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皇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他的护照。“我去纽亚爵帮你拿来的。”
“怎么了?”李楠瑾俊眉一蹙。
“石川优今晚已经被她父亲架回冲绳去了,左米亚一直哭,说因为优一直反抗,结果弄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李仁皇凝重道。
李楠瑾沉默了,因为那种不实的报导让石川优受伤;因为这种唯利是图的家族,让他无法守住石川优,两方他都不会放过的。
李仁皇望着沉静的他,感觉到喘不过气,李楠瑾的怒气从不外显,愈是沉默,那个后劲就愈是强烈。
过了不知多久,李楠瑾咧开一抹冰冷的笑,对着仁皇说道:“我把大老们拉下台也可以吧?仁皇,你不要再当这种有名无实的帮主了,我们一次把事情全处理掉吧!”
李仁皇呻吟道:“那女孩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嗯。”他轻声道。
“你要革命,我当然只能奉陪,谁教我们华门最菁英的人全都是你的手下呢?不过这一革命,长辈们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了。”李仁皇叹道。
“我晓得,所以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动作。”李楠瑾的眼里有着一抹悲哀。“但不这么做,无法保住我和优的未来。”
“迟早也无法保住我和伯骞、水心的未来,是吗?”李仁皇眼里也有了觉悟。“那你打算怎么做?”
“让手下一个一个击破各个堂口,另外,用我个人的资金大量买下大老们的股份。一旦制伏住大老后,华门的实权就完全交给你,你要就地解散也可以,或是把人全安排进皇华集团的公司,我的手下们我会全让他们入股纽亚爵经营。
“集团部分,有我的股份加上大老们的股份,你就能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要求撤换总裁。”李楠瑾冷酷道。
“父亲一定会非常后悔为何错待了你。”李仁皇感叹。
由计画的简单程度,便可以推想出李楠瑾的势力和资金有多庞大,虽然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投资天才,但没想到他的资金多到可以买下大老们的股份。
“我们父亲是个不会回头看的人,他的眼里永远没有他的妻子、儿女。”李楠瑾冷冷道。
“但即使如此,你还是会善待他到老,因为你其实比我更重视家族。”李仁皇评论道:“如果我有你的财力和手腕,我绝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任皇华集团予取予求,也不会甘心当老二。”
“你知道我对当老大没兴趣,更没兴趣拖着一整个庞大的集团,我要的只有自由。”李楠瑾静静道:“所以,你的决定呢?”
“总裁和帮主都让我当去了,我还有什么要求的?我会掩护你的叛变行动的。”李仁皇无奈笑道。
一个月后,日本冲绳
半夜三点,石川优悄悄爬出自己位于三楼房间的窗户,她双手伏壁,贴在自己房间外的墙上,站在窗枱上,稍微往下望。
还好,离地六、七公尺的高度,她还能忍受。
继前面六次失败后,她决定冒险从窗枱跳到庭院榕树上脱逃。
因为她怕高,所以非逼不得已,她真的不想使用这个方式,可是在装病、打伤保镳、下葯迷昏保镳等等诸多方法都失败后,她只好走上这条路。
她父亲也知道她怕高,所以这条路也是他们家保镳看得最松的一条路。
这一个月来,她的手机、皮夹、护照全被没收,房间内的网路被切断,除了用餐时父亲会叫她去大厅一起吃之外,她其余时间都被软禁在房里。
案亲做得这么绝,全是为了希望能让她死心,忘掉李楠瑾。
她与父亲的每一餐饭,都是父亲软硬兼施地劝她与健司结婚,好让他安心退休;她则不发一语,采取全面冷战。
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她愈发觉得绝望,她真的已经不求能跟李楠瑾有什么好结局,只求能知道他是否脱离了软禁。
所以即使她晓得自己逃出了家里,也没法做什么,但她只希望至少能与李楠瑾联络上,知道他是否平安无事。
屏气凝神,她最后一次目测自己跟那棵只有三公尺高的大榕树的距离,只距离一公尺,问题是在中间那段大约四公尺的高度落差,她应该能在跳下去时抓紧树干吧?
不管了,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一、二、三,跳!她随着心里的口令,猛力朝榕树那里跳下。
“不要”
咦?是幻觉吗?!
她好像听到李楠瑾的声音!在坠落的一刹那,石川优想道,但下一瞬间,她已惊恐地攀住树枝。
大榕树那繁茂的枝叶因她的坠落而“哗沙”作响,她确实抓住树枝了,但随即“啪嚓”一声,树枝因耐不住她的重量而断掉,她整个人摔落地面。
她坐倒在地面,右脚小腿一阵剧痛,痛得她泪水都掉出,完全无法动弹。
摔落地面的声响过大,保镳们全都蜂涌过来。
“小姐,还好吗?”保镳之一想要扶她起身。
她惨白着脸拒绝“不要碰好像骨折了!”
保镳们大惊失色,赶忙去通知石川信介和救护车。
折腾了一天,石川优再度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中午。她拄着拐杖,右脚打着石膏,在父亲和保镳的搀扶下回来。
才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石川信介就忍不住开骂了“好好一个人,竟然从三楼跳下,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如果爸爸肯让我见楠瑾,我就不会做这种事了。”石川优面无表情地说道。
“唉”石川信介大叹一口气“这是你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结果一开口就提李楠瑾,那人真有这么好吗?”
石川优咬牙道:“就是有这么好。”
“哼!虽然我没收了你的手机,不过那小子在这一个月里也不曾主动来过一通电话,你对他掏心掏肺,他可不是这样对你。”石川信介说起来还是忍不住动怒。“你说他有多好,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搞不好他像我一样,被一个神经病老爸给关了一个月也不一定。”石川优哼道。
“你”石川信介正要斥骂,还是勉强压抑住。“优,别再执迷不悟了。这一个月来,别说李楠瑾没打来,连他家人也没再打来道歉过,我已经通知皇华集团我要撤资,合作破局了,他们也轻易就接受,连一个大老都没出面。
“我想,李楠瑾对你是真的无心,所以他们家人也放弃合作了,要不然哪有人都分开一个月了,还完全不闻不问!”
石川优的心因父亲的话狠狠一揪,她不是个拥有无敌自信的女生,再加上跟她在一起要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她当然担心李楠瑾可能会放弃,而且即使李楠瑾因这些阻碍而放弃,她也会谅解;只是她相信李楠瑾的为人,如果他要放弃,他一定会坦白对她说。
所以除非她亲耳听到李楠瑾说分手,不然她不会死心。
瞧见石川优红着眼眶,闷不吭声,石川信介再度叹道:“看你对那男的这么死心塌地,前阵子爸爸也有认真考虑过,如果李楠瑾打电话来道歉,愿意发誓对你专一,并以结婚为前提与你交往,那我就退让一步,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那男的实在不值得你费心思啊!他不但没有半点表示,事发至今,也没有面对我过!你不如认真考虑一下健司,你们从小在一起,他一直很喜欢你,对石川集团更是忠心耿耿,无论工作能力或是人品都是一流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你跟李楠瑾同居过,也愿意等你心情稳定再谈婚事。这一个月他每天来家里探问你的状况,你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老爸也就了无牵挂了。”
“爸这么喜欢健司,那就直接收他当儿子,把集团让给他继承吧!你的集团我一点都不希罕!”石川优怒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谁辛辛苦苦打拚的?还不都是为了你跟你母亲。”石川信介再度动怒。
“因为爸爸是个又专制、又沙猪的工作狂,妈妈才会那样累到病死的!”石川优嚷道。
“你”石川信介气得脸红脖子粗,扬起手要打她,但是看到女儿包着石膏的右脚,还是放下了手。
石川优把话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虽然那句话极有可能是事实,不过对一直深爱母亲和她的爸爸来说,那是绝对不该说出口的一句话。
“对不起。”她喃喃道歉。
“金城,送小姐回房。”石川信介僵硬地别开脸,命令保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