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何部长的虎威的程家骥解围,有可能嘛!剩下的那个七十四军倒是能征惯战,作战也素来积极,只可惜却被往往出兵时头脑发热,可一打起来又患得患失的最高当局指定为了大军后卫,专事防备可能会出击的宜昌日军却了。总而言之,六战区的部队虽多,四十八集团军是很难指望得上他们的。
相比之下,还是土木系当道的九战区更靠得住些,至少先期来援的第十军是真心要解武昌之危的,否则也不会只在蒲圻以南打了三天,就伤亡了两千多人。而且,即将由湘入鄂的第一百军、新十八军都不是弱旅。后者更是与新二十军有那么点一母同胞的意思,这下子轮到动真格的了,总不至于连非亲非故的第十军都不如吧!
此后,或心事重重,或满心不愤的程家骥、文颂远都没有再开腔,兄弟二人就这么走着一路走、一路看的从蛇山之颠走到了坐落在山簏南腰的抱冰堂。
抱冰堂建于光绪三十三年(一九零七年),是当了二十多年湖广总督的晚清洋务派领袖张之洞奉诏入京任军机大臣时,由其在鄂的门生、僚属所孝敬的纪念性建筑。这抱冰二字典出于吴越春秋中的“冬常抱冰,夏还握火。”一句,本是自励之意。张之洞晚年的自号,正是抱冰老人。而仍由文颂远兼任师长的新一百师的师部,就设在此处。
还未等程家骥、文颂远走入堂中,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枪炮声,就传到他们的耳中,两人立时齐齐色变!时下的武昌正值大战方起之际,什么样的动静都不算稀奇,可问题是枪炮声所在方位正是抱冰堂的正西,这就意味着横山勇不仅动手,且从夹有对射的枪声这点上看,日本人还不单单是炮击,竟然是直接抢滩登陆!
情况很快就搞清楚了,原驻汉阳的一股日军在江面上的日军炮艇的火力掩护下登上了东岸,并与防守原汉阳门旧址集团军直属的新编第二团(于俊才所部)交上火了。
在问清楚日军的上岸的兵力只有千人上下后,程家骥所做出的反应让在场诸人大跌眼镜,莫说是重兵往援了,他连起码的炮火支援都不派给汉阳门方向
“程老大,光凭一个新二团能守得住嘛?”面对文颂远的公然置疑和军官们纷纷投过来充满了困惑的眼神。程家骥淡然答道:“横山勇舍得把一个大队扔到狼嘴里来,不过就是想诱出我军的预备队和炮兵集群,好一窥虚实。他想我动,我偏偏就一动不动。再说于本三带兵打仗还是很有两下子的,手底下又有那么多久经战阵的军官帮衬,新二团没那么容易垮得下来的。”
程家骥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只有气无力的扑腾两个小时,气势汹汹的杀过江来的日军就自行撤了回去。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其实,就在程家骥站在蛇山之颠为赤鹿理所部的犀利的攻击势头而苦恼时,这位身在州城外的日军突击兵团司令官也掂念着程家骥这个他早有心一会,之前却总是却擦身而过的中国战鬼呢!
凭心而论,看似威风八面的赤鹿理中将的日子并不好过。尽管对武昌合围已完成,可是从宏观上看,他的兵团又何尝不是处于中国第六、九战区几十万大军怀抱之中。现在可比不得中日战争的头两年,近年来日军怕遭受一系列的惨败,早就证明了中**队已经具备了重创、乃至于歼灭日军的重兵集团的能力。对此,赤鹿理有着充分认知。也正是在这种危机感的刺激下,东归的日军对武昌才会攻得那样的急,那样的猛。可动用大军彻夜激战的结果,却是用高品少将以下上千条日本军人的生命换取了永安寺与吴家湾这两个由中方的营级部队防守的前哨据点。赤鹿理与他的参谋长中野茂大佐曾就此专门计算过,若是照目前种逐点争夺的常规打法,至少要赔进去两三万人不说,光是那跨周过旬的时间,背上还背着六个军的中**队的突击兵团就万万耗不起。于是乎,一个试图奇兵突击,来打乱中国守军的脚阵,以求大大缩短日方攻取武昌的时间的作战方案,便悄然诞生了!
这正好应了那句话,战争永远都是互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