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微微缩开了寸余,那劲箭躲开来了要害,那劲箭在颈子上留下了一代血痕,鲜血长流,虽是骇人,却是没有什么大碍。
“嗤!”
又是一箭射来,慕容席虎目含霜,竟是一手抓响了那飞来的劲箭,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那劲箭被慕容席抓住了,反手掷出,沿着原来的路径,速度更加骇人地飞射而去。
一声惨叫,金狼军中一个手持弓箭的汉子倒地不起,咽喉之上正是插着一支劲箭。
所有人无不骇然,看着慕容席将颉利再次擒住,他目光如霜,冷冷地扫过金狼军的兵士,冷笑道:“原来突厥人便是这样卑鄙之徒!”他话语何其的刺耳,让所有的突厥人都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我们突厥人从来是草原之上的英雄!”一个雄壮的声音传来,隐隐如同急流一般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了起来,仿佛是在耳边说话一般,海滨等人无不骇然,心道此人的武功竟是如此厉害!
“是毕玄?”慕容席脸色有些激动,目光之中闪过了一抹最为激动的神韵,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对于他这般醉心于武道之人来说,有强大的对手不啻于色鬼见到绝色美女。
“武尊毕玄竟然会出现!”海滨的脸色并不好,看着骚动的金狼骑兵,心中焦急,芭黛儿脸色也是浮现出了激动的神色,武尊毕玄,突厥的圣者,在他们心中便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马蹄声响起,围困着慕容席等人的金狼骑兵向着两边如同潮水般散开,开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慢慢地出现的人身上。
跨着一匹黑色的战马,毕玄身穿黑袍慢慢地出现在慕容席等人的身前,目光如同草原之上的恶狼一般扫视着慕容席等人,海滨等人不由得为之而心中凛然,可怕的压迫感油然生出,眼前方式山岳一般耸峙在身前,给他们如临深渊一般的战栗感。
这便是宗师的实力吗?那仿佛将他们看穿的感觉,那有如实质的压力,让他们仿佛透不过气来。
毕玄的目光有如实质,似是刀刃一般,慕容席身上的气势随着他心中战意凛然而激动,他整个人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手中的“斩将”更是发出了如同龙吟般的清越剑吟,这柄传自战国时候的神兵,当年随着他的主人曹秋道败尽天下英雄,饮了不知道多少绝世强者的鲜血,此刻感觉到主人深刻地战意,更是爆发出一阵剑意。
毕玄虎目电射出惊异的神色,目光落在了慕容席的身上,周围所有的突厥人都屏住了呼吸,猎猎西风吹来,飒飒作响,毕玄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震得众人耳中发疼“想不到草原又出了这等的勇士!”
想不到毕玄会出口称赞,慕容席冷哼一声,那些金狼军对慕容席如此不敬的动作心中恼怒,纷纷叫骂起来,毕玄说道:“放了可汗,我可以放你们离去,我们草原上的汉子是有着雄鹰一般的胸怀,既然是被你打败了便是败了,他日便是会再去你们性命!”
这番话一半是对慕容席等人说的,而另一半却是对颉利与一众的金狼军兵士说的,海滨忍不住嘘了口气,慕容席却是“斩将”遥指着毕玄,真气鼓动之下,他周遭有着一股旋风,绕着他身子转动“毕玄,我要与你一战!”
他舌绽春雷,震得众人耳中轰隆隆的响起,被他擒住的颉利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该死的马贼,你竟然自寻死路,胆敢向着圣者挑战”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慕容席卸了下巴,扔到了身前,慕容席冷冷地说道:“丧家之犬没有说话的权利!”
慕容席目光落在了毕玄身上,冷声说道:“毕玄,难道你不敢与我一战?”
那些金狼军听到慕容席口出狂言,登时纷纷打骂起来,突厥人最为重视荣誉,岂会让他对自己尊敬的人口出狂言?
毕玄哈哈大笑,声音如同洪钟一般,也似是雷声滚滚“毕玄正有此意!”
周围的突厥人登时发出了高声的呼叫声,芭黛儿望着如同山岳般耸立的慕容席眼中闪过了复杂的神色,眼前这个男子竟是如此的英伟,虽然他的衣着已经有些狼狈,那是以为先前一番战事的缘故,这个侵犯了自己的男子,此刻正是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气势,如同宝剑一般锋芒毕露,无论她是否恨着他,但是不可否认,眼前男子让她心折。
胆敢向圣者毕玄挑战,这对于芭黛儿来说这便是无上的勇气,而且眼前的男子还有着强大的实力,强者在草原之上总会得到尊重,无论是敌友,而草原之上的女子鄙视弱小无能的男人,便是如同女人鄙视性无能一般自然,臣服强者那是他们的天性。
慕容席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袍,身上的气势如同天地一般,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这样的感觉,他只是从他师父身上体会过,那仿佛是山岳一般,他长啸一声,声音只冲上云霄,回荡在原野之上“斩将“剑上一阵清泓的剑气荡漾而出。
“好!”毕玄吐字如雷,慢慢地走到了阵前,身后金狼军点起了一把把的火把,火光如龙,照在整个原野之上,如同鲜血一般让人血脉沸腾,他便是站在那里,仿佛是整个苍茫大地唯一的存在一般。
天上的星光烂漫,却是被这一阵火光夺去了光彩,从颉利开始,到所有的突厥骑兵,所有人都仰天发出“呜呜”的长嚎,仿佛是狼群对着圆月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嚎叫声,从阵前一直蔓延到了后方,整个原野之上皆是被一阵嚎叫震慑,那战马也是为之而惊慌,让人闻之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