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晓晶开了口,却说不出半句话。
最后只能让爱车在停车场饼夜,无奈地上了宇寰的车。
“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鸡婆!”车门一关,晓晶心不甘情不愿,只好在口头上要要狠。
“系安全带。”
宇寰完全没把她的狠话当一回事,发动引擎的同时淡淡地提醒她。
晓晶转头看向窗外,也当作没听见。
反正被罚钱的又不是她,收到罚单是他活该。
像是看穿她的打算,宇寰决定伸手替她系上,但晓晶正好转头调整坐姿,唇瓣就那么巧地刷过他的唇。
那一瞬间,他发现心跳竟然失常地快了一拍,身体莫名其妙地有些躁热。晓晶更是不解,自己怎会为了这么短暂的轻吻而意乱神迷
两个人僵住,对望了几秒,才又各自退开。
“你干么亲我?”晓晶一手贴着自己微热的脸,把事情都赖到他身上。
“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不过是要帮你系上安全带而已。”他严正声明,不想被当成藉机吃豆腐。
“我凑上来?明明是你故意的!”
“我”
这时,晓晶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只好先停战,让她接听电话。
“喂爸进医院?发生什么事了昏倒?为什么急救中?那么严重吗?”
宇寰从她断断续续的回答中听出了大概,应该是丁立委出事送急诊了。他马上发动引擎,只等她告知送进哪家医院便出发。
“哪家医院?”
她手机一关,宇寰马上开口,但她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像在考虑些什么。
“哪家医院?”
他再问一遍,这次她却瞪他一眼,然后头一甩看着窗外,当他不存在。
宇寰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打算,也不追问。反正父亲一定跟在丁立委身边,打电话问父亲就行了。
“嗯,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医院有点远,不过我会尽快赶到。就这样了,待会儿见。”
苞父亲通完电话,宇寰便要往医院出发,可是双手才放上方向盘,晓晶突然拉住他的手。
“直接送我回家。”
“先去医院。”
“你听不懂中文吗?”她拉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语气急躁地说:“都说了我不去医院了!那个人怎样都跟我没关”
“住口!”
宇寰的怒吼,让整辆车仿佛都为之一震,晓晶吓得一愣,连忙放开他的手。
“你上回撞我的车,用父亲病危来博取同情,已经够不孝了,就算你不是他亲生的,或者你真的跟他有什么大过节,但他好歹也扶养你那么多年,人都送医急救了还不去探望,你还算是个人吗?”
她张开了嘴又合上,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梗住,一双手紧紧捏着搁在膝上的皮包。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沉默许久,晓晶才自言自语般、幽幽地吐出一句。
宇寰望着她好似心里有无限委屈的沮丧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刚刚一时气愤,说话似乎重了些。
“总之,我不想你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抱憾终身,还是先去医院再说吧!”
她没答话,但也不再出言制止,宇寰便将车子回转,踩下油门赶往医院。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丁立委已经被送进vip病房,人也清醒过来了。
虽然本来是赌气不想来,但晓晶心底其实还是担心的,直到看见父亲只是脸色苍白了点,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表面依然是一副满不关心的模样。
“结果只是太累昏倒?”听说了紧急送医的原因,她故意语气不悦地说:“韩叔,拜托你以后不要那么大惊小敝好吗?说什么送医急救的,听起来好像人快挂了一样,害我大老远跑来,浪费睡觉时间!”
“不是的,大小姐,其实福哥他是”
“是我叫他通知你的。”丁立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就不能关心一下你老爸的死活,假装一下很担心来哄我开心也好。”
她唇一撇,故作冷酷地说:“我这个人最讨厌假情假意了。”
“你待会儿出门最好小心一点。”
宇寰突然冒出一句话,其它三人不解地望着他。
“小心什么?”晓晶问。
“天打雷劈。”
晓晶马上明白他是在暗暗讽刺她不孝,冷哼一声,故意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说:“亲爱的,待会儿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你放心,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我要是被雷劈,你也不能幸免吧?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其实也挺浪漫的嘛!”
她说着又把他想抽离的手挽得更紧,宇寰的手臂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胸侧,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又不能在她父亲面前责骂她的不是,一时间陷入两难。
而晓晶似乎也看穿他的顾忌,得意自己终于占上风,还故意对他笑了笑。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难道你们真的在交往,所以刚刚在约会?”丁立委实在看不透他们在玩什么把戏,直接挑明了问。
“怎么可能,一定是凑巧啦!”韩父马上跳出来为儿子解释。“宇寰他懂得分寸,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不可能对小姐那么乱来的。”
“韩叔,他早对我乱来过喽!”晓晶存心破坏他正人君子的形象。“上回我进警局,不是他去带我回家的吗?后来他竟然趁我不醒人事的时候脱光我的衣服,之后发生什么事你们自己想,这还不算乱来吗?”
“宇寰,大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做了那种事?!”韩父惊恐地质问儿子。
“我当时的确脱了她的衣物。”宇寰并不否认。
原本以为只是女儿爱添乱,又随口胡扯,没想到竟然是事实,丁立委不禁勃然大怒。
“什么?!宇寰,亏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
“那是因为她吐了一身,而且我是闭着眼睛脱下她的外衣换上睡衣而已,并没有‘脱光’,之后我在客厅的沙发睡到天亮,什么事也没发生。”
宇寰简明地解释,韩父相信儿子不会说谎,总算松了口气,但丁立委就一脸尴尬了。
“晓晶,不要故意说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害我差点就冤枉好人了。”
她没好气地嘟囔:“怪了,他说你就信啊?”
“你不是真的要我拿那天晚上的‘验伤单’来证明吧?”
宇寰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提醒,马上让她脸色大变。
“你真的去验伤了?!”
“验什么伤?”
晓晶的大声嚷嚷让韩父和丁立委异口同声追问宇寰,两人的视线担忧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呃,什么验伤,你们听错了啦!是他晚上吃鱼不小心吞了鱼刺,‘噎’伤啦!不过已经没事了。”
晓晶赶紧抢在他开口前解释,就怕他真的去验伤存证,就算不告上法院,光在双方父亲面前公布这件事,就足以让她颜面尽失了!
“吃鱼?你们果然是一起吃饭。”丁立委顺着女儿的话推测。“如果宇寰真的欺负过你,依你的脾气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不可能跟他去吃饭,果然又是你在唯恐天下不乱!”
她唇一嘟,懒得再解释了。
“你真的约了大小姐吃饭?”韩父看着儿子,表情不悦。“你应该不是真的想高攀”
“别再说什么高不高攀的了!”丁立委打断了韩父的责备,和蔼地笑说:“宇寰是个事业有成的大律师,年轻有为、处事冷静稳重,不晓得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相较之下,我这个女儿整天游手好闲、一事无成,就只有长得还可以,人家不嫌弃她就不错了,哪还轮得到她挑剔。”
丁立委说完顿了顿,越看宇寰越觉得顺眼、满意,心里顿时浮现一个主意。
“说真的,如果他们真的有意思交往,那我可是求之不得!”丁立委把宇寰招来身边,认真地问他:“你觉得晓晶怎样?要不要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看看?”
“爸!”晓晶瞪大眼。
“抱歉,我目前并没有交往、结婚的打算。”
宇寰客气地答复,婉转地回绝丁立委的提议,但他考虑都不考虑的态度,又激恼了自视甚高的晓晶。
她故意揶揄他。“哼,一个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癞虾蟆本来就不该妄想吃逃陟肉。”
说完,她以为韩宇寰会被激怒,不然脸色也是很难看。但他没有回嘴开骂,倒是微笑不语,沉稳的态度反而突显她的小家子气。
“病人该打针了,请你们回避一下。”
在晓晶思索该如何扳回一城的同时,护士突然进来通知,三人只好先到病房外再说。
“爸,丁立委真的只是太累才昏倒的吗?”
趁着晓晶到一旁接听电话的空档,觉得事情有些古怪的宇寰,悄声跟父亲求证。
“立委他因为竞选太累而昏倒,也不是没有前例,可是据我所知,他从来不准你通知晓晶,总是一清醒就出院。这次你紧张地通知她赶来医院,表示立委应该不只是劳累那么单纯吧?”
“呃真的只是劳累而已,是我太大惊小敝,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留下来照顾福哥就好,你早点载大小姐回家休息吧!”
韩父说完,护士小姐也刚好离开病房。看着神色显然有些慌张的父亲催他离开,随即快步走回病房,像在闪避些什么的心虚态度,让宇寰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正确,其中肯定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只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