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音调不受影响。
“对不起,少爷。”司机嗫嚅道:“因为前方有人挡住去路,属下才会”
闻言,雷子焰挑眉抬头,锐利的直视前方--一个女孩正向他们挥手,那熟悉的面孔、那熟悉的笑靥、那熟悉的眼神
是她!他的表妹,方晓玲。
下一秒,方晓玲朝车子方向跑了过来,跑至后座车窗旁,径自探头笑着喊道:“surprise!”
他并未有任何反应,反而低头批阅公文,面色平静得近乎无情。
“surprise。”她又喊了一声。
他依然置若罔闻。
“子焰哥,你该不会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吧?”方晓玲露出两排亮白洁牙。“好嘛、好嘛,别生气了,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这么做。”误把他的沉默当成担心,她嘴上虽然说着抱歉,心里却笑得得意。
其实,她就是要他吓到,因为这么做,不仅能加深他对她的印象,还能测出她在雷子焰心中所占的分量有多少。
现在得知他是如此担心自己,更让方晓玲觉得辛苦没有白费。
“子焰哥,三年不见,你有没有每天都想我呀?这三年来我都很想你,所以你一定是跟我一样,对吧?”对于他的不回应,她并没生气,因为她早已习惯那出了名冷酷的雷子焰。
“还有,我这一年的成绩也拿第一名喔!”方晓玲说得好骄傲,因为他是她崇拜的偶像,所以她的学业成绩当然得像求学阶段从未拿过第二名的雷子焰看齐。
她左一句子焰哥,右一句子焰哥,像永远叫不够似的。
雷子焰始终低着头批阅公文,头抬都没抬起,更别说是回应她了。
时间过得越久,骄宠女孩开始变得不耐烦。
“子焰哥?”她微恼的喊。
见他不理会,她又喊了一声:“子焰哥!”
他还是不回应。
她气恼的瞪着他,爱慕的眼里有着不谅解的怒意。
他怎能这样?多年没见,不仅没有特别惊喜,反而越来越生疏,这三年来,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想他吗?竟还想把她丢去法国,真可恶!
若不是早点逮到程大川,并及时阻扰,那她就得远渡法国,再次与他分隔两地。
不行!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的子焰哥会被别人抢走的,所以她必须主动出击!她一定要留在台湾,留在她最爱的子焰哥身边。
思及此,她原先气呼呼的怒脸倏地一变。
“子焰哥,你好无情喔,自从我考上大学后,你就再也不理我,电话不接、信也不回,就连昨天我去找你,你都故意不见我”
唉回国,她便直奔雷子焰家中,想见他一面,却被管家以一句“少爷不在”谢绝在外。
当时她真的很生气,直觉雷子焰是故意的,可她又不愿这么想,于是,她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所以才会跑来这里突击他。
原以为他会惊讶、原以为他会开心,但他却
“子焰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若是这样,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她难过得眼眶都溢满了泪水。
“别哭,快回去,我还有事必须得赶去公司。”他终于开口,但仍未看她一眼。而且那口吻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命令,不带丝毫感情。
“子焰哥,你是不是讨厌我?还是你根本不承认我这个妹妹?”
她自卑感作祟,使他无法再继续对她无情。
“别想太多,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他的语调虽与之前一样,但已不再严厉。
其实,他并非真的无情,只是有些因素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从小方晓玲就把他当作偶像在崇拜,什么事都向他看齐,随着时间流逝,小女孩成了大女孩,崇拜之情竟转为异性间的爱慕。
时间过得越久,那份爱意就越陷越深,在不想直接伤害她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逃避,与她保持距离,对她生疏冷漠,希望这样做能让她知难而退。
见他恢复以往的温柔,哭丧的小脸渐渐化为笑颜,露出天真的笑靥。
“好嘛!我知道了。”嘻!她就知道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她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从崇拜到欣赏、欣赏到爱慕,甚至爱慕到想占有他,她不想只当他的妹妹,她想当个完全霸占他的情人。
为了不让雷子焰讨厌自己,她只得识相的让他赶去公司。
“那我走啰!拜拜。”趁他一个不注意,她轻啄他的脸颊,接着羞怯地飞快离去。
毫无预警的偷袭,让雷子焰神色一沉“开车!”
他不能再逃避了!
她已是个成年人,足以处理感情之事,他决定要告诉她,她是他的妹妹,不管如何,永远都不可能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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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甫进门的阮娜娜不禁吓了一大跳。
“总、总裁!”她眼睛瞠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怎、怎么会他怎可能已经到了?
“你又迟到了。”他说得很轻很柔,听来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瞥向左侧的墙壁上。
随着雷子焰无情的利眸看去,壁上挂着一个褐绿色古董钟,精致钟面的短针正指着“六”这个数字。
“第三个x。”他淡然说完后,低下头兀自处理着公文。
下一秒,这四个字宛如雷击般劈进她的脑子。
迟、迟到!他在开什么玩笑?现在才六点而已,他凭什么说她迟到?
“总裁,您不可以这样!我觉得您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我为难你?”他的嗓音很沉很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也嗅不出丝毫的七情六欲。
“对!”虽然他看起来很恐怖,声音听起来很悚然,但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她必须咬紧牙拼下去。“若是您看我不爽,大可直接我开除,用不着故意耍这般小人招数,让我难堪。”
继前天和昨天的两个迟到后,她今天又再度得了一个x。
前天,她在打卡时间内到公司,而他却昧着良心说她迟到了,气得她不得不以下犯上,当场与他来场激烈争辩,可他竟冷冷的说:“打卡时间仅供参考。”
仅供参考?开什么玩笑!打卡制度用在他人身上,是测定是否有无迟到,但用在她身上却成了仅供参考,这太不公平了吧?
而且根据刘秘书的侧报,雷子焰平常都是十点才来公司,但自从换她当秘书后,他来公司的时间竟一天比一天还要早;前天九点、昨天七点,今天楼下大门才刚打开,他人就已经到了!
哼!他这样还敢说没有为难她吗?
“秘书本该比上司早到,不是吗?”他抬头对上她。
“话、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觉得您还是对我太过严苛”被那冷冽眸子扫射过后,原本理直气壮的争辩,倏地成了断句。
“有吗?”他冷漠的眼神像一股寒气,夹带着冰霜直直刺向她。
“没、没有!”她猛然摇头,又点头道歉,把方才反驳的话又吞了回去。“这都是我的错,往后我不会再犯了。”在那凌厉的眸子下,不管他说什么都对!
见她有意悔改,雷子焰便不再追究,将注意力移回公文上。
他刚才干嘛这样看人?难不成想杀了她啊?阮娜娜只能暗自多瞪了他几眼,以泄方才的委屈与怨气。
前几天得知自己又搞错了人,她挫败地赶紧奔回总部,准备接受老板的怒骂和羞辱,但奇怪的是,老板不仅意外地平静,还下达另一个新任务--要她继续待在雷氏集团,静候下一个指示。
所以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这里,再次面对她最不想看见的大色狼,而且为了防止他可能对她伸出狼爪,她的安全措施可是一应俱全。
但她似乎多心了,因为经过上次那一巴掌之后,雷子焰不再是一只不正经的大野狼,反倒成了众人所说的那名冷血上司。
尤其是对她,更为冷淡得近似无情,除了工作上的需要之外,他一概不理会她,彷佛视她为空气般。
“这是您的咖啡。”递上咖啡,并朝他行个礼后,她便旋跟朝门外走去。
那退下的纤影看似恭敬有礼,背地里却是愤恨不平。
气死了!气死了--她踏着不满的重步走至门前时,身后的雷子焰却突然开口。
“阮秘书。”
“是--”她没回头,声音拖得很重很长,一听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愿意。
“请问总裁有什么吩咐?”
“你还想再得第四个x吗?”威胁意味浓厚。
闻言,她迅速转身“为什么要给x?雷大总裁,我到底又有哪里做错了?”他嚣张什么啊?若不是为了任务,她大可不必受他的气。
“咖啡。”目光依然放在公文上,他淡然的说着。
一心认为他是故意借题发挥,她怒不可遏的大吼:“咖啡哪里有错?”
这几天,为了迎合他的跋扈,她可是牺牲睡眠时间去向“咖啡达人”恬可可拜师请教,经过多次的努力和失败,所得的成果让一向很挑嘴的恬可可,都觉得她进步许多。
但雷子焰却总是不满意,令她更加确定他根本就是存心找她碴!
“我要的是咖啡,不是花茶。”
“那才不是花茶,明明就是”她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扠起腰拍着桌,颈子伸长往杯内一瞧--
卞丽的色泽、扑鼻来的花香义正辞严的反驳顿时消失。
“咦?怎、怎么会是花茶?”当疑惑目光扫到那镶满花朵和金边的杯子时,她才赫然顿悟自己将等会儿要喝的花茶给拿错了!
救命啊!老天别再跟她闹了好吗?
“对、对不起,总裁,是我搞错了。”她尴尬的搔搔头,目光不敢对上他的眼。“我这就去换。”
得知自己理亏,她的姿态与口气赶紧放得卑微些,生怕方才的不敬与误解会再次惹怒他,更惧怕会因此而招来一个x。
当她拿起杯子时,他却阻止。
抢住茶杯的他,将花茶直接往嘴里送,豪迈的将茶一口气饮尽。
这举动让她心中一震,有种莫名的感动从胸口涌了出来,恍然间,她突然觉得他这个人还算不难相处,并不是处处刁钻跋扈的可恨恶霸。
此时此刻,她好像开始不怎么讨厌他了。
这四天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是那种很容易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发电机,譬如在工作的时候、在沉思的时候那认真模样简直是引诱女人红杏出墙的罪源。
尤其是当他在裁定一项重大决策时,那股十足的领导霸气与干劲,让在旁观看的她对他产生一种崇拜的爱慕之情。
不!其实他根本什么事也不用做,只要静静的待在一旁,那与生俱来的狂狷魅力,就足以令人迷醉倾心、浑然失神。
晶亮眸子来到他的俊逸脸庞,逐一扫过那浓眉、锐利鹰眸直到性感薄唇时,她顿住了。
迷人的两片薄唇紧密贴着杯缘,那种感觉像含住她唇瓣
这羞人的幻觉不禁令她的双颊酡红、心跳加速,为他浑然失了神。
但是,当他的眼眸对上她的时,她乍醒了!
她心慌意乱的垂下眼眸,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收拾方才的失态。
“在看什么?”
“没、没有”她慌张的摇头,小脸很不争气的染上红晕。
“你可以出去了。”下一秒,他的冷淡却如一桶水般瞬间将她泼醒,也一同浇熄她才刚窜起的对他一丝好感。
她一怔,恼羞成怒,气呼呼的瞪了他好一会儿。
每当她被他的体贴感动时,他却倏地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让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哼!谁希罕!
听从他指示的退下,但在离去的同时,阮娜娜心中却难掩一股莫名的惆怅。
敝了!她怎么开始怀念起那只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