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的阻力却也是无法接受的。
“再来一个急速覆盖!”急红了眼的渡边中将那狼嗥般的嚎叫中所蕴着的意味,让人一众杀己人都杀得有些麻木的日军炮兵都俱为之心神大颤。
“中将阁下!突破口附近的敌我兵力对比达到一比三以上,太不划算了!”炮兵第五十六联队联队长滕田今大佐抗声劝道。
回答大佐的是一把迎面挥来的寒光闪闪的刀身上印有菊花纹的军刀!
“卟哧!”在意识消失前的那这一刹那,滕田今分明看到了自己正喷射出一股碗口粗的圆形血泉的颈腔。
“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吧。”踢开滕田的头胪,杀人后反而冷静了许多的渡边正夫,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少许的歉意的无心呻吟,对炮手们的心理压力,却远远超过了这位中将先前的高声叫嚣。
“轰隆、轰隆。”上百发炮弹炸响了!成千上万块弹片在往来纵横!等到浓深得几乎把阳光都遮住的烟幕稍稍淡薄一些时。适才还人满为患的缺口,便呈现在了活着的人们眼前。无处不在的块块血红,数计千计的以各种各样的姿势酣睡着的身着黄、灰两种军服的两军官兵的躯体,这带着一种别样的凄美的一幕,在色调搭配上显得是那样的协调,活象是一幅由油画大师呕心沥血创作出的顶级名画。这一刻,战争的残酷血腥,尽显无遗!
只可惜,艺术欣赏水平太低的日本人,却以惊人的高速毁掉了这幅传世之作。随着潮水般的日军官兵涌来,本来色彩斑的画面上,只剩下了一种单调而乏味的颜色,鸭屎黄!
日军的突击的集团的穿刺行动成功,对给已被两面夹击的中**队生生搓成了一团的日军“堀井集群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在陡然间回了魂的军官们的喝斥、踢打下,早已是精疲力竭的日军辎重兵、工兵们拿出了回光返照的劲头,拼着最后的一口心气,扑腾着,挣扎着。
只要双方的实力没有太过于悬殊,战局通常都会有几次波浪式的起伏。这会儿,轮到文颂远来尝尝进退两难的滋味了。
是趁着还余力,及早分兵去阻击日军的突击集团。还是孤注一掷,以装甲部队为利刃,也有样学样的给当面的日军来一个“一刀两段”与钱绅所部会合。这道看似简单的两选一的选择题,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文颂远折磨得汗浃露背、面如土色!个人生死,生性悍勇的他可以不在乎!可关乎整个战局、几万官兵的命运,这就由不得他不患得患失、紧张莫名了。说到底,文颂远在第一次操纵如此庞大的一部战争机器时,就遇到这样一场错综复杂的混战,几番波折之后,心力憔悴之下,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也是难免的。
幸远的是,文颂远正在经历着的这段他有生以来最黑暗的时光,仅仅续持了不到一刻钟,便被远处扬起的一大片尘土给彻底终结了!在以信号弹确认,来的是奉钱绅在从军部出发时所下的命令,从西线战场强行撤下来的新一七零师大部后。向以硬汉自诩的文颂远的眼角,泛起了百感交集的泪花!这一场一波三折的大战,总算是胜负已分了!可下一刻,苦涩、羞愧又浮上了他的心头,部队的伤亡这么大,怎么跟程老大交待啊!
当然,那也只是一闪念的事情,紧接着文颂远又神采奕奕的忙着去挥动他手中屠刀,割本人的肉去了。毕竟,仗还没有打完,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有了丰厚的战果,在想来定会雷霆大发的程家骥面前,他的日子也许还会好过一些。
文颂远想的是很好,可也要日本人愿给他这个机会才是。早在中**队打信号弹联络之前,自知兵力使用早到达了极限的已方,是万万不会有援兵的中原规一,便抢先通过电台,向堀井所部,向正在另外三个战场上苦苦支撑的日军缅甸方面军的其它部队,同时下达了一道一万火急的命令:“各部向西南方向自行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