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她看着他走到她挂在墙上的两幅照片前。
“那是我的姐姐黛娜,她的丈夫泰德,和我的外甥乔,那时他刚四岁。”
“扁桃体有病的那个外甥?”
她点点头“现在已经没有扁桃体了。”
“他现在还好吧?”
“很好,吃了一大堆的冰激凌,这是黛娜说的。”
卡梅伦笑了“我记得当我切除扁桃体时,我的妈妈也许诺给我冰激凌。”但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它。
他的目光转到另一张照片上,一对中年夫妇站在海边,清澈碧蓝的海水在他们身后。那个妇女看起来很像佩蒂,修长、苗条、皮肤白哲、头发金黄;另一方面,佩蒂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个矮小、黑头发的男人。“你的父母?”
“我的妈妈,凯文是我的继父,我的生父在我两岁时就去世了。”佩蒂走到卡梅伦的身边“我不记得我的生父了。当我八岁时,我的妈妈嫁给了凯文,他几乎就像是我的父亲。他们现在住在威斯康星,”她笑起来“而且非常快乐,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都有一个成功的婚姻。”
她强调了“非常快乐”这两个词,他明白了她的所指“就你所知,他们有很美满的婚姻,”他辩论着“但是表面上的东西不是实质。”
“多么尖锐。”她轻笑着,责备着他的愤世嫉俗“让我猜一猜,你的父母离婚了。”
他摇了摇头。
“总是争吵?”
他再次摇摇头。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想就他为什么反对婚姻找出一个答案,他不打算解释,至少不会比告诉灵媒的更多,理由很复杂同时也很简单。
“我的父母相处得很好,”他说“实际上,我的父亲非常宠爱我的母亲,在他看来,太阳的升起与降落都是为了她;而且她也一直担心我的父亲,当他死时,她深受打击。”
“你的父亲死了?”
“是啊。”这件事仍然让他愤愤不平“癌症。”
“我很难过。最近吗?”
“不是,当我十六岁时。”
佩蒂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他,让他知道她理解他失去亲人的悲哀,但是她缩回了手,触摸看起来太刺激了,也太危险了。她让她的反应平淡下来“癌症很可怕。”
“尤其是它不应该得上的时候。”
他的声音中有一股怒气让她不理解,像是意在言外的指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从他工作的那家工厂出来,他就不会有这种得病的机会,他也许在今天还活着。那家工厂说,我父亲接触的化学葯品与他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不相信。”
他短促的情绪上的激动一闪而逝,卡梅伦的表情再一次恢复了防御“我们的父亲都死了,母亲都又改嫁了。”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充满了讽刺意味“婚姻看起来是你们这种性别的人喜欢的消遣。”
“人类应该繁殖并且发展,”她说“而不是过独居的生活。”
“为了繁殖后代,人们并不一定要结婚。”他向她的床上瞥了一眼。
她注意到了“对我来说,没有婚姻承诺的性仅仅是性。”
“不错,但是我认为它是更好的性,”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带着建议性的笑容“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告诉我。”
“不要妄想。”
“哦,我没有。”他看了手表一眼,然后向她的房门口走去“我必须走了,当那些设计完成之后,你会给我打电话?”她点点头“下星期的某一天。”
当卡梅伦从佩蒂的房间走出来时,他感到有些内疚,他告诉她与不与他睡觉都没有关系。他没有告诉她的不能告诉她的是再次见到她,更加强了他决定向她的设计说不的决心。
他怎么能与她一同工作呢?她总是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她迫使他向她讲述他自己,比他曾经告诉别人的还多;他本不想谈论他父亲的,没有必要。
在乡村俱乐部时,他试着想把她从他的思想中清除出去,结果是徒劳无获的。一会儿,他想起他们昨夜共享的亲吻,她的味道和她的感觉;一会儿,他又在头脑里改写着他们之间的争执。他无法将他的思维集中在他的三个高尔夫球伙伴的谈话上面,直到米奇提到了佩蒂的名字,卡梅伦才注意听着。
“你们应该看一看来给我们的唐璜设计公寓的可爱的人儿,”米奇对查利迈克米兰和列奥斯迪菲德说。
卡梅伦纠正米奇的话“我还没有正式雇用她。”
“很漂亮,是不是?”查利说,向着卡梅伦会意地一笑。
“大腿到这儿,”米奇回答着,用手向他的下巴比划了一下“长长的金发,”他停了一下,看着卡梅伦“也许那不是天生的。”
卡梅伦想起当佩蒂向上围着披巾时,他看到的她的臀部和大腿,还有那只蝴蝶纹身。他微笑着看着米奇“那是天生的。”
“啊炳!我们的唐璜又得分了。”米奇摇着他的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可是我,健康,长得也不坏,还有不断增长的法律经验,经济上也有实力,而且非常渴望结婚,但是有向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吗?我找到过看起来像泳装模特一样的室内设计师吗?”
卡梅伦对他朋友的两难境况轻轻笑起来“我不知道你曾经寻找过看起来像泳装模特的室内设计师,但是上星期和你在一起的银行经理看起来不坏。”
“不坏?你想谈论厌倦?”米奇拉长了声音“昨夜我带她去喜剧俱乐部,她仅仅笑了一次。”
“看来,这情况不妙。”列奥说。
“我的妻子总是在一个小时以后,才明白笑话的含义,”查利说,咕哝着“如果她能最终理解的话。我们结婚的时间越长,她的幽默感越少。你是很现代派的,卡米,要及时行乐,机会总是很快就溜掉的。”
“就像是你的叔叔,对不对?”米奇说。卡梅伦的叔叔曾经在不同的场合和他们三个人都打过高尔夫球“这是你们年轻人追逐的震颤。”
“我不知道什么是‘震颤’。”卡梅伦说。
列奥微微笑起来“听约翰讲话,就是一种震颤。现在他在做什么?还在赚钱增加他的百万财富吗?”
“他现在很好,他的公司仍然被业绩线排名为最好的企业之一。”
“自从那次直播节目以后,你和他谈过话了吗?”米奇问“检查一下他是否已经与他的命中注定的伴侣联系上了。”
“命中注定的伴侣?”查利和列奥重复着。
米奇讲起那个故事,从股市报道被直播节目取代开始,他不时地在这里或是那里修饰润色一番,最后他将佩蒂呆在卡梅伦的公寓里,等着他回来做为结束,一切就像灵媒所预言的那样。
“于是你见到了你命中注定的女人。”列奥说,笑了起来。
“我希望没有,”卡梅伦对这个想法报之一笑“她会毁了我的事业的。她昨天晚上在我的公寓里和乔治与恩狄娜一起吃晚餐,我想当乔治说女人不像男人那样有能力时,她几乎要向他宣战。”
“那个乔治米歇尔和米尔科技公司?”查利问。
“就是他。”
米奇笑起来“想到那天她激烈指责你的样子,我想她让你的老主顾奋起反抗了吧。”
“乔治对我说,如果我想和她卷在一起的话,我最好先去检查一下我的大脑。”
“正确,”米奇沾沾自喜地点着头“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
“不对。”
“她让你的生活有趣。”
“我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让我的生活有趣。”
那三个男人看着卡梅伦,笑着。卡梅伦摇着他的头“忘了它,我是一个不结婚的男人,就这些。”他转向米奇“我看不出你为什么对那件事这样敏感,为什么总是重复那件事?”米奇仍然在笑着,走到高尔夫球的发球处“因为,当一件事看起来很好时,它实际上会更好。”
佩蒂喝完了她的第三杯咖啡,合上了最新的建筑指南。这个早上她必须完成许多事,她要做每周一次的清扫,要付账单,还要阅读大量的资料。她的头脑中跳跃着很多新的灵感,她准备去到公司里,开始给卡梅伦的公寓设计蓝图。
达琳说在下午以前,不要指望她从拍卖会上回来,但是在周一时,她们雇用了一名妇女在周六照看店铺,既然她没有打电话来,佩蒂想公司的一切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她拿起了话筒,准备尽可能简洁地回答问题。话筒里传来一阵惊慌不安的声音“佩蒂?”
她马上听出那是达琳的声音“出了什么事?你在哪儿?”
“在公司,我的汽车不能开了,所以我没有去拍卖会,佩蒂,我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佩蒂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达琳做事情总是富有戏剧性,她应该去当演员。“卡梅伦的电话,是不是?我知道,他刚刚来过这儿。”
“不是卡梅伦,”达琳停顿了一下,佩蒂听到她在深深地吸气“他回来了。”
“他?”达琳简短的话中暗示着什么严重的事情,佩蒂认为她不是在演戏“你的意思是”
“吉姆。”
佩蒂能理解达琳的激动不安了。吉姆劳伦斯在三年以前离开了她,在他们的婴儿死了一个月以后,他坐飞机走了。他需要去“寻找”他自己,这就是当他最后一次和达琳接触时,他所说的话。从那以后,吉姆偶尔打电话回来,每一次都让达琳烦恼,但是据佩蒂所知,他从来没有再回到过芝加哥。
“他住在他父母的家里,”达琳说“他想要见见我,佩蒂,我该怎么办呢?”
“你想怎么办?”佩蒂清楚地知道她会对吉姆做什么。在她看来,当男人离开家以后,所有失去孩子的痛苦都要由妻子一人承担那个男人只顾他自己的生活,却没有看到他给别人的生活带来的毁灭性打击,这样的男人都应该在身上涂上油,头上插上羽毛,然后大头冲下地被吊死。
“我不知道,”达琳承认“我想见见他,我们需要让事情有个了结,但是”
“但是什么?”
“我害怕害怕当我看见他时,我的感觉。哦,佩蒂,我是不是发疯了?”
“有可能,”佩蒂说“是男人迫使我们发疯的。”
“那么,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达琳叹息着说“不需要等待,他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