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过去丁,你为什么不能让一切过去呢?”咏烈的声音细细柔柔的。“难道你要放弃哥哥吗?”
放弃承烈?她抬起头。
不!怎么可能?她从没想过这个。
咏烈继续说道:“吼儿!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很勇敢、总是往前看,过去的事发生了无可挽回,重要的是未来啊!”“咏烈”她是在害怕没错,怕到忘了未来是充满各种可能性,怕到忘了爱情赋予她的勇气
见她不言不语,咏烈挫败地喊“吼儿,如果你不想留下来,那还是趁早离开虎岛吧!别再伤哥哥的心了!”
钱乡笑了。“不!我不要走。”这一席活,终于让钱乡这几天的阴霾心情全一扫而空“王子和公主就要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了,我怎么能走呢?”
“吼儿!”咏烈的眼里有著湿润“你真不要脸,竟然说自己是公主。”嘴里取笑着,然而心里却在欢呼,太好了!
那可不一定啊!”钱乡呼了一口气。“搞不好真的公主还比不上我呢”
幸福不是每天都有,但是如果它近在咫尺,怎么可以让它溜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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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烈急急忙忙跑进客厅,冯承烈和严家三兄弟都在。“不好了!吼儿不见了。”
冯承烈站了起来,每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她去哪里了?该不会回台湾了吧!
咏烈交给了他一封信。
“想要见你的心上人,到龙腹来。”
怎么可能?!一切不是都结束了吗?冯承烈急著要出门,严征岳拦住他“怎么了?”
“吼儿有危险了。”他边回答边冲了出去。
其他人闻言,也想尾随而去,却被咏烈挡了下来,包括雪霁。“等一等,这是给你们的信。”
雪霁当然看不懂啦!其他人全凑了上来。纸上清秀的字迹写著闲人勿扰。
“老天!这个吼儿!”严征忻叫了起来。
严征岳真心的笑了。这对饱受磨难的苦命情侣,终于要有个结局了。
他一把搂住咏烈,笑着对另外两个兄弟说:
“听到没有,还不快闪,我和我的准老婆要相亲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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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腹的洞穴传出黑烟。
冯承烈加紧了脚步,踏人洞穴里的第一眼,便看到钱乡正在升火。
“吼儿!”
“承烈!你来了!”钱乡喜孜孜的跑了过来,脸上有多处黑渍,真像只小花猫。“我好高兴。”
“你终于跟我说话了。”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她的笑脸,他以为,他们之间完了。
“你不生我的气吧?是不是?”她抱著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冷落了你好久,对不起,承烈。”
他摇摇头,如果生气就不会每天去看她,如果生气也就不会以为她又遇到危险,急急地赶过来了。
他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有一大包食物,饮水和两个睡袋。
“咏烈帮我搬来的。”来回了好多趟呢;
“为什么?”她想要干么?
“经过了这些事,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想像得坚强,身边的人、事、物都是可以相信的吗?我好怀疑。可是咏烈说得对,那只是一些意外,只不过都发生在我身上罢了。”钱乡抬起头。“当我想通了之后,发现我还是可以去相信、去爱人,我真的好开心。最重要的是,我从没有失去你。”
“谢谢你,吼儿。”他知道自己也没有失去她。
“你还是这样。”一点浪漫的话都不说。“不过,这才是我的承烈啊!”他轻轻的替她擦着脸上的脏污。
钱乡微笑“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你也是,对吧?所以我才要到这里来,没有人可以打搅我们。”
“我知道。”他知道她所指何事,深吸一口气后承诺道:“今晚,我会让你看我的脸。”
她点头。“嗯!我也这么想,如果你不让我看,以后我认错了怎么办呢?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她开玩笑道。
“睡觉?”什么意思?
“不是现在啦!是说以后,可能是结婚以后”呃,真是越描越黑,害她都词穷
他从后头抱住了她,两朵红霞顿时飞上了她的脸。哦!真丢脸,听起来好像她向他求婚似的。
“你会认错人吗?”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感觉是那么热切。
“当当然是不会。”她变得结结巴巴的。“可可是万一”其实达一切都是嘴快惹的祸。“承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你的脸嘛!
他笑了起来,逗她很有趣。
“承烈”
然而,他已经开始叙述起他的故事来了。
“我是个很黏母亲的小孩。”
钱乡静了下来,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我常常赖在母亲的身边。在咏烈出生时,我好生气,认为咏烈抢去了母亲全部的注意力,那一段时间,我气咏烈,也气我的母亲。”冯承烈叹气。“十岁那年的某一天,我无意间撞见了母亲和别的男人的奸情,我还看到她把我们家传的一条虎眼石项链,送给那个人,虽然我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可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父亲。”后来因为钱乡告诉他,胡伯曾送了一条虎眼石项链给咏烈,证实那男人原来是胡伯。
“我气疯了,不顾母亲苦苦哀求,狠下心去向父亲告状。然后第二天,我母亲就自杀了,她服下大量的安眠葯,像睡著了一样,只是再也叫不醒。”
钱乡握紧他的手,无言地安慰他。
“有一阵子,我很担心,或许是害怕吧!万一我和咏烈都不是我父亲的孩子,我该怎么办?”冯承烈又叹气了“后来,请征岳帮我和咏烈偷偷做了检验。”他停顿了一下,才接著说:“才知道,咏烈她是胡伯的女儿。”
钱乡点点头“我知道,胡伯说的。”
他讶异地挑起眉,但也没多说什么的继续故事。“我父亲也知道咏烈不是他亲生女儿,虽然他并不知道谁才是她的父亲。”他看到了她惊讶的目光。“可是他为了面子,什么也不说。就是在那时候,我忽然觉得咏烈真可怜。”
她推测道:“所以,为了保护咏烈,当你发现胡伯是咏烈的父亲时,你才会什么也不说吧?”
他点头。”我母亲的死亡,也带给了我很大的打击,其实我比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这事实,一直深深自责着。有一天,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我竟然看不清这是母亲的脸,还是自己的脸。我对这张脸真是厌恶到了极点。所以我戴上面具,不是为了别人,而是避免自己看到,就是这么一回事。后来,四年前意外发生,我的脸受了伤,留下疤痕,面具,更像保护色似的拿不下来。”
“其实,她不是自杀的,是惠慈姨妈杀了她。”
“吼儿?”
“真的!”钱乡吐了口气。“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是吗?”冯承烈顿时觉得心上的那道枷锁不见了。“坦白说,我一直都觉得我母亲恨我,她才不会让我得到幸福的。”所以他和吼儿才会如此多灾多难,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你怎么这么想呢?”钱乡靠着他,想要分担一点他的悲哀。
月亮完全升上来了。
他拿下面具,脱下了上衣,让吼儿看他身上的伤。
好一会儿,钱乡都说不出话,那样的伤势不知比自己曾经有的严重多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很痛吧?是不是?”
“为什么要哭呢?”冯承烈拍拍她“反正我本来就讨厌这张脸。”这样也好。
他的话让她的心更痛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我离开你好吗?”
“我答应你。”
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从丢在一旁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上。
“我的紫水晶项链!”她惊喜地喊“你怎么找到的?”
“不是我,你该感谢雪霁。”
钱乡献上了自己的唇“我还是要谢谢你。“
他很温柔地回吻她。
“今天晚上,我们不回去了。”她的手放在他肩上,头枕在他胸前。“我想跟你在一起。”
“吼儿”他心动她的提议,可是这样好吗?
“好不好嘛!”见他久久不答,钱乡抬头,对上了十电的眼睛。“承烈”
他的眼中闪耀著无法停止的欲望,他低头吻她,用热切的吻代替了回答。
这样狂热的感觉是钱乡从末感受过的,让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好需要保护。
她躺在摊平的睡袋上,与他一起。.
黑夜,就要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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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射了过来。
钱乡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冯承烈已经醒了。同她一起迎接曙光。
他将她拥著,早晨的气温有些凉,柔和的光线照在她雪白得略呈粉红色的身上,真是美丽极了。
“早安。”钱乡笑着揉揉眼睛,能第一眼看见他真是幸福。
“早安。”他亲著她的脸。
她转身,碰了他一下。“我们一辈子在这儿,别回去了好不好?”她撒娇道。
“为什么?因为这样?”
“当然不是你欺负我的这一段!”钱乡的脸红了起来。
“那么是这一段喽?”他轻咬她的脖子。
“承烈!别闹了。”她叫了起来,他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承烈!”
冯承烈在她颈间笑了起来。“好吧!快起来穿衣服,我们回去吧!”那是真正开心的笑。
“真好听!”钱乡抱著他,他终于从过去走了出来。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她再说了一次。“你的笑声真好听。”
“谢谢。”冯承烈吻了她的唇,然后,他细心的为她穿衣,钱乡也乐得接受服务。
“承烈!”两人携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你想将来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呢?是男的?是女的?”她已经想到以后的事了。
冯承烈静静的听著,不时地微笑。
前方,他们的朋友全聚了上来,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一群人嬉闹著。
阳光,如此灿烂!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