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将付这顿昂贵晚餐费用的人,是很没有人性的。”白亚丝当他是朋友,所以不客气的说:“我和倪彻根本是两条平行线,和你还比较可能有交集。”
“但你当我是朋友。”
“你是朋友没错啊!”“那倪彻是什么?”
“医生。”她的口气不是很温柔。“一个帮我姐姐开刀的人,一个我应该不会再见到的人,如果我哪天需要一个外科医生,那么我找的人会是你,不是他。”
“没有半句虚言?”他正色。
“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那好玩了。”狄若山慢慢露出白牙一抹邪气却也颇富魅力的笑容出现“真的太有趣了!”
----
倪彻不知道狄若山到底在搞什么,只是一场医院内部的外科会议,他却三不五时的往他这里瞧,他的目光叫倪彻很介意,所以会议一结束,他马上走到狄若山的身边。
狄若山似乎算准了他会过来,两人于是并肩走出外科会议室,狄若山比较贼,硬是要等倪彻先开口。
“你想说什么?”倪彻歪过头问。
“我想说什么?”他装蒜。“倪彻,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敏感?”
“我马上要去门诊了,你有话就说。”他有点不耐烦。“狄若山,快点!”
“我想介绍你一家法国餐厅。”狄若山佯装随意道。
“什么?!”倪彻变脸。
“虽然贵,但是好吃。”
“狄若山”
“前两天我和白亚丝一起去的。”他刻意露出满足的笑容。“那里的鹅肝酱真不是盖的,还有鱼子酱,虽然点一客主餐起码要两、三千元,可是吃得可过瘾了,你一定要去。”
“你和白亚丝?!”
“就我们俩啊!”“狄若山,如果你唬人”
“倪彻,我唬你干么?”他的声音热情又真诚。“我们从七点吃到十一点,老天对我真是仁慈,没被什么突发状况给call回医院,我已经很久没那么舒服而且愉快的吃过一顿饭了。”
倪彻相信他,所以表情瞬间变得硬邦邦,看狄若山的目光锐利得好像可以将他刺穿。
“白亚丝真的很迷人。”狄若山火上加油的补充。
“多迷人?”倪彻讽刺的问。
“本来我以为她只是漂亮的洋娃娃,但是深谈之后,我发现她脑袋里真的有东西。”狄若山极尽吹捧之能事。
倪彻用一声哼来回答。
“她还有出国深造的打算。”
“很有理想嘛!”
“是叫人很佩服,这年头上进、乐于充实自己的女人不多了。”他的语气充满感情。
倪彻深吸了一大口气,因为他如果不冷静下来,他就会失控的殴打狄若山,他们一起上过健身房,如果要比力气,他确信自己可以撂倒他。
“倪彻,我告诉你那家法国餐厅的名字”
“省省吧!”他打断他。
“你可以带你喜欢的女人去光顾。”
“我没有喜欢的女人。”倪彻从牙缝迸出话来。
“那带疯狂喜欢上你的女人去好了。”狄若山一副两者意义差不多的表情。“你们一定会吃得很尽兴、满意。”
“狄若山,你和白亚丝到底是什么关系?”喉头发紧,倪彻微微眯起眼睛。“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
“我和亚丝的关系需要向你报告吗?”狄若山分明是在激他。
“亚丝?!”
“是啊!叫白亚丝显得太生份,我和亚丝很合得来的,你知道吗?我和她居然是同星座,都是双子座的,巧不巧?”狄若山唱作俱佳,可以改行去当演员了。
倪彻停下脚步,再多听他讲一句,他一定会抓狂,他不该在乎,但是他发现自己好生气、好介意、好想找白亚丝算帐。
“狄若山,你说得够多了。”
“够了吗?”他笑得潇洒极了。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倪彻冷冷道:“很多竞争现在才开始!”
----
白亚丝边听著歌剧魅影的原声带,边哼著alliaskofyou,不管听了多少次,她仍为这首男女合唱的歌曲感动万分。
手上虽然拿著一本原文书要k,但是心情偶尔她会对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念了硕士回来又如何?替自己挣了面子又怎样?如果这过程不快乐,那么即使得到她想要的文凭
门铃声打断她的思绪,不知道谁会在这时来找她,楼下有管理员,所以她并不担心,有可能是她姐姐,也有可能是夏倩瑜想来她这窝一晚。
不带警觉性的把门一开,发现门口站的人是倪彻时,她著实大大的抽了口气。
“是你?!”
“我知道你很意外。”他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你姐姐今天回诊,我和她聊了一会。”
“所以是她出卖我的?”没有打算让他进门,白亚丝甚至把原文书捧在胸前,一副她随时可以拿它来当武器的模样。“管理员那里呢?”
“我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但你不是!”“他无从知道,不是吗?”倪彻捺著性子说。
“你的来意是什么?”
“我能先进去吗?”他礼貌性的问,把所有的情绪都先放在心底。“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我才不怕你会怎样,问题是”她姿态高傲的诘问:“有这个必要吗?”
“有!”他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必要?”她不耐的吐口气。
“让我进去再说!”
“现在、这里,你给我马上说清楚。”
可是倪彻没有开口,只是望着她,虽然眼神疲惫,但是他的背挺直,虽然有很多的不悦,不过他没有发作,他甚至不曾试图强行闯入,就像个巨人铜像似的站在她面前。
想到他是姐姐的主治医生,以后姐姐还需要他,白亚丝不打算搞得太僵,更何况她看他这模样,也知道他八成被操了一天。
“十分钟够吗?”她退让了一步。
“我不知道。”
“你是想说什么?”她心烦的问。
“你让我进去不就知道了。”
一想到在她的地盘他还可以比她更坚持,白亚丝就想发飙,但更令她自己意外的是,她竟然让他进来了。
一进到屋内,倪彻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般,没有特别去看她家的装潢或是家具,他只是挑了张看起来最舒服的椅子放松自己的坐下,接著解开西装的扣子,拿掉领带,虽然看似随意,但仍有一份分寸在。
“可以说了吗?”她尖声质问。
“有白开水吧?”
“谁家没有白开水?”
“那麻烦你给我一杯。”他客气的要求。
“倪彻,你是专程来喝我家的白开水吗?”
“我口渴。”他的理由充分。
白亚丝很不耐烦,但既然都让他进来了,她也不能太小家子气,放下书,她脸臭臭的去给他倒了杯水,而他果真是一接过手就猛地往喉咙里灌,好像他真的很渴,然后把空杯子交还给她。
“再一杯?”她口气软化了些,有点为他感到心疼。真的有渴到这种地步?他真的忙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吗?
“可以了,你这有吃的吗?”他又淡淡的问。
“你还没吃?!”白亚丝看看墙上的hellokitty时钟,都十一点三十分了。
“没空。”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你该去餐厅的。”白亚丝不想对他心软,他的死活又不关她的事。
“餐厅?”倪彻重复,表情尽是嘲弄、指责。“你和狄若山去的那家法国餐厅吗?”
“你知道?!”白亚丝用手捣住胸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喂,我是去吃饭,不是去作奸犯科。”
“白亚丝,你为什么要这么呕我?”倪彻看起来很不能理解。“你知不知道当狄若山若有似无的向我炫耀时,我是什么感觉?”
“你不该有感觉。”她低吼。“但我有!”他亦吼回去。
“那么,你该去看精神科。”
“我没有精神或是身心方面的问题,我不需要看医生,我的问题来自于”他猛地站起身。“是你!白亚丝!”
她瞪著他,无法回应。
“白亚丝,不要假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你莫名其妙!”她脱口而出。
“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意思?”
“我知道你有可能是全台最帅的外科医生,但那代表什么?每个女性都必须喜欢你、爱慕你,为你倾倒”她摇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