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却不见巴萨祺。
“你是说那位输血给伤者的先生吗?他正在里头休息。”护士对于这名有着外国面孔的女人讲着一口标准中文,感到有些惊讶,愣了一会儿才指了指手术房内。
“谢谢!麻烦请你转告他,要他好好照顾病人。我还有工作,必须先离开了。”语毕,方丹妮便跟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男人离开。
“好好的。”护士愣愣地说。
她是不是在做梦?今天晚上来的这几个人,全都像是从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个个是那么出色、与众不同。待她回过神,走进手术室时,才发现巴萨祺已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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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伤口隐隐传来疼痛的感觉,倒是她的心情反而格外轻松。她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阿诗和向鸿宇,算是把前世债全还清了。
阿诗和向鸿宇不知怎么搞的,一见巴萨祺推门进来,便主动地离开,好像她跟巴萨祺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
只见巴萨祺脸色不太好地走向她,除了脸上比平常少了点血色外,好像情绪也不太好。
她有两个疑问:第一,受伤的人是她,为什么他的脸色看来显得有点苍白?第二,她又做错了什么事,他干吗一副她得罪了他的表情?
“你是我见过最没大脑的女人,连咕咕都比你聪明。”巴萨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劈头就说。
“我又碍到你什么了?”刀子又不是捅在他身上,他生什么气啊?
“小妮就站在阿诗旁边,有危险她会没注意到吗?谁会笨得像你一样,用自己的身子去挡刀子!你以为自己是义和团啊?”
说她也笨还不承认!阿诗和小妮明明都是懂得自保的人,哪里需要她挺身相救,她当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吗?
“是啊!我高兴被捅,你有意见?”高涨的怒气,使得刚缝合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是担心你没法完成我的委托!”这小表完全漠视了他的担心。看到那个女人一刀刺伤了她,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早扭断那个女人的手了。
“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绝不负你所托。”哼!她就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案子,他才不会关心她呢!他恐怕早就放鞭炮庆祝去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想要休息。”她闭上眼,不再开口。
良久,她都没听见开门或关门的声音。可恶!他干吗赖着不走?根本是存心跟她作对,难道就不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吗?算了,不管他了,先睡一会儿再说。
因为受伤使得刘韵如感到很疲惫,她很快便入睡。
坐在床边的巴萨祺见她睡着了,仍不打算离开,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知不觉地竟也睡着了。
半夜里,病房内回荡着细碎的啜泣声,惊醒了睡得不太安稳的巴萨祺。
他睁开眼,发现躺在床上的刘韵如神色相当痛苦,苍白的脸庞爬满了泪水。
“怎么了?”巴萨祺凑近她,神色十分紧张。
“好痛”她皱着眉,双眸紧闭,断断续续地说着。
这个人是谁?那声音好温柔,那不是哥哥的声音。是谁那么为她担心?
“忍着点,我去找医生。”
巴萨祺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门口。
“不要走我好怕”伤口一阵阵地抽痛,使她的泪水不停地落下。
“好,我留下,你别哭了。”看见她一身冷汗,咬着自己的下唇,他的心仿佛也感受到栩同的痛楚,他好希望能为她承受这些痛楚,只要能让她不再哭,能让她不再痛,做什么他都愿意。
巴萨祺的承诺虽然让她放心些,但一阵阵的疼痛仍是不停地袭来。
“好痛”她颤抖地说。
“听我的话,深呼吸、放轻松,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就不痛了。”巴萨祺抽了一张面纸为她擦汗,轻声地说。
“嗯”疼痛的感觉似乎不再那样强烈。
“听话,好好睡。”
巴萨祺的嗓音好像有魔力一般,令她不再那么难过,疼痛似乎也慢慢地消失。直到伤口不再传来剧痛,她才再度进入梦乡。
巴萨祺看她止住了泪水,不再喊痛,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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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刘韵如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昨夜哄她入睡的那个人。然而第一眼见到的人竟是他
巴萨祺?!他怎么还在这里?昨夜那个人呢?难道会是他?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对她那么温柔。她很快地推翻自己原先的推论。
但如果不是他,那昨晚那么温柔哄她入睡的人呢?对了,他一定是碍于巴萨祺在此,所以才不愿现身,一定是这样!巴萨祺,害我见不到他,这笔账就记在你头上了。刘韵如含恨地瞪着趴在床边的巴萨祺。
巴萨祺一张开眼睛,就看见刘韵如直瞪着他“看来你好多了嘛!一大早精神就那么好。”虽然不知道她干吗那样瞪自己,但他倒也不在意。反正,她还有闲工夫瞪人,就表示她精神状况良好。
“看到你,我精神就好不起来。”刘韵如没好气地回道。
“喔,那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祝你早日康复,别忘了你有‘案’在身!”他时时不忘提醒她那件委托的事。
“不送了!”什么嘛!她现在是病人耶!他就不能对她稍微好一些吗?
巴萨祺起身,捞起放在一旁沾有血渍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
他竟然说走就走?
“喂”好歹她也是他的冒牌女友,他怎么可以弃她不顾!
“又怎么了?”巴萨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她怎么一恢复精神,就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没事”总不能告诉他,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会无聊。但是要她开口留下他,那多丢脸啊!
“没事最好,我下午再来。”他也不想留她一个人在医院,不过事务所里的事也不能丢着全让雷炜一个人做,他总得回去一趟。
“随便你。”刘韵如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巴萨祺走后,来了一名护士替刘韵如量体温与脉搏。
“抱歉,请问昨儿个半夜有没有人进来这个病房?”刘韵如忍不住向护士打听昨晚的事。
“半夜?不可能吧!过了九点半,医院就禁止有访客。不过我听值夜班的同事说,刚才走的那位先生,从昨晚就一直待在这病房里。怎么了吗?”护士不经意地回答。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位先生长得帅吧!所以她早上交班时才会听见其他人提起这事。
“没没什么。”刘韵如心不在焉地回答。
没有其他人?难道真的是他吗?她不停地思考这个问题。
护士刚离开,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中年妇人探头进来。
“请问这里是刘韵如小姐的病房吗?”那妇人礼貌地问。
“是是啊!有事吗?”她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妇人。
“啊!没错,是这一间。”那妇人进入病房,身后还跟了个五十出头、衣着朴素的女人。
“请问你们是”她被捅了一刀,应该没有脑震荡吧!她不记得自己认识她们。
“小如,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衣着较华丽的妇人开口问道。
“嗯”刘韵如愣愣地应道。
“小如,我是阿祺的继母,你叫我贺姨就行了,这位是我们的管家,阿祺是她带大的,叫她张嫂就行了。”开口说话的人正是衣着较华丽的贺姨。
她从公司秘书那里得知,阿祺的女朋友在宴会上受了伤,所以赶紧来看看她,见见这个可能是未来媳妇儿的女孩。
“贺姨、张嫂,你们好。你们来找阿祺的吗?他刚走,应该是回事务所了。”
“不不不,我们是来找你的。”贺姨一连三个不,强调她的否定语气。
哦!都叫阿祺了,看来他们的感情应该已经不错了。贺姨笑得合不拢嘴,而身旁的张嫂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找我?”刘韵如可惊讶了,无缘无故的找她干吗?
“我们今天是来探望你的。昨儿个宴会,你是阿祺的女伴没错吧?看你们那副亲密的模样,我想,你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对不对?”贺姨可是乐上天了。
“女朋友?”谁愿意当他女朋友啊!“喔!对对。我是他女朋友。”差点忘了他们是在演戏,希望她们不会觉得她转得太硬。
“我们阿祺真是好福气,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贺姨和张嫂把刘韵如的怪异归于她受伤,所以头脑不太清楚的关系。
“哪里。”她实在很想说对,像巴萨祺那种毫无优点可言的人,能请到她扮他的女友,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一想到他,她就一肚子气。
“哎呀,瞧你脸红成这样,害羞啦?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贺姨笑着说。瞧这女孩子,脸红的样子多可爱,难怪阿祺会喜欢。
“没没有。”她哪里是害羞,她是因为气得脸涨红。
“其实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除了来探病之外,也是想请你出院后,干脆就到家里来休养,免得没有人照顾你,我们实在不放心。”最好是能住蚌一辈子!这句话贺姨倒是没说出口。
“不不用了,我住在阿祺的公寓里就好了,一切都很好,不用麻烦的。”住到他家里?!那怎么成?肯定不用半天就穿帮了。
“不会麻烦。阿祺那孩子,一年也没回家里几次,他爷爷想他想得紧,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要是你过来住,阿祺一定也会搬回家,这样他爷爷一定会很开心的。”贺姨拍拍刘韵如的手。
“这我想还是让阿祺决定比较好。”这种难题,就丢给他去解决吧!反正她只负责演戏,其他一切不管。
“唉,男人可是不能宠的,不能事事都依着他啊!像阿勋都让女人给宠坏了!”贺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我知道,不过这种问题,还是让他去决定比较好,我只是个外人,不宜介入你们的家庭。”她会宠巴萨祺?门儿都没有!
“谁说你是外人?等你嫁到咱们巴家,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这么见外呢?”
一家人?!她几时说过要嫁给巴萨祺了?这步调也太快了些吧!
“嗯事实上,我没有打算那么早结婚,我希望等工作有成就后再来谈婚事,阿祺他也同意我这么做。”拖延!这就是巴萨祺委托她的目的,不是吗?
“成就?你嫁给他后不就成了事务所的所长夫人,那不就是最好的成就了!你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你怎么可以任他予取予求?说什么都要弄张结婚证书作为保障呀!包何况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挺着个大肚子结婚可不好看呢!”贺姨口沫横飞地想说服刘韵如与巴萨祺早日步入礼堂。
刘韵如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天啊!这个贺姨想到哪里去了?予取予求?连孩子都提到了!这贺姨的思路肯定是跳跃式的。
“傻女孩,都已经住在一起了,还羞成这样!”瞧,她脸红成那样,肯定是让她说中了。贺姨高兴地想着。
“没”刘韵如想要辩解,不过正好有人开门,她只好暂时打消念头。
“小如,你有朋友来,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贺姨刚刚讲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改天再来看你。”贺姨起身,和张嫂一起离开。
进来的人是邹诗琦。她看了看刘韵如“你今天觉得怎样?”
“比昨天好多了。”刘韵如一见是邹诗琦,心情放松许多。
“你怎么一脸刚从断头台下来的表情?刚才那是谁啊?”邹诗琦看她吁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大感怪异。
“巴萨祺的继母。”贺姨那种跳跃式的思考模式真是太可怕了。
“连他妈都来了,我就说嘛!你们俩一定有古怪。”邹诗琦盯着刘韵如,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得她浑身不对劲。
“古怪?我跟他会有什么好古怪的。”难道是委托的事情被阿诗看出来了?难道他们演得那么不像吗?
“没有才怪!你都没看到昨晚阿祺有多紧张你,他看到你被陈丽虹刺伤,摆平她后,马上抱着你,和方丹妮一路飞车送你到医院,后来在手术房外他也是紧张兮兮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救了你一命呢!”从认识巴萨祺以来,她真的没看过他为谁或为了什么事那么紧张过,昨天真让她大感意外了。原先她还认为阿祺的感觉神经有问题,对外界事物浑然无觉呢!
“救了我一命?怎么说?”救她的不是医生吗?跟他有啥关系?
“他输血给你啊!护士出来问我们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站了出来。”事实上,她的血型也是a型,不过既然当时阿祺已抢先站出去,她也就不跟他争了。让他英雄救美嘛!“你说,你们俩之间是不是另有隐情?”如果有,她一定是举双手赞成的。看到自己的死党也遇到了个好男人,她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会有什么隐情?他也说了,他只是怕我不能完成他委托的案子,所以才做那些事的。”虽然他没说得那么明,但从他的口气听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只是他为何没提到他捐血给她的事呢?
“他委托你案子?什么案子?”邹诗琦可好奇了。以前常听小如说阿祺是如何专制、如何跋扈,什么案子都不让她接,怎么这会儿他会有案子委托她?这可是天下第一奇闻呢!
在邹诗琦的威胁利诱下,刘韵如将巴萨祺委托她的案子一五一十地告诉邹诗琦,并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别讲出去。
“你真的别告诉别人!”刘韵如不放心地再次提醒。
“知道啦!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哕嗦了?”邹诗琦摆摆手,受不了地说。
“向鸿宇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呀,去上班了。”一提到向鸿宇,邹诗琦的脸上马上漾开满足的笑容。
“恶瞧你笑成那什么样子,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她可得好好地糗糗阿诗才行。
“笑犯法呀?更何况你现在讲的人是我老公耶,我笑不行吗?”邹诗琦笑得更开心了。
“老公?叫得这么亲热呀?”
“那是当然哕!他现在可是我法律上的老公耶!我们今天早上公证结婚过了。”邹诗琦亮出婚戒。
“哇,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步入坟墓啦!”他们的动作还真快。
“有他陪,我是墓地也敢去呀!”邹诗琦露出幸福小女人的笑容,甜甜地说。
“肉麻当有趣!”刘韵如假装打了好几个哆嗦。
“不服气的话,你也找一个嘛!”邹诗琦笑着反驳。
“谢了。”她白了邹诗琦一眼。找一个?谈何容易。
邹诗琦看着刘韵如若有所思的样子,神秘地一笑。
恋爱中的男女最爱放羊了!老是口是心非,这小如和阿祺恐怕正是放羊队的代表人物。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连她亲爱的老公都有同感呢!
“对了,我受伤的事你没告诉我哥吧?”刘韵如回过神来,紧张地问。要是让她老哥知道,她免不了又是挨一顿骂,说不定还被绑回、去跟他一起住呢!
“没有你的同意,我哪敢啊!”虽然平常都是她在欺负刘毅明,不过遇到这种非常情况,她可是会被刘毅明骂到臭头的。
“没有就好!”邹诗琦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亲爱的老公约我吃饭,不陪你啦!澳天再来看你,拜拜。”
“嗯,拜拜。”目送邹诗琦离开后,刘韵如又陷入了沉思中。
真正爱一个人,而且也被爱的感觉,真的那么美好吗?因为爱上向鸿字,所以阿诗改变了。她变得更快乐,而且像个幸福小女人般妩媚动人。这就是爱的魔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