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石川优忧郁地坐在自己房间的长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扑克牌洗牌。
她其实很沮丧,想到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何时,不知何时才能有李楠瑾的消息,她就觉得心如刀割。
尤其现在右腿还打上石膏,她连想逃出去都机会渺茫。
可是她并不愿意放弃,因此她不断鼓励自己撑下去,要放弃也要李楠瑾亲口对她说分手。
她拚命打起精神,保持仪容整洁,穿上自己最喜爱的t恤和牛仔短裤,听着自己最喜爱的法国香颂,努力构思新的魔术表演,绝对不容许自己以泪洗面。
虽然这样强打精神真的很辛苦,她有时只想大声尖叫,或是躲在棉被里睡个三天三夜,不过她总是抱着一定要再见到李楠瑾的决心。
如果要等待,她就必须坚强。
当她正努力靠扑克牌来转移自己的悲伤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叩、叩。”不待她准许,对方直接开门进来,是仲程健司。
“伯父有事出门,让我来照顾你一下。”仲程健司微微一笑,他穿着西装,显然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
“请你待在一楼,我不想见到你。”石川优板起脸道。
“优,我们好好谈一谈。”健司恳切道,他在长沙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冷冷道。
“你还在气我跟伯父说,你跟李楠瑾同居的事吗?”健司满脸烦恼道:“我是为你好才跟伯父说的,那个李楠瑾并不想跟你结婚不是吗?”
“他想不想跟我结婚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跟我爸说的不只这些吧?我爸根深蒂固认为楠瑾是个骗子、花花公子,这不都该归功于你的造谣吗?”石川优恨恨道:“算我认错你这个人,我们以后都别来往了,我不当你是朋友。”
“优,那个李楠瑾没办法带给你幸福,也没办法带给石川集团光明的远景”
“所以你认为你能吗?”石川优生气道:“你什么时候变了?你也想要石川集团的财产是吗?那你拿去吧!我完全不会跟你抢;反正你已经是石川集团的秘书长了,你当上集团总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对财产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就只有你!”健司忽地吼道。
“那很抱歉,我八百年前就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在你造了这么多谣之后,我更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她瞪着他道。
“死也不会吗?那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呢?”他突然变得神色扭曲。
“你在胡说什么?!”石川优蹙起眉,第一次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你父亲不在家,唯一的保镳又守在你们家大门口,我说的不是胡说八道,而是非常有可能成真的事。”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欺身靠近她。
“你不准过来!”石川优想要逃离长沙发,但她的腿让她无法动弹,她宛如被毒蛇钉住的老鼠,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却恐惧得无法动弹。
“我想要你很久了,优,但你一直太强了,让我始终无法靠近你,现在的你最好,又娇弱、又怜人”健司说着便扑到她身上,下半身压到她的腿上。
石川优用手肘猛烈地撞击他的胸骨,同时左腿膝盖弓起,撞向他的鼠蹊部,一时让他滚落沙发下,疼得忍不住呻吟。
然而她拖着石膏腿要坐起的身子,在下一刻又被他狠狠压住。
“你逃不了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人!”他用手扣住她的下巴,正要吻她。
石川优不断摆头挣扎,双手闷力推拒,在极度绝望的一刻,却感受到身上那恶心的压力突然一轻。
她讶异地望向前方,发现健司已被某人拉着后颈用力摔开了。
“优。”
一声她在梦中听过无数次的呼唤响起!
她难以置信地在沙发上挣扎起身,往沙发旁一望,李楠瑾正伫立在窗户与沙发之间,宛如天神降临,以深情款款的表情深深注视着她。
“楠瑾”她顿时热泪盈眶,喉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李楠瑾一个箭步走到沙发前,弯身将地上的仲程健司拖起,狠狠一拳将他再度打倒在地,仲程健司痛苦的呻吟着。
李楠瑾毫不留情地又用脚狠踹了他的鼠蹊部“这一下是针对你想对优不轨。”他说着又用脚踹了他的肚子一下“这一下是针对你派人杀了优的兔子和乌龟。”
最后他再踹了一下仲程健司的肚子。“这一下是针对你找陈斯影上八卦杂志爆料。”
石川优满脸骇然“健司,这一切全都是你策画的?”
仲程健司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哀鸣,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是因为想把你逼回冲绳,所以派人偷袭你和米亚的住处,没想到你非但没回来,反而住进纽亚爵;当他发现纽亚爵是由我所经营时,便把皇华集团跟石川集团谈合作时的资料交给陈斯影,教唆她去跟杂志告密,好对我报仇。”李楠瑾冰冷地瞪着他“仲程健司,我已经抓到当初你派去偷袭米亚住处的人了,你等着坐牢吧!”
终于能喘气了,仲程健司开始疯狂似的低喃“优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石川优浑身战栗,李楠瑾担忧地望向她,马上走到她身边,双臂一伸,将她紧紧抱个满怀。
把伤得无法动弹的仲程健司抬到一楼,跟保镳金城说明简单的原委,并让他联络石川社长后,李楠瑾返回三楼,陪伴着惊魂未定的石川优,一起等她父亲回来。
看到李楠瑾再度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门口,石川优才终于觉得刚刚的一切不再是梦,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颤抖、哽咽的。
“我是来接你的,为了来接你,我必须先做好准备,抱歉,我来晚了。”他走到长沙发前,跪下来,伸手抚摩着她的右脚大腿、膝盖,直到摸到那个石膏。
他的声音充满不忍和爱怜“你这个傻瓜,又没长翅膀,怎么可以从三楼跳到树上?”
“你怎么知道?你那时也在吗?”她的眼眶盈满泪水“所以我听到的那声不要不是作梦?”
“不是作梦,我昨晚才刚潜入这栋大宅,那时就正躲在你隔壁空房的窗枱上,没想到马上目睹你做这种傻事,我还来不及伸手拉你,你就先跳了下去。”他将她搂进怀里。“吓死我了,刚刚也吓死我了,我让你受太多苦了。”
李楠瑾吻着她睫毛上的泪珠,双掌摩挲着她的脸蛋,像是要灌注他所有的爱意给她一般,他的掌心炽热,他的唇也火烫。
“我好想你,我一直很担心你被你父母软禁,不知怎样了?我一直告诉我自己,如果要分手,你也会亲自跟我说,所以我绝不能放弃!
“可是,真的好久,我以为你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我可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你”她逸出一声哭泣,接着就再也压抑不住,她双手搂住他的胸膛,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久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她用力捶着他的胸膛哭泣。“刚刚好可怕,我真的好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在哪我也会在哪,你要我入赘我就入赘,我不会再受皇华的控制,你也不用再担心任何事了,我会用生命守护你。”他缩紧他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不断倾诉着他的爱意。
“我爱你,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以后我会让你能天天快乐地变魔术、弹钢琴,让你过着不需要保镳跟随的自由生活,我会让你父亲认同我,将他当作我的亲人一样照顾。”李楠瑾喃喃诉说着他爱的誓言,吻着她的头顶,吻着她的耳尖,吻着她的鬓发,吻着她的眼、鼻,吻着她甜蜜温暖的唇。
他坐到沙发上,紧紧将石川优搂在胸前,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一边等着她父亲回来,一边交换彼此这一个月来的生活。
或许是极度紧绷、恐惧过后的反应,终于感受到彻底的温暖和安心之后,石川优马上睡着了,她贴在李楠瑾的胸前,枕着他的心跳入眠,唇角还微微扬起幸福的弧度。
当石川信介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满脸的忧心忡忡,一到家就冲到三楼的房间,
却看到李楠瑾正无比深情地望着石川优的睡颜。
他一发现石川信介的到来,马上把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
好小子,竟敢教我安静。虽然石川信介不服地想着,却又发现这年轻男子有一股沉着的威严,令人下意识地服从他的命令。
石川信介只能默默地闭嘴,瞪视着李楠瑾轻柔地把石川优抱起,彷佛在捧着一用力便融化的霜雪,然后把她安稳地放到她的床上,盖上棉被,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我们关起房门,在房门外谈好吗?”李楠瑾轻声地以流利的日文提议,一边迳自走到门外,等石川信介也走到房门外,他便关起房门。
“为什么不到一楼大厅?”石川信介皱眉问道。
“优刚刚受到很大的惊吓,我担心她突然醒来见不到人会感到恐惧。”他沉稳答道。
石川信介“嗯”了一声,直勾勾地打量他,之前只看过他的档案资料、他的照片,这还是第一次亲身与他面对面,但这一见面,石川信介马上了解女儿为何看上这个男人的理由了。
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男的便给人这种感觉,与他对峙就像面对一泓幽深的潭水,会让人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测、他的沉着冷静。
这在现代年轻人身上,是极难见到的特质。
“我听金城说了,你救了差点被强暴的优,这点要对你道谢,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允许你跟优在一起!你先是劈腿闹上了八卦杂志,之后又坚持不肯跟优结婚,然后一整个月对优不闻不问,老实说,在我心里,你已经被封杀出局了。”石川信介直截了当道。
“我很抱歉,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花了一个月查明了一些事件的真相,也正式摆脱皇华集团的包袱,一无挂虑地走到您的面前。
“虽然时间晚了,不过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跟您说,请安心地把优托付给我,优如果愿意,我随时都可以跟她结婚;优如果不愿意,您即使拿枪逼我,我也不会结!”
他不卑不亢地直视石川信介,继续道:“我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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