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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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震惊的还有僵坐于马背的匡疾。
月光下,从匡疾腹部伸出一只鲜血淋漓手,可却非他自己的手。
赤红色的心脏犹自跳动,清晰无比的呈现在匡疾眼前,宛若梦靥。
“大人,你为何”
看着那只在捅破自己胸膛的手上剧烈跳动的心脏,匡疾全身颤抖,心已被掏出,可因心神的缘故,他仍苟活着,仍能喘息,仍能思考。
可还未思索出个究竟,他的心神就被另一只手捏碎。惨白着脸,匡疾的神情渐渐变得僵硬起来,疾速流散的道力连眼皮都无法撑起,下一刻,带着满腹疑惑和浓浓的悲愤,匡疾轰然倒地,转瞬淹没在血泊中。
法阵中,千羽儿紧捂着嘴,颤抖着眸子看向离她只有五步的黑衣少年,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人,明明是山海王朝里地位极为尊崇的人物,为何要偷袭自己人,手段还如此凶残他究竟是谁。
皎白的月光黏上少年的手,他静静擦拭着指间的鲜血,漫不经心,丝毫没有半点嫌恶之色,仿佛用那鲜血洗手早已不是第一次。
少年擦拭完双手,转目望向被他偷袭刺杀的匡疾,又看向天头,过了许久方才喃喃道。
“兄弟好陌生的词。”
一旁的千羽儿听得真切,可却听不明白少年在说什么,她只能隐隐猜出,少年接下来的自言自语将道出一番惊天秘密。
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秘密?
千羽儿来了兴致,竖起双耳,迫不及待的看向黑衣少年。
果不出她所料,少年沉吟着,眸里闪过莫名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从小就听师父说,我在那天地穹宇有一个爹爹,还有一个哥哥。十岁前,我每天都期盼着他们能来找我,直到有一天,娘对我说,爹爹并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儿子,我方才打消了那个念头。可是后来我想,娘和师父都说他是了不得的强者,那他随便心神探来便能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会一直不知道。”
“既然他不知道,又或者不想知道,那我也便当他不存在了。”
听着少年娓娓道来,数十年前那段坎坷离奇的故往露出一角,沉浮在千羽儿脑中。心思聪慧的她心中渐渐钻出一条人影,虽然难以置信,可回想先前的情形以及黑衣少年如此相像的眸眼,千羽儿的心狂跳不已,有些激动,亦有些紧张。
“虽然在我心里他们已不存在,可我总忍不住的去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那个天吾山里娇生惯养的他,和常年孤苦一人的我,究竟谁更厉害些。”
“可惜,今日一见却让我好生失望。”
看着满脸不屑的黑衣少年,千羽儿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恼意,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说的这么多,还不是杀了那匡疾,为云生报仇非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报仇?我怎会为他报仇。我杀匡疾,只因为他羞辱了我的血统,周云生虽然弱得可怜,可他身体里毕竟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统,当众下跪,受辱的非但是他一人。”
“哼,还在嘴硬啊,你!”
千羽儿还未说完,陡然想起自己还在阵法中,下意识的惊叫起来。
“你能听到我说话?”
直此时千羽儿方才知道,至始至终,她就在黑衣少年的眼皮下,可笑的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脸色发红,千羽儿看着一脸戏谑向她走来的少年,连连后退。
“说他蠢,还真是愚蠢之极,明知我也修炼君子三道,还布下这般阵法。”
抬起手臂,君子三风从袍袖中涌出,吹散了保护着千羽儿的法阵,周念君突然闪身上前,一把搂住千羽儿的酥腰。
“你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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