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猛然的惊讶,这会儿的飘飘已换上一张嘻皮笑脸。
“哈是啊!好巧喔!咱们又见面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她保持笑容准没错。“哈好久不见了,近日可好?”
装疯卖傻?他才不吃这套。
风逍遥扬起眉反问:“差点就被人送官查办,你说好不好?”
她仍是笑容满面。“哈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他微微笑道:“好,我听你怎么解释。”
“那件事是这样!就我姑母嘛!呃我去找她帮忙的时候,她正好不见了。”
“不见了?怎会不见?她来洛阳了吗?”他也学她装傻。
打蛇随棍上,飘飘顺着他的话说:“对对对!她来洛阳了,不过”表情十足地摇头叹息:“唉!至今还没找着。”
挺会演的嘛!
“哦”风逍遥会意地点着头,随手往她肩上重重一拍。“那真是难为你了。”
好大的手劲,疼死人。
摆明是来找她“算帐”的嘛!飘飘的脸因疼痛而扭曲,随即用力扯下他的手。
“好说,好说。”再想溜,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哎呀!时辰不早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可惜她无法如愿,才转身,后衣旋即被风逍遥给抓住,接着整个人像个娃娃似地被提了起来。
“让我遇上了,你还跑得了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你快放开我啦!”
她那双腾空的双脚,不断在半空踢荡着。
他扣紧她的衣领。“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被勒得无法呼吸,频频咳着。
“咳咳喂!你不放手,我怎么说”
“聪明的话,就别跟我耍花样,你再怎么会钻么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知道吗?”他一个松手,飘飘跟着重重地跌坐到地上。
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后,她的精神又来了,忙不迭地起身喊冤。“我哪有骗你,我真的去找过我姑母嘛!”
“是呀!你可真会找,不只找了大半个月,还找到洛阳来?怎么,你当我有吉祥村的村民这么好骗吗?”
“你怎么知道吉祥村的事?”难道他跟踪她?
“你的行动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否则别怪我拧断你的脖子!”他扬起手恐吓。
“说就说嘛!凶什么凶!”顿了一下,她继续道:“老实说,我这趟出远门是背着家人的。那日我说去找姑母帮忙是真的,只是到了姑母家,才发现我爹找来了,我因为怕被我爹抓回去,所以不敢去求助姑母。
而我想,没拿到银子回酒楼你我都会被送官府,所以才会把你给牺牲了”
“你倒是挺会编故事的嘛!”到现在还咬着“姑母”
不放?他那套说词只能哄三岁小孩。
她委屈道:“是你自己要人家说实话的,现在我说了,你又不信,早知道就不浪费口舌了!”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说了不等于戳穿自己的底细吗?说不得!
“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你不说,就马上还我一百两来。”
“我哪来一百两?”想想,她掏出刚入袋的银子:“喏,我身上只有一两银子,你要就先拿去好了!”
他挥开她的银子。“你想得真简单,一两银子哪够我赎回美女!”
美女?是呀,怎么都没看见它?
在确定他身边确实没有鸟笼.她这才开口问。
“你当了美女?”
“不当它,我怎么脱身?我把它当在聚贤坊了,随后风逍遥把和刘掌柜打契约的事告诉她。
没想到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被当唉!
“可怜的美女”飘飘一脸忏悔。
“美女有此下场都是被你害的!”他愤慨着。
拍拍风逍遥的肩,飘飘安慰地说:“没关系啦,当那是给美女学习一技之长的机会,哪天你要是再缺盘缠,它不就可以‘卖艺’给你赚银子了吗?俗话说,因祸得福,留它在聚贤坊未必是坏事,不是吗?”
什么话嘛!他以为美女能训练吗?美女又不是生财工具。
风逍遥啼笑皆非地拨开她的手。“别跟我扯远了,你说,现在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一百两我现在没有,不过你若是宽容我一些日子,等过了腊月初五,我马上回家拿钱给你。届时别说是一百两,就算你要一万两也没问题。”
“为什么要等过了腊月初五,而不是马上?”想也知道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可不会再次上当的。
“我的事很复杂,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懂,总之我要在腊月初五之后才能回家,等回到家,我一定把那一百两连本带利还你,我保证!”她很诚恳地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现在离腊月还有两个月,届时要我去哪找你?”
“你只要跟着我,何需找我?”
“我要上京找人,怎么跟着你呢?河况你有一次失信的纪录,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不会再偷溜?”面对使诈之辈,这点顾忌不能没有。
飘飘想着:现在她两袖清风,若不找个人供她吃住,肯定挨不往生辰她便魂归西天。哎!她何不将计就计赖着他,混口饭吃呢?
这招高明。“这样吧!我就吃点亏跟你到京城,等你找到人之后,你再跟我回家拿钱。”不罗唆,飘飘二话不说,将那两银子塞人他的手中:“哪!我把身上的银子全交给你看管,溜了等于要饿死街头,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到底谁吃亏?身无分文跟着他,不等于他得多负担他的吃住费用吗?亏他想得出来。
偏偏她的提议是唯一可行之计,就算风逍遥明知自己被占了便宜,也只能自认倒楣吃下这个暗亏。
“好吧!就依你,不过这一路上吃什么、睡哪里,你都不能有意见,你办得到吗?”跟个挥霍成性的人在一块,如果不看紧荷包,早晚会受他拖累而沦落到乞讨上京的下场。
“行!”她答应得很干脆。“你是出钱的大爷,当然听你的话罗!”
“算你识时务!走吧!”语毕他往城的方向而去,飘飘紧随在后,同时嘴里不断地问着:“去哪儿?是不是要去吃晚饭了?”
怎么跟美女一样只晓得吃?看来他八成又给自己找来麻烦了!
“小二,给我一间干净的客房!”
“不是,是两间才对。”
一进客栈,风逍遥和凌飘飘就为了房间的多少而争执。
“到底是一间还是两间?”小二不耐烦地问。
“两”
飘飘才开口,就被风逍遥强制截断。“要两间也行,多出来那间你自己付吧!”
她小声抗议道:“我不习惯跟别人同榻而眠。”
他冷冷看她一眼。“那你最好从今晚开始学着让自己习惯。”
算了,大不了睡地上罗。
“好吧!听你的。”但她的口气很不情愿。
见她顺从。风逍遥这才回过头对小二说:“帮我们准备一间干净的普通客房,然后再来两碗白饭,一盘青菜,一碟卤牛肉,另外来壶白干。”
“客倌想在这里用?还是房里?”
“在这里。”言毕,他迳自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是,马上来!”小二刚转身,飘飘便出声叫住他:“小二哥,麻烦再加一只烧鹅腿”
风逍遥闻言,冷不防地放话。“烧鹅腿我是不付帐的,小二哥若想免费送人吃,就尽管端上来吧!”
风逍遥此举,一来是想让林飞藉此体会贫穷人家的日子,希望他日后能改掉奢华的生活习惯。二来是为了他的荷包着想,不节省开销,凭他身上那点银两,怎够两人上京呢?
小二一脸为难地看着飘飘。“客倌别耍我了,烧鹅褪到底要不要?”
飘飘看了风逍遥一眼,发现他无意让步,只好断了享受烧鹅腿的念头。
“不要了!”待小二一走,她马上嘟起嘴抱怨:“多叫只烧鹅腿都不肯,你真小气!”不过是一只烧鹅腿罢了,又不是什么昂贵的大菜,真会计较!
“不是我小气,是咱们要省点花!要知道这里离京城还很远,你总不会希望咱们还没到京城就用光盘缠,最后沦为乞丐,沿街乞讨吧?”何况到了京城之后,他还得送她回襄阳,他不能不为那段路程留些盘缠。
“是,你说得有理,今后小弟绝对谨记在心。”她言不由衷地应着。
不一会儿,饭菜送上来,就在他们正要享用之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名浑身污秽的乞丐婆,伸手向风逍遥要钱。
“这位好心的公子,请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三天没吃饭了,给点银子救命吧!”
小二闻声踅回脚步,吼道:“老丐婆,你又跑进来做什么,快滚呀!”
风逍遥见状赶忙掏出一两银子放人丐婆的手中。
“喏,拿去吧l”
“公子好心有好报!多谢!多谢!”丐婆大声道谢后,在小二到来之前已匆匆离去。
呵!不给她烧鹅腿吃,却给丐婆一两银子?他对丐婆都比对她好,想也知道,他是为了得意楼那件事,才会故意苛刻她,不过话说回来,是她不对在先,哪能怪他如此对待她呢?
想了想,飘飘还是忍不住调侃他。“喂!给丐婆一两银子,你不心疼吗?”
“少罗唆!”瞪她一眼后,他随手夹了些牛肉放进她的碗里。“吃你的东西吧。”
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如今要他吃得这么简单,也真是难为他了!存着体谅的心情,风逍遥几乎把碟子里的牛肉,全夹到她的碗里。
然而他的举动,却也让飘飘为之动容!为什么他总把牛肉夹到她的碗里,自己却是白饭配青菜呢?
原先还以为他对她苛刻,是为了得意楼那件事。
没想到他对自己比对她还苛刻。跟他比起来,他算是善待她了!
发现飘飘的眼睛猛盯着他看,风逍遥把嘴边的酒杯放下,问道:“看什么?你也想喝酒吗?”
“可以吗?”天冷了,喝点酒暖身子也挺不错的。
“你不会认为我小气到连酒都不给你喝吧?”倒
杯给她之后,又说:“不过我先提醒你,这是便宜货不是什么酿藏二十几年的波斯葡萄酒,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天冷了,喝点酒驱寒,哪管酒好不好喝。”她仰头一口喝干,哪知酒一入喉,那随之而来的烧灼感猛然袭上她的喉间,害她被呛咳了起来
“你喝太猛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吧?”
瞬问,飘飘整个人僵住了,奇怪?怎么他的手一碰上她的背,她会感到全身酥麻呢?
“你还好吧?”看她愣着不说话,风逍遥再问一次。
她回过神。“呃!好多了”
“现在已经入冬了,晚上的气温要比白天冷得多,你最好在天黑后把皮袄穿起来,免得冻着了!”他带着关怀的语气说着。
她也想把皮袄穿上,只是她的皮祆已经卖了呀!其实在卖了皮袄之后,一到天黑她就回客房。然后缩在被窝度过漫长的寒夜。还好今日遇上风道遥,要不然她今晚还真不知该怎么度过呢!
“我没有皮袄,现在我只有身上穿的这种衣衫”她低着头说。
“你没带皮袄出门?”既然要到腊月才回家,不是该带御寒的衣物出门吗?
“带了,不过”她一脸的难为情。“全被我卖了!”
看来他真是山穷水尽,才会连御寒的衣物都卖了!
想他原是一身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却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沦落到这种地步.想来也教人同情。
思及此,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皮袄为她披上,轻描淡为地说:“先穿我的吧,改明儿个我再帮你买件新的。”
靶受到皮袄里的那股余温,飘飘有些迷惘地看着他,想到自己差点害他被送进牢房,而他不只既往不咎还对她这么照顾。感动之余,泪意不禁袭上她的眼睫。“我骗了你,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咱们都是出门在外的旅人,理当互相照应嘛,”
他眨眼一笑。“何况我是你的债权人,你要病死了,我找谁要回那些钱?”
飘飘心知他是不想她为难,才故意这么说的。
等心情平复之后,她由衷地道:“你真是个好人。”
像他这么一个为人正直、且颇有侠义心肠的谦谦君子,倘若也能够对感情抱持忠贞不二的态度,不知该有多好。
想着,一朵红霞悄然爬上飘飘的粉赖。
咦,脸红了?
怎么才一杯酒就脸红了呢?酒量真差!
不过,他脸红的模样还真是好看,像个姑娘似的,若再给他换上女装肯定可以把真正的女人比下去!
坦白说,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见到男子长得如此俊美的。
他打趣道:“经你一说,要当个好人也挺容易,是不?”
“总之,我知道你是好人就是呃,其实我并不是很冷,你把皮袄穿回去吧!”风逍遥看出她想把皮袄脱下还给他,于是早她一步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举动,却也因此发现她的手指是冰冷的。
“你的手这么冰,还说不冷?”他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将他手上的温暖传送给她。“怎么说,我都比你强壮,你就把皮袄穿着别脱还我了。”但在与她手指接触的同时,他的内心也激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风逍遥,你中邪了吗?林飞是个男人,你不能因为他长得较秀气,就对他存有非份之想呀!自我提醒后,他匆匆放开飘飘的手。
飘飘喜欢他摩挲她手指那种感觉,因此在他放手后感到有些失落,不过她掩饰得很好,含笑说道:“这话是你说的,届时自个儿受冻,可别怨我哦!”偏她的一颦一笑,都蕴藏着女人家的娇羞,更教风逍遥看痴了。
为什么自从在庙里与林飞再次相遇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亲近他的感觉,并且对他那张脸百看不厌呢?
师父书跟他说过,当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可林飞是个男人,他怎能对他有这种感觉呢?难道说,他有喜爱男人的怪癖?
猛地.风逍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原来,风逍遥长年累月住在碧幽谷,面对的是青山绿水、虫鸣鸟啼。要不是十七岁那年师父带他逛了窑子,他可能至今还停留在身穿男装之人是男人,身穿女装之人是女人的阶段,永远也不会知道衣服里面有何差别。
不过话又说回来,风逍遥虽和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却不常和女人接触,以致他无法经由肢体动作,或者谈语气来分辨男女间的不同,才教凌飘飘能够顺利在他面前扮演男人的角色,这就难怪他会怀疑自己喜欢男人,不对飘飘的性别产生怀疑。
他们有说有笑,全然不觉坐在角落一隅的楚天河也在打开画像朝飘飘瞧过来,一遍又一遍地把她与画像上的女子对比着
太像了,要是让那名小兄弟换上女装、简直就跟画像中的女人一模一样,可惜他是个男人不!也许飘飘为了方便在江湖行走,故作男装打扮,好掩人耳目,这也不无可能,不是吗?
但回头一想,她贵为千金小姐,应懂得避讳,又怎会大胆到与男人同处一室呢?难道是他判断有误?
看来欲知真相,唯有待他今儿个夜探他的房间,才能知分晓了。
酒足饭饱后,风逍遥偕同飘飘起身打算回房歇息,这时候风逍遥发现有双眼睛牢牢盯着林飞不般,便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
他是谁?莫非与林飞熟识?
风逍遥将视线拉回飘飘身上,低声问:“角落边有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你可认识?”
她同眸一瞥,看到那人的面目,吓得飘飘慌忙将脸掉回,他不就是楚天河吗?瞧他手上还拿着她的画像?难道他认出她了?
“不认识,你不是说要回房休息了吗?走吧!我累了。”不等风逍遥的脚步跟上,她已先行上楼。
风逍遥看出林飞神情有异,怀疑他有所隐瞒。然而林飞不说,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可以确定,那人若是冲着林飞而来,势必今晚会有所行动。
“我要睡地上!”一进房,飘飘便口气坚持地表态。
风逍遥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没床睡的时候,他吵着要床要被,现在都有了,他却要睡地上?他是故意找他麻烦不成!
“我不习惯同人挤一张床。”这个借口总行了吧?
“可地板又硬又冷的,要是睡上一夜,明儿个你肯定腰酸背疼,你何苦受这种罪呢?”他拍拍身旁空出来的泣子“瞧!这张床够大,一点也不挤,不信你上来试试。”
“不了!我的睡相不好,要睡到半夜把你给踢下床这就不好了。我看我还是睡地上的好。”说着,她从床上拿下一条被子,然后对折成两面铺到地上,准备拿下面当垫底,上面当被。
“无所谓,我的睡相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怕被你踢下床。”他不以为然道。
“你不怕,我怕!我可不喜欢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踢下床。”话落,她整个人跟着埋进被窝,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面。
他翘起二郎腿,侧过脸问:“让你睡地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这样好了,我让你睡里面,你就不怕被我踢下床,怎样?”
“我还是认为睡地上比较稳当!”她仍坚持着。
“哪!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要反悔还来得及”
“我困了?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说话?”她干脆把头蒙起来,免得再听他罗唆。
是他自己要找罪受,怪不得他!
“随你!只要明儿个你别因为腰酸背疼,赖我苛待你,给你睡一夜的地板就好。”说完,他跟着拉起被子睡觉。
然而,他知道今晚会有不速之客到访,因此只闭上眼睛,没敢真睡。
不知过了多久,风逍遥突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猛然张开双眼。
是迷魂香!他心一惊,赶紧闭气,接着往窗口瞧去。这时他发现纸窗上插着一根吹管,而这会儿袅袅的白烟正从乖期冒出。
是盗贼吗?
不像!盗贼定找上等客房下手,没道理来偷普通客房,不是吗?
这么说,是那名刀疤汉子罗!
既然如此,他何不将计就计假装昏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惊人的内幕。于是他以被蒙住口鼻,不动声色地注况着窗外的动静。
约半炷香的时间,房里的迷魂香也散得差不多,这时候楚天河才悄悄地推门而入,他先走近床边检视风逍遥,确定他已被迷昏后,这才来到飘飘的身边.而就在他的手正要伸进她的衣内“验明正身”时,一把短刀倏然往他颈上一架
“要命就别乱动!”风逍遥冷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楚天河讶然地缩回他的手“你怎么没被我迷昏?”
“小小的迷魂香还难不倒我。”他使些力在刀锋上,随后楚天河的颈上也现出一道血痕。“说,你是谁?受谁指使?所为何来?”
“少侠请手下留情!”人在“刀口”上,不得不低头。即便是楚天河这种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是惜命如金。“少侠误会了,在下绝非恶意。”
“三更半夜闯进别人的房里,还敢说不是恶意。”
他再使些力,楚天河大声说:“少侠饶命!在下不敢有半句虚假,在下这么做,无非是想带凌大小姐回家,好让她与家人团聚罢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哪来的凌大小姐?”怎么最近老同姓凌的女子扯上关系?才刚甩掉一个凌飘飘,现在又来一个凌大小姐?唉,真烦!
“少侠何必跟我装蒜呢!”他故意试探。“这位小兄弟分明就是凌飘飘凌大小姐,少侠不会不知道吧?”
林飞是凌飘飘,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逍遥在震惊中,冷静问道:“你有何证据,可证明他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凌大小姐?”
“我有她的画像。”楚天河从怀中掏出那张寻人告示。“喏,这张告示上有凌飘飘的书像,少侠可以仔细比对。”
接过他递来的告示纸,翻开一看,上面除了有个女人的画像之外,另有“悬赏黄金千两,寻找爱女凌飘飘”这几个字为在上面。
画像上的女子确实同林飞十分神似,难道说,林飞真是凌飘飘乔装而成?
仔细一想,他在白府遇上的悟海道长还有在凌府见到的凌飘飘,不也是经过乔装的吗?再加上林飞在得意楼散布凌飘飘的谣言,其作法与悟海道长如出一辙,由此看来,林飞是凌飘飘的可能性极高。
其实他也不必费心猜,那日他曾在凌府发现凌飘飘的手腕内侧有颗红痣,若他真想知道林飞是不足凌飘飘,只要查看他有无红痣便成,不是吗?
但在未查出她为何离家出走之前,不管林飞是不是凌飘飘,他都得先替她隐藏身分,免得日后为她惹来麻烦。
“是有几分神似,不过他并非是你要找的人。”风逍遥将画像扔回他的手中,继续道:“我与林飞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我能证明他不是你口中的凌大小姐。”
“是吗?可他的相貌与画像中的女子如此相似。”
“世上容貌相似之人比比皆是,何怪之有?”
“话这么说没错,但男女有别,鲜少有男子的容貌如此神似女子”
“林飞生来便是如此,我相信世上有此俊美脸孔非他一人,你该不会想将全天下容貌俊美的男子,全当成画中的姑娘吧?”
楚天河深知风逍遥的武功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就算地上躺着真是凌飘飘,以他的能力也是无法得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追究林飞是不是凌飘飘呢?
聪明的人,该懂得顺着风逍遥给的阶梯往下走,才是上上之策。
“少侠说得也是,想来是我误会了!还好少侠及时阻止,要不贸然将她带回凌府,我这一世英名就此毁了。”
“知道有误,下回就别再来騒扰我们。”风逍遥收下他的短刀。“你走吧!”
“多谢少侠不杀之恩,在下告辞!”
楚天河一走,风逍遥随即查看林飞右手腕。
当下,那颗熟识的红痣,赫然映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