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汪湛既知我和秦王失和,自然巴不得将这些事告诉了我,即便我不去投奔他的主子,让我和秦王闹闹心,对大越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宇文清,宇文清竟然还是当年那个痴心待我的医者白衣么?
这分开的一年多,只是由一种误会夹杂着另一种误会,一层伤痛交叠着另一层伤痛造成的么?
而安亦辰于我,还剩下什么?
算计?
算计去了萧采绎年轻的生命,算计去了我的身体和爱情,还差点把宇文清也算计了去
我的心,突然变得如雨前天空一般的苍白,潜隐了不知多少的阴霾和惊雷,似乎随时都会涌动,爆发,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要与整个的世界同归于尽。
“我我去休息,不要让任何人来吵我”
喃喃地吩咐了一句,我不理夕姑姑同样慌乱迷茫的面孔,自顾往床上走去。
不管怎样,我都已准备离开了。在离开前,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一时冲动,去找安亦辰责骂,哭闹,撕叫
上天证明,那一天,我虽然很有那种冲动,甚至有拿了刀去砍他的冲动,我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爬到床上去颤抖着逼自己闭上眼休息,绝不放任自己素常的骄纵和任性
但到入夜时分,我还是被吵闹声惊醒。
勉强抬起眼来,已见到安良一脸惊诧地望向我,满脸的迟疑,然后很不满地望向跟在他身后的曹芳菲。
曹芳菲望着我的神色,已不屑地叫起来:“安总管,你别被她狐媚子的模样给骗了!她就是在装病,下午骂起我来可凶狠了!”
哦?她向安亦辰告状说我装病了?下午她突然来到,我未及准备,的确没什么病容。但傍晚的那封信函,早让我心力交瘁,面色惨白了。
我强自慑定了心神,淡淡问道:“安总管,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安良说着,慌忙向曹芳菲说道:“王妃气色不太好,咱们先回去禀明了王爷再说吧!”
“不行!她就是在装病!”曹芳菲怒叫道:“王爷现在想到她就心烦,何必让她一直嚣张着找王爷麻烦?缴了她王妃的金册玉印,看她凭什么再对王爷和我们大呼行!”
到底是谁在嚣张?
我听她说着,心中一直强压着的火气已经开始升腾,猛然回头向安良道:“安亦辰让你来说什么了?讲给我听听!”
安良毕竟经历过我与安亦辰一年来的风风雨雨,垂着手支支唔唔的,只是不敢说。
而曹芳菲已搡了他一把,叫道:“你就这么怕她?也真没用!也不过就挺着个肚子么?有什么了不起!指不定是谁的野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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