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怎么行?”
迷人的副院长抗议了,他蹙眉捧心,恍若林黛玉再世,神色忧愁得足以令最冷酷的女人心软。
“你的态度太冷漠了,会吓旁仆人的。你应该多学学楚小姐,她总是笑脸迎人,让人感觉多舒服啊!”苏悦荷总算明白,白色巨塔会有阴暗的一面,主因绝对是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都很闲,又超级无聊。
“吓跑?我看你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边,不是吗?”
麦奇康真想吹声口哨。这位苏小姐真的很特别,周遭的人总是不断吹捧他、赞美他,只有她像只刺猬似的,当他是眼中钉肉中刺,从没有一句好话。在听多了那些言不及义的称赞之后,她倒是带给他许多新奇、不同的“意见”
“苏小姐,我只是好心提议,对于好心建议的客人,你是否该报以真诚迷人的笑容?”
“我刚才笑过了。”苏悦荷冷冷地说。
她径自走回柜台,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麦奇康捧着花,晃了过来,他倚在柜台的桌缘,展开一个宛如太阳般热情的笑容。
他指着自己的脸。“看到了没,这才叫做笑好吗?”
苏悦荷实在懒得理他。她满心忧虑,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无所事事、游戏人间?
只不过,他宛如黑人牙膏广告的夸张笑容让她忍不住发笑。她赶紧低头,但眼尖的麦奇康还是发现了她展露贝齿的微笑。
“你在笑?”
“没有。”
“有,偷笑还否认,没礼貌。”
苏悦荷尴尬地耸肩,微颤的手摊开帐册。“我又不是颜面神经受伤我、我当然会笑”
她的确会笑,迷人的笑容因难得而璀璨如星。
麦奇康满意极了。“你的笑容真的很美。”
“美?这”一股热气由脚底直冲脑门,她该说什么?是感谢副院长的欣赏,还是气恼他无聊又无意义的赞美?
但,她什么都不想说,她只想赶紧落跑!
苏悦荷手忙脚乱地收拾帐册以及桌上的文具用品。“副院长如果没其他的事,花店要打烊了。如果你要找楚小姐,明天请早。”
麦奇康将她的慌乱收进眼底。“你想,我们还会再巧遇吗?”
苏悦荷眨眨眼。麦奇康的每句问话,都让她无法招架,她只能四两拨千斤地回应。“您贵为副院长,要在医院巧遇并非不可能。”
麦奇康定定地凝视她。他必须修正之前的想法,她清澈的杏眼、柳叶般的双眉、小巧的俏鼻以及樱红的唇,确实独具魅力,就算她的态度严肃、难以接近,但与生俱来的柔美、深谷幽兰般的气质,还是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
“如果是院外,例如这里呢?”
“这里?”
苏悦荷眨眨眼,他的凝视让她不自在,他的问话莫名其妙,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像只被逗着玩的猫。
“我只是来这里打工的,并没有固定上班时间,重点是”她深吸口气。“我不知道巧遇副院长,对你我有何意义?”
麦奇康朗声大笑,爽朗帅气的男人和手中香气浓郁的百合花,形成一幅美好的景象。
“你真是伤透我的心,多相遇才能增进我们彼此的感情,我真想再看看你美丽的笑容。”
这男人这是在跟她打情骂俏吗?这是甜言蜜语吗?
一个捧着花束、“名草有主”的男人,正在对她强力散播他的魅力?
这叫什么?该如何解释?无聊,还是只是好玩?
重点是,她该如何反应,难道要她在他的脚边化成一滩水?!
苏悦荷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提包和外套。车卖了,花店和医院的路程需要二十分钟,她要保留体力、把握时间来应付生活,而不是跟这个男人浪费唇舌。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副院长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
无可救葯、见色眼开的“登徒子”!
她走出柜台,看着露出迷人浅笑的副院长,目光冷凛,态度冷淡,没有回应副院长的打算。
“没事请离开,我要打烊了。”
麦奇康像是莎翁笔下的男主角,优雅地揉着眉心。“嗳,上帝创造美女是为了伤透男人的心吗?”
苏悦荷杏眼猛眨。这男人是有病吗?刚才还嫌她态度不好、礼貌欠佳,直嚷嚷她要和映言学习,怎么才一转眼功夫,她又变成伤透男人心的美女?
这家伙
“麦奇康,我和你不熟,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五四三的。”
麦奇康发现,他比较喜欢她直呼他的名字“副院长”这三个字,感觉太沉重也太生疏。
“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把你当成朋友,没别的意思。”
这是实话,他真的想和她说说话,否则在拿到花之后,他早就离开了,何必在这里惹人嫌?
苏悦荷好沮丧。连副院长都是个疯子,她怎么放心把母亲交给他们这家教学医院呢?
“我这个平凡女子不敢高攀副院长,跟副院长平起平坐;况且,我们都很清楚副院长来花店的目的,你订了花要取悦佳人,想必还有个晚餐约会,而时候不早了,花要是不新鲜就不美丽了,副院长还是尽早去赴约要紧。我预祝副院长有个浪漫的独光晚餐。”
她看着他阳光般的笑容。“至于楚小姐,我会转达你的欣赏之意。”
麦奇康高深莫测地注视着她。“太聪明的女人不讨人喜欢哦。”
苏悦荷无所谓地耸肩。“谢谢副院长的指教。”
麦奇康捧着花,转身。
“好吧,我还是走好了。你提醒得好,我的确有个晚餐约会,方小姐人美气质好,多么赏心悦目;最重要的是,方小姐不会吝惜她的笑容。面对一位亲切的美人,总好过我在这里看人家脸色,不是吗?”
苏悦荷始终保持冷漠的态度。“副院长说得是,所以还请您移动您的尊腿,请离开。”
麦奇康皱着眉头。
“你一定要这么尖锐吗,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苏悦荷不耐地呼了口气。“没必要吧,但如果这关系到我母亲的病情,我会耐着性子坐下来,好好听你布道。”
她冰冷且不屑的态度,终于惹毛了嘻皮笑脸的麦奇康。他沈下脸,决定不再忍受苏小姐的脸色。
“我希望下次来花店不会遇上你。买花是种享受,我不需要看你的脸色。”
聪明人应该闭嘴,目送尊客离开,但她不是个聪明人,也不是个毫无反击能力的女人。
就算她不苟言笑、态度不佳、不能取悦客人,这都不关他的事!
“如果你取了花后就离开,根本不用看我的坏脸色!”她冷声反驳。
麦奇康冷冷一笑。“你没有服务业应有的亲切。”
苏悦荷的满腔怒气在胸口沸腾。“随你怎么说!”她伸出食指,往门口一比。“请你离开,我要打烊了!”
麦奇康气得一句话都骂不出来,只能瞪大眼,脸色跟她一样难看。
“怎么,台湾女人都这么凶的吗?”
苏悦荷双手插腰。“怎么,喝过洋墨水的台湾男人都这么白目的吗?”
两人一来一往,丝毫不退让。美丽的花儿布满整个花店,店里播着轻柔的音乐,气氛却火爆得可怕。
麦奇康冷哼一声。“希望我别在花店遇到你!”
苏悦荷冰冷地回应。“不只花店,我希望在任何地方都不会看到你!”
这下子副院长真的火大了。他怒气冲天,活像是只捧着百合化的喷火龙。
“苏悦荷,算你厉害!好男不和女斗,今大算我输了,再见!”
氨院长撂下话,悻悻然地离开。苏悦荷怒视合上的玻璃门。
没错,今天是他输了,可那登徒子竟敢和她说“再见”?在她气得快要吐血的时候?!
哦,老天,她只希望这辈子最好和他“永远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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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命运岂是尽如人意。越是不想见的人,老天偏要送到眼前。
隔天,当苏悦荷继续和借贷不平衡的数字奋战时,一个她不愿再面对的人,带着耀眼的迷人魅力拜访花店。
苏悦荷当场傻眼,目瞪口呆地瞪着潇洒帅气的麦奇康。
“现在是怎样?你来花店干么?!”
“买花。”
“买花不会去别家买吗?”她厌恶地说。
“我只是来买花!”
“楚小姐不在,没人给你包花啦!”
麦奇康冷哼,态度很恶劣。“不会包花的人还大剌剌地在花店打工,大剌剌地坐镇柜台?苏小姐,你想笑掉客人大牙吗?”
不会包花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她曾经下决心,要好好向映言和笑眉学习包花的技巧,但坏就坏在手原本就不巧,加上手部韧带曾经受过伤,她连花都握不牢了,又如何包装出精巧的花束?
“大家各司其职,我的职务是作帐,何况谁规定在花店工作就一定要会包花?”
“这么说我今天买不到花喽?”
“没错,明天请早,或是请找别家花店,免得误了您和佳人的宝贵时间。”
麦奇康豁出去了。他决定跟她耗下去,态度坚决地说:“无论如何,我现在就要买到花!”
苏悦荷丢下手中的笔。“你这个人很无理取闹耶!就和你说我不会包花,你是听不懂吗?”
麦奇康双臂环胸,他扯着嘴角,一脸欠扁的挑衅模样。“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只好待在这里,直到楚小姐回来为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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