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东方府的仆人兴奋地叫嚷著。一路从大门迅速奔进内厅。
他的叫喊声马上吸引了东方府里的仆人们的注意,他们听见小姐回来的消息,一个个都放下手边的工作,急忙跑到大门口,准备迎接失踪已久的小姐。
东方舞月从马车一出来,便见自家大门前聚集了许多许欠未见的家中仆人,她赶紧提起裙摆,迅速奔向家门。很快地,她便教那一群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好想念你。”
“是啊,小姐,你可千万别再离家出走了,老爷为了你出走的事,担心得请人四处找你,还因此被坑了很多冤枉钱呢!”
“有许多不肖人士谎称有小姐的消息,老爷为了找回你,也不管对方是否存心想来敲诈一番,总是先付了钱买下消息再说。”
听著家中仆人的话,东方舞月顿觉愧疚,红了眼眶。的确是她太任性了,让大家替她的安危担心。
“我爹人呢?”这会儿她只想赶紧见她父亲,好安抚他老人家的心。尽管会挨他一顿痛骂,她也会笑着听他的教训。
“老爷他”仆人正想回答,却见小姐已迅速跑向前,奔进了跟著大伙来至大门的老爷的怀里。
“爹,我好想念您!”一路奔向父亲,她眼角的泪水也随即落下。
“你这孩子还知道要回来,你、你”瞪著女儿,东方瑞气忿得高举著手掌,正欲挥下,却见女儿直直扑进自己的怀里,这一掌他是怎么也挥不下去。
就是再气她、恼她,这孩子终究是他疼爱多年的宝贝女儿啊。一直未再娶,不正是怕娶来的女人无法善待这个孩子。偏偏这孩子一遇到不如意的事就任性的出走,连他这个爹都不想要了。
“对不起,爹,都是我太任性了。”她咬著唇,低头认错。
“你罢了,知道要回来就好。”东方瑞见女儿认错,也舍不得再生她的气,拍著她的头,一副事情过去就算了的慈蔼表情。
“老爷,小芽给您请安。”小芽在这时才从角落走出来,心里已有预感自己会挨骂。
“小芽,你这丫头是怎么做事的?小姐任性胡来,你不阻止就算了,居然连来向我通报一声都没有,就这样跟著小姐一起走,我是这样交待你的吗?”东方瑞果然一见到女儿身边的丫环,马上开骂。
“对不起,老爷,我下次不敢了。”小芽连忙认错。她就知道老爷舍不得骂小姐,一定会把气出在她身上。她真倒楣,每次小姐犯错,挨骂的一定是她。
“爹,这不是小芽的错,是我强迫她不准告诉爹的。”东方舞月见小芽挨骂,立即袒护道。
东方瑞太清楚这对主仆感情如同姐妹一般,于是不再难为小芽,抬起头想叫门口的仆人们回去自己的岗位做事。
这时他才发现前方有名一派斯文、一表人才的年轻男子,脸上带著温戈有礼的笑容注视著他们不,东方瑞可以肯定这名神情潇洒的男子注视的不是他这个老人,而是他的女儿。
“舞月,他是谁?”他敢肯定这名公子和女儿一定认识。
“爹,他是”东方舞月犹豫著,不知该如何介绍韩靳桓。
一旁的韩靳桓却主动上前道:
“伯父,初次见面,我是韩靳桓,和月儿在扬州相识。这次护送她回来,除了因为她太想念您,想回来见您外,另一个目的是晚辈想恳请您将月儿一生的幸福交付予我。”话一落,错愕的不是别人,是东方舞月本人。她蓦然睁大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他韩靳桓竟然会这么直接,竟敢当着她父亲的面、以及府里所有仆人面前说出这番话来!
天啊!看了四周一眼,她只想直接晕倒,或是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也行。
这里可是韩府的大门口耶!才回来居然就引起如此大的騒动。她可以肯定爹一定会大发雷霆,她还是赶紧溜之大吉。
东方舞月先是狠狠地踢了韩靳桓一脚,然后才拉著小芽直奔进府里。此时此刻,她根本无心顾及爹会如何答覆韩靳桓,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什么?我爹已同意把我许给韩靳桓?”东方舞月由仆人口中得知消息后,马上惊讶地站起身,还差点因为太激动而撞倒椅子。
“是的,老爷看来十分中意小姐带回来的这位韩少爷,在谈论亲事时笑得子诩合不拢了。”仆人阿丁回道。
“这怎么可以!爹怎么可以随便就把我许给韩靳桓!”握紧拳头,东方舞月看来十分生气。爹完全不知道她心里面的挣扎:及为难,这样草率就答应亲事,未免太欠缺考虑了。
她如果可以就这样嫁给韩靳桓,她又何必离开扬州,逃回家里寻求父亲当依靠?但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经过这回她任性的出走后,爹竟然还是这么草率地就把她许了人!
她的出走抗议,现在看来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舞月,我这回可不是随便就把你许了人,这韩少爷可是你自己带回来,怎么,你还不满意来著?”东方瑞眉开眼笑地走进女儿房间。
“他才不是我带回来,是他自己一路跟来,跟我无关。”她扁扁嘴,一概不承认。
“无论如何,这些天你都跟韩少爷朝夕相处,这事实你可无法否认。更何况有太多人瞧见你被他护送回来,你若是不喜欢他,就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不是一进城就当街依偎在他怀里,教街上的人都瞧见你和个男子这么亲密的模样。”东方瑞听了友人善意地说出昨日街上所见情形,他就是不允下这门亲事也难。当然,另一方面是他很满意女儿带回来的这个乘龙佳婿,不过这事绝不能让女儿知道。
“那是”蓦然红了脸,东方舞月羞窘得答不出话来。
她怎么可能跟父亲言明,当时是因为她一时生理所需,得下马车找间客栈借用茅厕,但因一路乘坐马车不曾稍作休息,以致二下马车她整个人虚软不已,站都站不住,不得已才让韩靳桓扶著她行走。
不过才行走一段路;居然就被人传得那么难听!什么当街依偎在他怀里?她不过就是挽住他的手臂借力使力罢了,如此就叫作依偎在他怀里?由此可证明谣言果然是太可怕了。
“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舞月,我想你应该是不讨厌这位韩少爷,才可能接受他一路护送吧?”东方瑞也不打算强迫女儿马上答应婚事。
上次玩笑似的说要将女儿许人,结果把女儿逼至离家出走且一定就是整整三个月才回来。这回他可不敢再草率行事,关于这件事,他绝对会尊重女儿的意思。
当然,这期间他免不了会尽力替未来的女婿说些好话。
看了一头热的父亲一眼,东方舞月抿了抿唇瓣,不肯回答。
“舞月,如果你当真不喜欢他,我这就请仆人将他赶出去。”见不得女儿闷闷不乐,东方瑞决定替女儿请走客人。“l他不会走的,爹。”她肯定回道。而且她也舍不得赶他走。唉,就是这么为难,她才觉得心情好槽。
她想接受他的款款多情,可一想到自己并非是季玉璇,对淤已名草有主的他,她就是无法放手去争取他。
她就是太过了解他对此婚约负有极重大的责任,才不忍心见他为了她而背信季老爷。
将来若是季玉璇回来,而他已然和自己成为夫妻,她知道他然不会委屈她,但他背信于季玉璇,他心里肯定也不好过。而既然心里有了他,她又怎么可能不事先替他设想呢?他不肯定,我就请人打走他。”
“爹,我同您说真的,您还在说笑!”为此,心情苦闷的她,还是被父亲给逗笑了。“我也是说真的喔,只要你一点头,爹马上请人打走他。”东方瑞随即换上正经的表情。敢招惹他女儿,还让她的心情这么糟,就是教训他一顿也不为过。
东方舞月一楞,这会儿她是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成,最后干脆直接走回床榻,一副准备休息的模样。
“我想休息了,爹。”
“啊?”见女儿摆明不想谈下去,东方瑞也不打算逼她,只对一旁的小芽使了眼色,要她跟他出去外面。
小芽点点头,提心吊胆地跟著老爷一起走出房间。一出别门,她就听见老爷开口道:“舞月和韩少爷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这件事,我想老爷还是直接去问韩少爷本人好了。”小芽摇头回道。
“是吗?”东方瑞沉著脸。看来,他的确是该找家中的贵客谈谈。
当东方舞月得知住在客房的韩靳桓已离开的消息时,已是中年时分。她带著万分吃惊的心情,来到书房见已有半天没出来的父亲。
“爹,您和韩靳桓两人发生争执吗?还是您当真直接把人赶走?”她知道爹为了她这个女儿也许真会这么做。
“我是把他请出府了。舞月,你放心,爹不会再这你嫁给他,我们就当作没这一回事。”东方瑞脸色难看地道。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听爹这么说,她一点也不感到开心。
“那个韩靳桓已经有未婚妻一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还是那小子自己说出一切的。舞月,既然他已有婚约,你就忘了他吧!将来若二女共侍一夫,势必会苦了你。”这番话东方瑞说得气虚,见女儿没留意,赶紧回复正常神色。
“爹,既然您知道他有个未婚妻,那您也应该知道韩靳桓的未婚妻至今下落不明吧?”她相信这一点韩靳桓必然也会说明白。
“这”不小心被呛到了,东方瑞急咳了两声,才回道:“这又如何?万一哪天他的未婚妻突然冒出来,你该如何自处?”
“我”被言中了心里的苦处,东方舞月脸色一沉,闷闷地回道:“如果她不会回来呢?如果她早在当年就已”惊觉自己居然有如此邪恶的想法,她骇然地睁大眼,双手掩住自己的唇瓣,眼泪很快地扑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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