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的看着她爱的人被抢走,她的心好痛!
若是拿不到合约也就算了,不要老爸的老板位子也没关系,可她想要鹰斯洛
哎!她又凭什么说要就要?他不是一颗糖,他是个出色的男人,这世上不只她一人觊觎他的“美色”
敝她自己这些年都活在威尼斯那场梦里,直到此刻才幡然惊醒,她从没掂掂自己究竟有几两重,说不定他早不记得她这个有习惯性过敏的女子毕竟一个夜太短促。
齐云云严重感到挫折,双眼暗淡无光的往户外看去,再没有勇气去使什么掉汤匙的小伎俩,光是听着汤芳郁不断用他熟悉的拉丁语跟他交谈,她气就泄光了,连上前去插话都不敢。
卒仔小卒仔!她暗暗啐着自己。
哎!早知道就去补习,学拉丁语,来个捷足先登。
哎!大势已去了检讨又有何用?
她频频在心底哎呀哎的叹息,所有对鹰斯洛的妄想全在瞬间被无情的摧毁
此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发出喀喀喀声,沿着桌子乱转,她用手撑着头,也挡住棒壁桌的两人,懒懒的瞧一眼号码,是二姐打来的,有气无力的先拾起汤匙,再听手机,无精打采的问:“二姐你找我?”
“妹,我刚刚有空档,就先帮你问了通常我们饭店是不能透露房客名单的但是我在柜台的那个朋友私底下透露了有个叫鹰斯洛的富商,就住在我们饭店的总统套房今天晚上他要在套房举办晚会宴客,需要一个厨子上楼去烹饪,我们新来的大厨派我上楼去当厨子耶我不知道你找的鹰斯洛是不是就是这一位呢?”二姐口吻温婉,语调缓慢的把重点带到。
齐云云无神的双眼渐渐睁大了,了无生气的小脸也缓缓恢复红润,她在二姐的话里找到了一线生机,原来鹰斯洛就住在这里,那她说不定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她可以趁着月黑风高向他“下手”
“姐,你真是我的活菩萨,噢呵呵呵呵呵”她忍着不断从喉头冒出来的笑声。
“可别告诉任何人说是我向你透露的哦!”“知道,知道。”
“你找这个人做什么他是你的客户吗?”二姐好奇的问。
“算是未来的客户啦!”齐云云憋着笑的小脸红通通的,也不知自己在乐个什么劲儿。
“哦!好吧!那我去忙了”二姐也很开心自己能帮上忙,毕竟小妹是因为她和大姐都不去老爸的保险公司上班才自我牺牲的。
“不下,二姐,等一下,我还有个忙要请你帮咧!”齐云云唤住二姐,古灵精怪的脑袋又有了个计划。
“你说反正我现在忙完了。”二姐说。
“打个商量,今晚你去当鹰斯洛的厨子时,让我也上楼去充当你的副手好不好?”这就是她的计划,混进他的房里。
“这怎么可以?”二姐惶恐,不知小妹为何要求她这么离谱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爸的保险公司快不行了,我一定要签到一笔大合约才能挽救公司”齐云云捣着嘴阻止自己笑出来,这几可乱真的理由,一定可以瞒过耿直的二姐“你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帮这个忙的人了,我给你拜托啦!”
齐家二姐果真信了她:“怎么会这样可是万一被我的顶头上司知道可怎么办?他凶巴巴的知道的话一定不会饶过我”
“不然充当服务生也行。”冒充什么身分混进去不重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想证实他可还记得她?
“服务生应该是可行但若被人发现怎么办?”二姐担心着。
“二姐,有人自愿当服务生还会被怀疑吗?绝不会有人发现的啦!帮我弄一套服务生的衣服来,我保证演得很像。”齐云云还挂保证。
“那好吧!我就只好到洗衣房领干净的厨师服顺便帮你去偷一件来了但是得记住,那是要还回去的。”齐家二姐充满无奈的答应了。
“安啦”她才不会a服务生的制服。
“还有那个到时如果有别的服务生问起你就说你是新来的服务生流动性大这么说应该是可行的”二姐动作慢,思维倒是清楚。
“好啊好啊,二姐真是蕙质兰心,聪明绝顶。”齐云云夸了二姐一番。
敲定终极计划后,齐云云一直留在餐厅里,她望着户外,耳朵可没闲着,悄悄的听隔壁桌的谈话,偶尔他们也用国语交谈,她听出他们果然是在谈保险的事,但她不愿离开,她想留在这里,就算是听他的声音,她内心都有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直到他们付钱离开,她还留在原处,默默回首,瞥着他用过的餐具、留有他温度的座椅,他的气息彷佛还在她周围萦绕
哎她陷得好深好深了!
不过她并不是没原则,如果他已忘了她,她会悄然隐退,忘了他,忘了威尼斯,还有那个吻
夜晚的总统套房,鹰斯洛和台湾的朋友们轻松聚会,每个人围着餐厅的长桌而坐,有家室的朋友带来了妻子和小孩,孩子们坐不住,全玩在一起,在客厅跑来跑去,气氛十分热络。
但他今晚并没有专心的和朋友们吃饭聊天,他注意到有个年轻的女服务生,那轻盈且窈窕的身影,很像他吻过的一个可爱女孩
她服务的区域就在长桌的另一端,她不停的上菜、收盘子,并没有正面朝向他的时候,害得他老是无法确定她是否就是他心底所想的人。
已经三年了,他记得之前她说她二十四岁,那么现在她该有二十七岁了,不过他有把握,只要能近距离看个清楚,他便能知道是不是她了。
他对她难以忘怀,自从那一吻后,他因失去未婚妻而禁锢的心门完全被她敲开了,他的心像是从乌云里钻出的一架飞机,重新找回往昔自由的晴空,连呼吸都变得清新。
她美妙的滋味唤醒了在他心头沉睡已久的对爱的渴望,改变了他的想法,他不再沉沦于伤痛,而想积极乐观的去经营人生,去世的未婚妻他仍放在心底重要的位置,但他不排斥爱情的再度降临。
他曾试着再和别的女xìng交往,怀抱着希望,想在她们身上找到一份甜蜜和撼动可他失败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像那个叫齐云云的女孩,同时具有妩媚和甜美的力量,强烈的牵引着他的心走出阴霾;没有人像她有动人的灵秀黑眸,晶灿的波光中盛着诗意的情感,她的吻青涩却热情,引爆了他对爱情的渴望,震慑了他
他默默期待她再出现在威尼斯,每年的面具节他都到圣马可广场,到她曾下榻的圣哲旅馆附近,企图在人群中发现她,最后希望总是落空,很遗憾没有留下她的地址,否则他人在台湾,一定可以找到她
一小时后,晚餐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移到客厅去小聚,鹰斯洛仍坐在位子上,观赏那名女眼务生忙碌的身影,他发现,她老是回避他的目光,她应该可以感觉到,他盯着她看很久了
他从皮夹里拿了小费,先给了在他身畔的服务生,再起身走向她,虽然这种“搭讪”手法有点老套,但他不得不这么做,这是接近她的正当理由,他必须看清楚她,就算换来失望一场,他也不罢手
“辛苦你了。”他把小费递上。
齐云云瞪着他修长的手指,不敢轻易抬眼瞧他,完全已经变卒仔,只任着心跳加速其实打从她进来演服务生时就有种错觉,老感到他的眼神不时飘向她,她却是离他愈近,愈是胆怯,好怕正眼和他交会时,看见他的眼神其实是陌生、遥远的。
“谢喽!”她抹抹手,接过小费塞到围裙的口袋里,转过身把手上的盘子收到餐车上。
鹰斯洛不死心绕到她面前,轻声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齐云云呼吸紧促,再也没法逃避了,他就站在餐车前低头瞥她;她情怯又心慌,缓缓舒展快僵硬的脖子,抬起头和他四目交接。
“好像吗?”她幽幽的说,眼眶红润,心是感动的,他的目光温暖如朝阳,笑意深邃有情。
鹰斯洛已无法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她正是他要找的女孩,这令他欣喜若狂。“你叫齐云云,今年应该二十七岁了吧!”
齐云云心海波动,如果她可以不必再演服务生,她真想哭一场,她竟是在他记忆里留有一席之地的人,而她都忘了当年借用大姐的年纪这回事了,其实她今年芳龄才二十一呢!
“你记性不错,我是很老了。”既然借了,就再借一次,反正年龄并不重要,她想知道的是“你真记得我啊?”
听起来,你也记得我。”鹰斯洛沉声问,笑痕更深。
“你花名黑伯爵,很特别啊!”齐云云硬是不说他本身才足令她牵肠挂肚的因素。
鹰斯洛并不信她只记得这些,她晕红的小脸正如那夜一般动人,透露了她也记得那个烙印般灼热的吻。“你在这个饭店服务?”
齐云云没空思前顾后,一时也无法向他说明自己为何要来当临时演员,俏皮的说:“你多多来捧场啊!”“我还会见到你吗?”他可不再轻易放过她。
她感觉自己身子隐隐的颤动。“你还想见到我?”
“可不,你几点下班?”
“收拾好就可以下班了。”
“晚上有空吗?”
有空有空,她所有的时间都可以免费赠送给他;可是如同第—次在运河跟他相遇时一样,她仍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这次,她含蓄的点头。
“我们可以一起喝杯茶吗?”他提出邀约。
“是要喝乌龙、翠玉,还是冠军青茶?”她随口说了一串茶名。
他注视着她逗人的神韵;她耸起肩,就是拦不住自己爱胡说的小嘴,两人看着对方,魔力般的笑弹在两人间引爆,他们同时笑开了。
畅快欢笑后,他推开阻隔着的餐车,展开双臂,要给她一个超级热烈的义式拥抱,她也管不了还有“同事”在场,窝进他的怀抱中,笑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