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吉不在身边,感觉真怪。”爱琳说。她和勒诺正在大西洋城的大街上闲逛,看着廉价纪念品商店的橱窗,不时发出吃惊的尖叫。“哟。太糟了。”
二月的阴暗什么也无法掩饰,栏杆上粘着的斑斑点点蓝色的口香糖,糖果纸,莴笋条从巨无霸的塑料托盘上滴滴嗒嗒地落下来,用过的避孕套,棕色的香蕉皮,百事可乐易拉罐。一个流浪汉从街边的缝隙里找出个揉皱的爆米花袋子,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剩下的颗粒。
“幸好本吉没看到这么个地方。”
勒诺提醒自己现在不让孩子们见面很有必要。今天清晨她打了好多电话到世界各地,追查到巴茨-埃勒不是在大西洋城就是在温切在多米尼加新开的卡西诺。勒诺和爱琳穿上适合步行的鞋子,登上把赌徒们从曼哈顿送往大西洋城的汽车。在温切的豪华娱乐场所里,她们没有找到巴茨。下一个地方就不太上档次了,但是正像勒诺指出的,二十一点就是二十一点。
她们的选择很幸运。她们在巴茨身后站了足有两分钟,看见他两手输了四百美元。发牌的是个伶俐的红头发姑娘,勒诺和爱琳刚来时就注意到她们俩。
“你的保护天使吗?”她问巴茨。
他回过头,几乎从凳子上掉下来。看见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像看见两个娇小的孪生姐妹,而且还有双重的内疚。在巴茨看来,她们是两枚定时炸弹,注定要毁了他。在这个地方看到儿子们的母亲,他那本就苍白的胖乎乎的脸颊变得更加不健康地灰白。
“你们——”他的喉头喀嗒一声锁住了。
“埃勒医生,我想”勒诺说“你在这个简陋的地方应该有个窝吧?”
他没有回答,目光从一个投向另一个,然后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门钥匙,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好像这能拯救他。他挥舞着手中的钥匙,直到爱琳从他手中夺过来。“我只占用你五分钟宝贵的二十一点时间,”她说“然后你可以直接回这儿来。”
“你——”他咽住到口边的话“什么——”他恳求地看了勒诺一眼,认为她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只要她一开口,不管是温切或是爱琳都会赤手空拳要了他的命,要看是谁先抓住了他。
“这是你和爱琳之间的事,”勒诺说。“我在入口处的第一台老虎机那儿等。最好随时准备好还债。埃勒医生,”她继续说,故意压低了嗓门。
“你要——”
“我告诉你很重要的事。”勒诺等了好久。“我要告诉你我建议你合作。”她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不再那么亲切随便。她学会黑手党的威胁技巧,不是从家族的兄弟那儿,当然也不是从温切那儿,而主要是从电视上放的电影里。窍门就在于放慢的语速、不断的目光接触和毫无表情的冷面孔。开口说话时,你得想着锋利的刀尖。“不管爱琳要求什么,”勒诺告诉他“我也这么要求。你记住了吗?”
“你们两个——”
爱琳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向电梯走去,圆柱形的玻璃电梯间上上下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们乘电梯上去时,透过玻璃,爱琳向勒诺招手,勒诺也向她招招手。
巴茨的房间里,床根本没动过。显然他刚刚住进来。除了一个小小的还未打开的随身携带的包,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能看出有人居住,也不会有。巴茨的开局在一块很小的棋盘上,每个方向都几乎没有空格,有点像王被四个车包围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爱琳开始了,拿出温菲尔德的淡蓝色火柴盒给他看。
“火柴盒?”
她靠在窗台上,窗外二月的阴暗显出她楚楚动人的身影。“这是个窃听器。温切-里奇主要办公室的书桌抽屉里都有这样一个装置。我们已经窃听他好几个月了。”
“爱琳!”
“我们得到的材料几乎毫无用处。但是在录音上我听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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