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真的很受伤,有时不免想,她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倒是跑去相亲的人,还姿态摆得老高,这不气人吗?
可她也明白,有些误会不解释清楚,疙瘩一辈子都在,她不希望将来的自己,回头看这时的自己时,会责怪自己不够努力。
至于席襄焄怎么想,她不是他,无法帮他决定。
水舞在十分钟后歇降了下来,水池畔的人可以看到对面的人,她这才发现,席襄焄竟然圆型水池的对面。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沉凝。然而看到他,她心里好激动。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把事情解释清楚,没想到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好多好多的心情翻飞不已。
她想他!好想、好想他!
才几天没见,现在看到他还会想哭。
他会听她解释吗?会吗?
棒着水池凝望着对方,席襄焄显然有些疲惫的样子,可他还是那样轩昂帅气。
他的车子停在甄幸福后方的停车位上,他向她走过来,距离她两、三步的时候他还是没打算放缓脚步。
她忍不住急急的说:“你这样就要走了吗?我我一直在等你欸!”
在越过她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脸色还是十分不悦。“肚子饿了,先去吃饭,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
这种时候还吃饭?不会消化不良吗?虽这么想,她还是跟上了。
上了车,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不明白原以为会火冒三丈,甚至恶脸相向的男人,为什么这个时候看起来也不能说春风满面,可和她的预期还是有很大的落差。
正因为这样,她的担心不减反增。
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葯?
紧张兮兮外加神经兮兮,当甄幸福见到他忽然靠过来时,她吓得差些没尖叫。
“你你、你”他靠得太近,她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记得系安全带。”
原来原来他只是帮她系安全带,她还以为他要要吻她呢!她在僵硬的脸上很努力的挤出笑容。“这这样,谢谢。”深呼吸一口,胸口紧张得快炸了。
也许是因为尴尬,或是彼此都有心事,一直到抵达用餐地点前,他们都没开口说话。甄幸福回过神时,已身处一间日式包厢内,席襄焄正在点餐。
可她真的没心情用餐。“我们可不可以待会儿再吃饭。”
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阖上了菜单,侍者退了出去。
“我、我想知道,你到底”
席襄焄打断了她的话“我很生气!不,用生气两个字不足以说明我的心情。”他看着她“从日本出差回来,迎接我的却是八卦杂志上的尴尬,甚至是义式餐厅里的难堪,今天异地而处,你做何感想?”实际上,除了一堆的负面情绪外,他慌了!
尤其她闹绯闻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看到他们举止亲密的跃上八卦杂志封面,他几乎要放弃了,承认失败!
一向做事果决明快的他,却在情字上倒栽跟头,这几天他一直不接她电话,也不见她,主要的理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理智的脑袋告诉他,三心二意的女人他一点也不想要,他的傲气也不允许自己沉沦在这种可笑的狼狈状态。可在理智之外却有另一个他无法不在意的声音,它在告诉他,他如果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要轻言放弃?
理智和情感在拔河,他在原以为了解透彻的自己中,发现了另一个自己。深爱着一个人时,自尊和骄傲都会低头的自己。
“要是我,我一定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吗?”他皮笑肉不笑的。“只可惜,我没有甄幸福小姐的理智。”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脸不自然的红了,感觉很心虚。“那个也没有啦!”有一些话即使不好意思也别只放在心里,有些心情该让对方知道。“其实,那天你去相亲,我我看到了,那位小姐长得很漂亮,你们看起来很登对。”一想到,她的、心还是酸酸的。“可是我”
“够了。”席襄焄没来由的火气就是冒了上来。“我和她登不登对,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知道好不容易彼此有相处的机会,就是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可为什么她的话只令他想对她大吼?
他和那女孩登对?也就是说他和她不配啰?这是摆明前来摊牌,还是想把他往外推?
被他大声的一吼,甄幸福愣住了,她张大了一双美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她既紧张又害怕的紧咬着唇,几秒后她站了起来。“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改次再约吧!”
拿着背包要离开之际,他也站了起来,下一刻她背部传来一阵暖意,给圈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叹了口气,席襄焄把脸埋进她纤白的颈项,感觉到她敏感的一僵。
“我受够了,爱情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的声音透着无奈。“我以为爱上一个人该是很开心、很幸福的,却没想到嫉妒和生气也是爱情的一部分。
“我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没有要不到的东西,也因此,对于无法随心所欲的事,我的挫折感才会这么大。”他在心中又是一叹。“我一直在努力,为了一份自己真心想要的感情我一直在努力。
“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分钟去平复,不要就把我扔在这里。认识你之后,我不喜欢一个人,非常不喜欢”背对着他的甄幸福看不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雾气。
他,没有她想象的坚强。
在某些部分他像个孩子,无法随心所欲时就只会闹别扭、耍脾气的任性孩子。
她感觉到他的手环在她胸口的力道,莫名的,原该生气的她,心就这么软了下来,酸酸的感觉充塞在胸口。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真爱,他不想放手,也害怕放手。
她慢慢的转过身看他。
方才她也有不对,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不是?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就忘了最重要的事?
他在为她改变的同时,她是不是也该为他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她的喜欢和爱是不是衔接得太快,可现在的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只是喜欢了。
缓缓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她轻轻的开口“杂志上的事情下是真的。”她的眼睛对上他的。“至于我和楚衡会约见面,那只是他看到杂志后,对他公众人物的身分对我造成的困扰,表现的歉意罢了。”她把那张“跳人黄河也洗不清”的亲热照“形成”的经过大略的说了一遍。
听她说完,席襄焄的表情变得很滑稽。“不会吧?”
“就是这样。”解释完了,甄幸福的心情好了一些。“有哪对情侣接吻,是这样高难度演出的?”基本条件还得女的够娇小,男的够高才行,而且女方的脊椎柔软度还得要够。
他笑了出来“你们就这样卡在斑马线上?”
她的脸红了。“最丢脸的是,我的脸因为头发缠在他扣子上,仰得像朵太阳花似的。”楚衡的脸朝下起码还不是那么清楚,她真的丢脸丢到想死!
他轻抚着她柔滑的长发。“是场误会。可说真的,我还是在意。”
“既然是误会,为什么要在意?”她开玩笑的说:“放心吧!楚衡看不上我这一型的。”
席襄焄浅浅一笑,抚上她细致白皙的脸。她吸引自己的正是那份纯真和善良。“你其实还满有魅力的。”那家伙看不上她吗?天知道。
这是他和楚衡之间的秘密,他不会说,因为私心;而楚衡也不会说,或者不能说,因为失了最佳时机。
他已由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变成了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只能选择遗憾、心伤。
这好像是席襄焄第一次对她的“外型”有正面的评价,即使心里倍为受用,不过该算的帐她还是不会少算。“我的事情弄清楚了,那你呢?”
“我?”
“少耍赖,夸我一句,我就会连前帐未清的事都忘了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什么?”
“你相亲的事。”
“那个?事先我并不知道那是相亲宴,只当是我奶奶找我吃饭。”他把事情做了一番解释,跳过了他在半梦半醒间很好说话一事。
开玩笑,有个可恶的老女人知道这件事已经够头大的了,哪容得下再多一个知道?
“是这样啊!”原来还真的是彼此误会了,她突然猛盯着他瞧。
“怎么了?”
“我想,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太相信算命,可我还真的不得不说,有家婚纱会馆里的一个算命先生真的很厉害。”
“算命?”他突然想到上一回被迫测字,好像也是在一家婚纱会馆里。“那算命的说了什么?”
“我测了一个恋爱的恋字,他说了一堆我不太明白的话。”甄幸福笑着搔搔头“我听懂的部分就只有这句--将来我的对象是个和我身分悬殊的人。”
“哦?”他挑眉。
“在我的追问下,他说了一段诗句算是解释。他说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刚开始她以为他说的眼前人是指楚衡,后来才明白,一直在她左右的人正是席襄焄。“想必那眼前人就是你。”
“那你就是我的一期一会喽!”很不愿承认,可那香神算还真有几把刷子。
这测字的解释是在相亲后,回程途中,因为他的发飙,奶奶才把香景幽解字的内容说了出来,也因此她才会如此着急他的姻缘。
当时听完内容后,他还是一脸不屑,即使香景幽的话的确有几句话“震”到他心坎儿了,可他还是不动声色。
“什么一期一会?”
虽然心中暗自佩服那臭算命的,他也不可能公开赞扬他!敝怪,他们素不相识,他好像很少这样看一个人不顺眼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爱恋。”
甄幸福的脸红了,他怎么讲这种甜言蜜语讲得这么理所当然。“怎么知道呢,你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呢!”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印证我说的话,而现在”席襄焄笑得有些坏。“我肚子饿了,想吃一些点心塞塞牙缝,先征求你的同意。”
“那就吃吧!”吃点心为什么要征求她的同意?
“谢啦!那我就不客气了。”
下一刻他的唇覆上她的,她吓了一跳,终于明白他的“点心”是什么。
一记长吻吻乱了彼此的呼吸,结束之后,甄幸福脸红得像血乖旗爆破了,低着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抬起头又正好对上席襄焄深情中带着狂野气息的眼,一紧张她脱口而出“肚子肚子饿了。”肚子很配合的发出咕噜好大一声。“不要吃点心了,吃饭吧!”
“这么饿吗?”他话中有话。
“嗯。”“那得去订饭店才行。”他笑得很坏,真的很坏。
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她尖叫“席襄焄!”
他忍住笑。“饿了不去饭店,要去哪里?”
她脸红得可以煎蛋,大声反驳道:“我看过你和别的女人在那里,反正反正我的第一次绝对不要在饭店!”她才说完,和室门被推开,外头站了一个表情尴尬的服务生。
“那个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甄幸福一脸快昏过去的表情,席襄焄则很恶质的大笑。“当然,有人饿到口不择言了。”
第一次绝对不要在饭店吗?那要在哪里好呢?
嗯嗯他得好好思考思考,经过这回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有了危机意识,得先把这丫头订下来才行。
结了婚之后,她只属于他的,到时再慢慢吃掉她。
没错!就是这样。
甄幸福浑然不觉,有人正张大鱼网捕她这条笨鱼,她现在只顾着方才丢人丢到家的事。
幸好她名字取得好,即使是笨笨的给捕进“婚姻网”捕她的人还会爱妻如命,她还是能过得“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