要在指定她来服务之后却又奇怪地叫她休息呢?一面想着这个问题,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一会儿她就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