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这些女人要干么,一切都好诡异、好混乱、好错综复杂,她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阵仗,因为她被扒光了衣服,被洗了个香精澡,那些女人不知用什么鬼东西搓她的肌肤,还敷了一堆黑泥在她脸上,连她的头发都不放过,最恐怖的是被拔毛。
不管是眉毛、胡须、腋毛还是哪个部位的毛,她只觉得自己像被拔鸡毛似地尖叫连连。
好可怕!好可怕!就说她印堂发黑,肯定没好事!
呜呜~~她恨死夏儒绅了,等这事结束,她一定要跟他算帐!
经过四小时的混战后,唐宝橙总算得以见天日了,那些巫婆们终于不再对她涂涂抹抹地折腾她,但自己也差不多去了半条命。
“哇~~简直变了个人哪!”
“果真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虽然没有成熟女人的风韵,但也是俏佳人一个。”
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就像在看一件精心雕塑而成的艺术品,经由她们的巧手,创造出一位气质独特的美女。
那张稚气的脸蛋经过化妆师的妆点后,多了分成熟女人的韵味,却还保留着少女的青涩,成熟中有纯真、性感中有甜美,而她最迷人的地方,是在她身上有成熟女人所没有的娇嫩,有纯真少女所没有的妩媚,集成熟与稚嫩的矛盾体,却又融合得恰到好处。
着实让这些创造过无数化腐朽为神奇的造型设计师们,个个睁大惊奇的双眼直呼神奇。
唐宝橙眨着无辜的水眸,在众人评头论足下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大人们一个个像豺狼,一见面就扒光人家的衣服,把她全身都碰光光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洋娃娃,任人揉搓捏弄,有点过分耶!
“我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她生气地问。
“为什么?当然是要艳冠群芳啊!”“我为什么要艳冠群芳?”
“这样才不会给夏先生丢脸啊!”丢不丢脸关夏哥哥什么事啊?她很不习惯这一身礼服的打扮,上半身的露肩设计,让她整个肩膀都露在外头,只凭两条细肩带支撑衣服的重量,腰部的合身剪裁把她玲珑的曲线全呈现了出来,尤其是强调三围和臀部的地方,让她感到好尴尬、好不安喔。这辈子她没穿过这种衣服,前凸后翘的,这才叫丢脸好不好!
“我不要穿这样,好暴露!”她抗议,外表被打扮成女人,但她内心依然还停留在少女的阶段,整个肩膀露在外边既不习惯又没安全感,连夏哥哥种的草莓都遮不住,还被这些阿姨们取笑,她们一个个笑得好淫,幸好可以靠化妆粉遮住,一时看不出任何吻痕。
她的话引来众设计师们的更正。
“这不是暴露,是露得美感!”
“女人是天生的艺术品,只要露得恰到好处就是美。”
“何况露肩很普通呀!又不是露肚子、露股沟。”
“咦?等一等。”有人突然盯着她的胸部瞧。
“干么一直盯着我这里啊?”女人们大剌剌的目光令唐宝橙忙用双手遮住“重点”
没人回答她,反而径自讨论起来。
“好像小了点。”a造型师说。
“嗯,虽不到旺仔小馒头的地步,但也非叉烧包的程度。”b造型师有丝遗憾地说。
“还是发育中的小笼包,至少要弄到芙蓉包才够看。”造型师神情肃穆地建议。
“什么包子、馒头啊?”她傻傻地问,好奇的眼睛来回地看着大家,听得肚子都饿了。
在大伙儿的完美主义坚持下,决定动用一点技巧。
“去把魔术胸罩拿来。”
“依我看,顺便再加两块水饺垫着。”
啊还有水饺啊,她闻言又笑了,不错耶,她喜欢。
只是她没想到,那水饺不是吃的,而是放在胸罩里加料用的,把她的小笼包变成了木兰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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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宝橙送到全台湾最知名的造型沙龙中心后,夏儒绅趁这个空档完成几件案子的交涉,接了几个重要电话,用不同的语言和外国分公司开了五个视讯会议,不到四小时,经手的案子已达几亿元,对他而言,忙碌是家常便饭。
他一心多用地处理公事,同时吩咐属下安排晚宴事宜,时间掌控得刚好,当一切准备得差不多时,他的清秀小佳人也出现了。
宝橙由一群女人拱着出现在他眼前时,也正是夏儒绅要结束最后一个视讯会议的时候。
他的目光被那娉婷的倩影给吸引去,黑眸里的静海幽湖因为惊艳而浪潮翻涌,拍打着他冰岩筑成的心墙。
唐宝橙好别扭地站着,夏哥哥的视线让她好紧张,双颊染上一层红云,十只打结在一起的手指,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还存留的小女孩动作。
在那灼热的视线下,她感到身子在微微发热,刚才还在埋怨他、诅咒他,气他的霸道,害她受了好几个小时的苦,可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后,她忘了想找他算帐的事,粉颜因为羞答答而染红了,懵懵懂懂的少女心在摸索悸动的原因。
他就这么望着她,忘了视讯会议还开着,几万公里外的团队还等着他大老板发号施令,一向在工作中不曾恍神过的他,在此时破功了。
“总裁。”夏儒绅身旁一位男秘书,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夏儒绅总算回神了,马上回复一贯的冷然,把视讯会议开完,交代其它下属一些事后,便站起身走向她。
他的眼光没错,她果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精雕之后,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耀眼夺目。他开始后悔不该让她拋头露面了,这样的宝,他要自己收藏,不容人分享,但是不把她介绍给众人又不行。头一回,他内心的矛盾如此激烈地冲突着。
“夏哥哥?”她小声地唤他,不明白他的神情为何如此严肃。他不高兴吗?觉得她打扮怪异,还是讨厌自己穿得这么暴露?
说也奇怪,她竟期待他对自己有一丝丝的赞美,好过那足以夹死蚊子的眉宇皱痕,拧得教她感到担忧,心想他一定是觉得自己这身打扮不好看,她好羞赧,恨不得赶忙逃离他的视线。
“我我去换回来。”她转身就要跑回更衣室,却忘了自己正穿著生平第一双高跟鞋,一个踩不稳,不小心绊了下。在她即将摔个狗吃屎时,腰间忽地一紧,她人儿一轻,本该下坠的身子被腾空抱起。
“莽莽撞撞的,要你当个淑女,看来还早得很。”夏儒绅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际响起。那话语听似斥责,其实是呵宠的。他不由得在心里暗叹着,像她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比那些狐媚胭脂好太多了。
夏儒绅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的轻松模样彷佛她根本没有重量,这一抱,也没打算放开。
“放开啦我、我自己可以走。”因为毫无心理准备,她不断地挣扎,不知是不是布料轻薄的关系,夏哥哥放在她腰间的手,竟让她好敏感。
棒着薄薄的布料,夏哥哥的手温传到她肌肤上,让她好不习惯,脸好羞红,心好不安,因为那感觉恍若他的手正碰着她的肌肤,影响到她的呼吸和心跳,她不知该拿这种感觉怎么办才好,只能一味地用拒绝来掩饰自己的无措。事实上是怕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么他一定会笑她。
“别一直靠过来,要是被爱慕你的女人看到就惨了--”别以为她什么都不晓得,他有多受女星、名模青睐,杂志上都写得一清二楚。不过她话说到一半,看到他瞪来的目光带着火,倏地噤口。
打不过就投降,凶不过就示弱,一向是她的生存之道,当下乖乖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字碍他的耳。她晓得,每当她真的感到害怕时,夏哥哥就会放过她,看在青梅竹马的分上饶过她。
她的顺服成功地让厉眸里的怒火平息,别人说一百句都无法令他无情冰封的心大动肝火,她的一句话却能轻易引出他的火气。此刻他只想把她尽快藏到车里,好杜绝其它好奇的男性目光,即使是他的属下,他也不准让人多看她一眼,她的美好,只能他来独占。
进了车里后,又回复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然后,她很快受到适才惹怒他的报复,这人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四个字,只有以眼还眼的生存原则。
这次她无法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一进车子后,夏哥哥的如来神掌便控制住她敏感的裸肩,只要她想痹篇,在他的眼神警告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是为了不弄乱她身上的装扮,所以他并没有再去轻薄她的脸蛋,把玩她的头发,而改玩一个更恐怖的游戏--搂着她香肩的手缓缓在她肌肤上画着圈圈,一个圈又一个圈地撩得她鸡皮疙瘩全冒出来,而他故意放慢的动作,活似存心要她清楚地感受他的抚触。
她好想逃,明明他只是轻碰她的肩膀而已,却像点燃了火苗在烫着她的香肌,令她妤难受,呼吸又开始不顺了,而随着他的指腹缓缓滑下她的胸口,似有意若无意地往她双峰交汇的山谷中游走去
一阵晕眩袭来,她瘫软倒去。
“宝橙?”健臂飞快地收拢她失衡的娇躯,宽阔的胸膛成为她暂时倚偎的床。
“好晕”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邪气在他脸上敛去,取代的是心疼和关切,他很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家伙穿著束腰的礼服,原本就呼吸困难,经他恶作剧地挑逗,剧烈心跳加上紧张,脑部一时缺氧所以造成晕眩感,这些都是他的杰作。
“休息一下,别动。”放柔的语气有着疼惜,她一晕,他的心就软了,舍不得继续欺负她,真正认输被打败的人是他。
她的头轻靠在他胸口,等待晕眩感过去,而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舒顺着紧绷的神经。
这难得的温柔令她沉迷,想不到夏哥哥也有体贴的一面,而她也真的很快就安心了。好奇妙,他不过借她靠一下胸膛而已,竟抚慰了她的紧张。
如果这情况能一直保持下去该有多好,闭上眼,她像只安静的小猫,心甘情愿地蜷缩在主人的怀抱里。
惹他不快无异和自己过不去,她胆子小,宁愿顺着他,只不过心里不免纳闷,让她穿上华服美鞋,又戴上耳环珠宝,到底是为什么呢?
“夏哥哥,现在要去哪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有答跟没答一样,她就是想知道才问他啊,否则何必多此一问。“可是天色晚了,该回家吃饭了。”
“等一下有吃有喝,你要吃不完兜着走都行。”
“但爸妈会骂”
“放心,你爸妈也会和你会合。”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愈来愈诡异的趋势,爸妈也会和她会合?到底是去哪啊?不过她很明白,除非夏哥哥肯说,否则别想从他嘴里得到任何答案。
她又开始不安了,越是神秘越是令她眼皮猛跳,她想,自己这一趟是不是上了贼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