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会凭自己的力量保护优,给她不虞匮乏的生活,若是不用继承您的集团,那么优更可以免于生命危险,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不过如果您坚持集团一定要传给优,那么我也会挺身守护她的安全。现在皇华集团的负责人已经换成我大哥了,皇华集团不会再受您的威胁或利诱,但我仍愿意听任您的决定,因为您是优最爱的父亲。”
石川信介默默地咀嚼他的话,眼底渐渐流露出佩服的神色“看来这一个月,你没白费是吧?皇华集团易主了,是你搞的吗?”
李楠瑾只露出淡淡的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差一点就让优毁在健司手上”石川信介想起来还觉得心口狂跳“就让我们彼此都退一步吧!我愿意把石川集团的负责人位置交给股东大会决定,不再强求由优来继承。不过希望你不要带着优离开冲绳,我年纪大了,想看着她待在我身边。”
“没有问题。”李楠瑾点头承诺。
两个深爱着优的男人,交换了他们身为守护者的约定。
半年后
透过落地窗可以望见透明清澄的广阔海洋,以米白色及海蓝色为主调装饰的大厅里,悦耳缤纷的钢琴曲轻快的流泄着。
弹钢琴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无袖小礼服,乌云似的黑发垂在肩后,如丝缎般闪亮。她容貌漂亮文雅,弹琴的手劲却奔放狂野,沉迷在弹琴时,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化万千,让人光是看着她的神情便觉得目不暇给。
平常在旅馆大厅休憩、聊天的旅客,很少认真聆听钢琴手弹琴,但因为这个钢琴手极富特色,所以不少人慕名而来,只要在她表演时,这里大厅的座席从没有空掉的时刻。
石川优满足地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站起身,整个大厅响起如雷贯耳的鼓掌声。
她得意地朝四方微微挥手,极为洋化地献上一个飞吻给听众,让大厅里响起此起彼落的口哨和安可声。
她鞠了一躬,走下摆放平台式钢琴的平台,笔直朝饭店门口走去,那里伫立着一个肤色黝黑、容颜宛如恶魔般俊美的男子,他穿着米色的线衫,墨绿色的长裤,举手投足的优雅沉静,像是来自异国的王室。
“我弹得怎样?”石川优来到李楠瑾跟前,像是考了一百分的小孩等着讨赏。
“很好是很好”李楠瑾牵着她的手,朝饭店的庭园走。
“什么叫很好是很好?”石川优皱眉道。
“如果是在石川集团的饭店演奏,那就非常完美了。”他故作正经道。
“什么嘛!又要谈挖角的事了吗?”优不依地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我才不要靠裙带关系在自家的饭店里弹琴。”
“但也不应该危及到自家饭店的利益吧?每次有你演奏的时段,我们饭店大厅的客人就平均减少一半。”李楠瑾叹息道。
“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楠瑾又不是石川集团的人。”石川优嬉笑道:“而且我弹琴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你应该要为我高兴才对。”
“我好歹也是那家饭店的业务经理,拿人薪水总要为人做事。”李楠瑾无奈道。
“那楠瑾把业务经理的职务给辞了吧!我爸那么啰嗦,在他手下做事超辛苦的,我看你常常加班,那老头,自己说年满六十五就要退休,现在又死都不肯退休,真是莫名其妙,要是他肯退休,我们就可以一起搬到台湾长住了。”石川优埋怨道。
“没有业务经理的职务,你又不肯嫁给我,那我拿什么签证居留在这里呢?”李楠瑾单眉一挑道。
石川优吐吐舌“我没说不肯嫁呀!只是某人没提过嘛~~”
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
不知是不是还记着她当初口口声声说过很讨厌结婚的话,在李楠瑾与她父亲谈和后,一次也没跟她提过结婚。
她本来应该为此高兴,毕竟他们两个人都很自由不是很好吗?但随着恋爱的时间愈长,她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渴望,想当李楠瑾的新娘。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虽然没结婚,但也一起在石川优的老家隔壁租了一栋房子,过着幸福的同居生活。
他们也没急着要生孩子,那么到底结婚是要拿来干嘛的呢?
大家都说结婚只是一张纸,要不就是像她母亲一样,结婚不是一张纸,而是沉重的责任和义务,不过她就是突然很想结婚。
或许是想成为李楠瑾最名正言顺的家人,想要那样的象征,让他俩步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约定里。
她愿意分担他的苦与乐,负起所有的责任与义务,让彼此成为自己最甜蜜的负担。
“你不在自家饭店里演奏,是因为薪水的问题吗?”李楠瑾迳自转移话题“我查过你现在的薪水,时薪三千日币左右,如果我给你时薪一万日币呢?”
可恶!转移话题。告白已经是我先的了,难不成连求婚也要我主动吗?真是急性子的人吃亏石川优心里暗自碎碎念,但嘴上还是回道:“不行,气氛根本不合,我一看到我老爸那家饭店的装潢,就会想起三线和岛呗,感觉完全不一样嘛!”
“不过最近你父亲饭店里的酒吧重新整修,改作成美式怀旧乡村风,如果在那边弹琴呢?”他继续引诱道,一边带她来到自己车旁,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美式乡村风吗?好像满好玩的,可以弹点不一样的曲调”她坐进前座,看着李楠瑾启动车子。
突然,她又摇摇头,不行!完全被他转移话题了,她才不要在那老头底下弹琴呢!
石川优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不行!我才不要在老爸那边弹琴或变魔术,你放弃吧!”
但李楠瑾似乎没在听她说话,他的唇角挂着神秘的弧度,专心地开着车。
石川优疑惑地望向视线前方,不禁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没有要回家吗?”
“有个地方想让你看看。”他把车沿着国道58号路线开,停在耸立在碧海蓝天中的万国津梁馆前。
红砖的尖格屋顶,雪白的屋脊,会议中心式的建筑,环绕着白贝壳的墙垣,在宝石般灿烂的蓝海环抱下,如梦似幻。
他们把车停好,李楠瑾紧握着石川优的手,走进万国津梁馆里,似乎他早有预订,服务人员引导他们来到一扇深咖啡色的门扉前。
“进去吧!”李楠瑾温柔笑道。
“这里有什么?”石川优迷惑地望着他。
李楠瑾笑而不答,伸手握着她的手推开门扉。
一打开双扇门扉,是原木色光可监人的地板,两排深胡桃木的椅子上面铺有米白色的椅垫,走到中央底端是雕花的祭坛,祭坛后方将整片祖母绿的大海映入眼帘,两旁的雪白百合花妆点出庄严的气氛,祭坛后方有水晶的十字架。
“这是”石川优为这里的美而炫目,一回头,门扉已关上,整座宁静的殿堂只剩她和李楠瑾两人。
“优,你愿意嫁给我吗?”李楠瑾的手一晃,手掌变出一个枣红色的盒子,他打开盒子,白逃陟绒上躺着猫眼石戒指,他轻笑道:“这是最像你这头小兽的宝石。”
石川优的眼里泛着水光,她掩住唇说不出话。
“不愿意吗?”李楠瑾从容的神情有着一丝的担忧。
“我愿意。”她双臂拥住李楠瑾。
三个月后,台北
平日的上午“猫主人”咖啡馆里没有客人,米亚一个人愉快地在餐厅里擦擦抹抹。她忽然想到自己把买好的早餐忘在汽车上了,便拿着钥匙锁了一下门,让三只猫咪不会到处乱跑。
米亚到停在停车场的汽车那里拿了早餐,一边哼着歌,一边晃到咖啡馆门前,一开门时,突然觉得不太对。
有人?!她顿时有点畏缩,可是前脚已经踏进去了。
“谁在里面?”她紧张地大喊。
“米亚,你这样喊有什么用?如果是小偷或强盗,难不成还会跟你自报姓名吗?”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
米亚定睛一瞧,石川优就懒洋洋地躺在长椅上,手里抱着猫咪阿法。
“哇~~优!”她兴奋地尖叫。
“我回来了。”石川优甜蜜地对她笑道。
“欢迎回来但,你被休妻了吗?怎么才刚结完婚就跑回台湾来?”她记得好像上上个月才刚参加完石川优的那个世纪海洋婚礼呢!
“不是,因为我家老头终于肯放我和楠瑾一马,他愿意让我们在还没有孩子之前,住在台湾跟朋友们多聚聚。所以魔术师you又要重新在纽亚爵卷土重来啦!”石川优得意道:“真的是求了他好久才求到的呢!”
“这真的是太好了!”米亚才说着,突然门上铃铛一响,她跟石川优都回头往外看。
“优,你忘了带早餐了。啊~~左小姐,你好。”李楠瑾一身西装笔挺地推门进来,因为今天是回纽亚爵复职的第一天。
“啊~~真的忘了。”石川优吐吐舌头。
李楠瑾温柔地走近她身旁,把早餐递给她,一边自然地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轻吻“今天要乖乖的,别玩到太晚回家喔!”他叮嘱道。
“嗯。”石川优粲然一笑。
“啧啧,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肉麻。”米亚在一旁取笑道。
突然,门外的铃铛又响,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匆忙地推开门道:“宝贝,我的文件夹有忘在你这里吗?”
“仁皇?!”石川优指着那男的惊讶道,她身旁的李楠瑾也单眉一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楠瑾跟石川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李仁皇尴尬地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的才对,宝贝是谁啊?”石川优好整以暇道。
米亚满脸通红,哀求道:“优~~”
“好肉麻呀!米亚宝贝~~”石川优取笑回去。
李楠瑾忍不住大笑,李仁皇也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猫主人”咖啡馆的一天又要开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