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驾驶座,另一边的车门居然也跟着打开,然后坐进一名陌生男子。
“你想干什么?!”裘榛紧张的瞪着他,脑中同时闪过各种可怕的社会新闻。
“嘘!”男子突然紧张的弯下身子,并把她的头也压低,顺便捂住她的嘴巴,以免发出声音。
完了!这下子不是要被劫财,就是要被劫色,搞不好,两者都有也说不定。正当她惊恐万分的时候,车外突然传来杂遝的人声和脚步声。
“有没有看到?”
“没有!”
“那到另一边去看看。”话落,脚步声也跟着远去。
一直到外面回复到原有的寂静,男子才把捂住裘榛嘴巴的手松开。
“抱歉,冒犯了。”
“他们”裘榛迅速后退,拉开两人距离。“是找你的?”
“嗯。”“为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一脸正经的说:“因为我很帅!”
很帅?裘榛楞了一下,随即噗哧笑出声来,还很不客气的问:“哪里帅?”
灰头土脸的,额角那边还流着血,实在看不出帅在哪里。
“什么?”他突然大叫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你你干么突然叫这么大声?”她拍拍险些要停掉的心口。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他眯眼把脸凑近,并指着她的鼻子问:“还是你的审美观有待加强?”
呔!居然敢批评她?她设计出来的电玩人物造型,在市场上可是大受好评!
“你还是先照照镜子吧!”把他的脸推到后照镜前,她说:“瞧!你还在流血呢!”就算再怎么帅,血流满面还是很容易吓死人。
“血?”他伸手抹了一下额角,然后怪叫一声“我流血了!”接着就戏剧性的昏倒。
不会吧?才这么一点点血,他的反应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袭榛瞪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该不该趁机把他踹出车外?
她实在不该这么做!
裘榛停下脚步,转头瞪着跟在身后的人。
“你”“什么?”一张无辜的脸回望着她。
“没事。”她又硬生生的咽回原本想说的话。
天知道她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在大半夜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只为了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帅。
不对,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很帅就得被人追?
可恶!这是什么无聊的好奇心?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因为这好奇心害死自己。
包糟的是,现在她明明还有机会可以挽救这个错误,在进家门之前把他赶走,可是一看到他额角的伤口她就说不出口。
没错!心软正是她的另一个致命伤。
无奈的在心底暗暗叹气,她走进电梯,认命的按下数字键。
电梯往上爬升的同时,她忽然意识到他的注视。
“你在看什么?”
“你很美!”他脱口而出的赞美,让她有些无措。
裘榛不自在的调开眼神,斥了句“无聊!”
一阵好听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就像是醉人的大提琴声。
不知道他唱歌是不是也一样迷人?
脑子刚冒出这个问题,电梯突然当的一声停住,门向两旁滑开,她浑然不觉,依然站着发呆。
直到他压住按键提醒“到了。”
“什么?”她还没回过神。
“你住的地方是五楼,没错吧?”他明明看到她按五。
“呃对。”发现自己居然又在好奇有的没的无聊事,甚至还因此失神,让她窘迫的红了脸颊。
她迫不及待的率先走出去,停在一扇钢门前面,低头从皮包掏出钥匙。
“我话先说在前头,”在开门前她停了一下,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回头瞪着他说:“等擦好葯之后,你得马上离开。”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儿的笑,害她的心跳莫名乱了拍。
讨厌,这家伙的眼神竟然会勾人?!
她撇开头强装镇定的把门打开,却忘了他根本还没答应她。
“这是你男朋友的家吗?”门一开,他忽然惊呼出声。
因为这里一点也不像是女孩子的住处,屋子里不但堆满了电脑软体,就连书报杂志也丢得到处都是,很难找到走路的空间。
裘榛不悦的睨他一眼“不是!”“不是?”他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她懒得解释,直接从墙边拿来一支扫把往前推,硬是推出一条路来。
他跟着走进去,露出不敢置信与佩服的眼神。
“你先去洗个脸。”她一边指着方向,一边在一堆杂物当中不知道在挖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一间浴室。
应该是吧?!要不是看到洗手台和马桶,他也不敢确定那是浴室还是杂物间。
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从右额上方往下延伸出现好几条干涸的血痕,乍看之下还真有点小严重,但是在他冲洗过后,就只剩下一个小伤口罢了。
对着镜子露出自以为最性感迷人的笑容之后,他才缓缓走出浴室,发现裘榛正在等着他,而且手上多了一个医葯箱。
“坐下。”她一说完,他马上东张西望起来,让她不悦的蹙起眉头。“你在找什么?”
“椅子。”环顾四周,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坐哪儿。
她不耐的轻撇嘴角,弯腰伸手一推,东西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张沙发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哇塞!她也太率性了吧?他再度出现叹服的眼神。
“忍耐一下。”话说完,她就把沾了葯水的棉花棒往他的伤口抹。
谁知他竟然皱着眉头喊痛,连身子也跟着往后躲。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一点伤就在喊痛。
“你想试试看吗?”他故意逗弄她,却换来她毫不留情的蹂躏伤口。“哎呀呀,小小力一点”
她手劲这么大,就算原本只是小伤,此刻恐怕也要变成大伤了。
“好了,”裘榛收起手上的棉花棒和葯水,决定要开始挽回错误。“你可以滚了。”
“现在?”他瞅着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然呢?”难不成滚蛋还要挑时辰?
“三更半夜,你要我上哪儿找地方睡?”他振振有词的责难,好似她是多没良心的人。
“谁理你?”载他回来帮他治伤,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至少也让我在这里睡上一晚吧?”
“不行!”
“你就这么狠心?”
“对!”
“没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
“好吧!”他突然鸣金收兵不再游说,慢吞吞的站起来往外走。
瞧着他孤寂的身影,每走一步就停下来叹气一次,声声都勾起裘榛良心的不安。
不行,绝对不能心软!她握紧拳头,克制叫他回来的冲动。
“对了,”他突然停下来,回头对着她说:“谢谢你帮我擦葯,如果我没有在外面冻死的话,一定会回来报答你。”
“你不可能冻死!”她翻了个白眼,冷冷道:“现在外头多得是旅馆、饭店,只要你有钱,随你高兴睡哪就睡哪。”
“真的?”他两眼一亮,像是突然获知宝藏下落的海盗。
“嗯。”不过他最好别想跟她借钱,否则
“那要多少钱才能住这儿?”他又问,后面两个字却说得极轻。
她一时没注意,以为他问的是一般旅馆饭店的价钱,直觉的回答“便宜一点的大概要两三千,贵一点的也有到上万,就看你钱有多少了。”
“好!那我就住下来了。”他突然掏出钱包,拿出几张千元大钞给她。
“什么?”她眨眨眼,有些困惑的看着手中无端冒出来的钞票。
“我看看,”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挑定沙发坐下去。“今晚就睡这儿好了。”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裘榛差点傻眼。
“是你说只要有钱,随我高兴睡哪就睡哪。”他仍是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
“我是指饭店还有旅馆,不是我家。你是外星人,听不懂我说的话啊?”
“可是我刚刚问你价码,你也说了啊!便宜一点的两三千,好一点的话要上万。我想睡在客厅,大概是两三千没错吧?好了,就这样吧!”
“什么就这样?你”她瞪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直接躺在沙发上开始呼呼大睡。
可恶,这个无赖
“对了,”他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正经的对她说:“你可不要半夜跑来偷袭我喔!”
这是什么蠢话?裘榛握紧拳头,愤怒的吼回去“这是我要说的话!”
可是,仔细看看这家伙的样子,她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还真不赖!就不知道他的体格是不是也跟他的脸蛋一样称头?还有他那方面的能力
等等,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红着脸,她迅速转身飞奔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