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驱赶而至的兽群,应是‘雨工’。”应风色抱臂沉吟。“也就是龙女在茎河畔放牧的羊。在传说里,它们是天上的雷电所化,虽有羊的外型,然而并不是羊。”想了一想,抬头说道:“看来这便是第二关的规则了,使令未解,术法所化的夜雾便会将我们困于此地,然后一群接一群地放进‘雨工’来,直到我们抵挡不住为止。”
高轩色咆哮道:“屋子都给踩平了,还解个屁使令!”他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应风色也不是没脾气,当此之时,无意与他缠夹不清而已,不欲贬低自己的形象,含笑举臂,环顾众人:“大伙儿若信得过我,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够解令。一块来罢。”
龙大方、江露橙见识过他妙解“倩女幽魂”的本领,丝毫不疑,鹿希色就更不用说,一一叠掌,只高轩色扭头不理,任凭平无碧怎么拖也拖不动,只能放着不管。
“愿同师兄解令!”众人齐声脱口,缔结约定,远处忽传来一声狼嚎,呜咆吼此起彼落,九渊使者们面面相觑。“马之后来的是狼”运古色喃喃道:“成心不让人活了啊。”顾春色微微一笑。
“看来也只能寄望长老出手,救一救我等了,凭此间地势,还有众人手里的器械,应付不了豺狼之类的食肉兽。”应风色没敢耽搁,朝刻着“茎陵界”三字的石碑走去。
“这回我明白啦。”运古色击掌道:“茎陵界和社橘,一个是龙女婆家,一个是龙女娘家,并置于此,那还传个屁书?两者既相互矛盾,必有一个藏了解令的信物,但你怎知是藏在碑里,或在树里,还是俩都噼开瞧瞧?”
解下凤头斧,跃跃欲试。应风色笑道:“在这个故事里,选哪个是已经定了的,可不能都噼了。”将碑石拦腰两分,飞出条银灿灿的鳞纹腰带。应风色攫入手中,跃上“社橘”
系腰带于树顶,熟悉的震荡自树底轰然而出,术法运作的异样波动漫过身体,噼啪一阵细碎裂响,社橘底部居然“裂”了开来,似乎凭空出现了一处坑洞。
树顶的应风色立身不稳,一时间无法跃下,进退维谷。“从另一边跳下来!”鹿希色关心则乱,忙凑近坑边,抬头叫道。
应风色解下了银鳞带子,本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原则,勉力将腰带扔给女郎,为防众人起疑,嘴里不忘喊道:“带子给你,一会儿解令用得上!”
“怎生用上?”杠精本能发动,鹿希色想也不想冲口而出。应风色差点晕倒,见众人目光全聚集在自己身上。
也不能稀里呼噜随口蒙混,逼着自己想理由:为何腰带要给灌塘君?柳毅把腰带挂上社橘,见到了泊陵龙王,说出龙女的遭遇,龙女的叔叔灌塘君暴怒,化成龙形飞到茎河,与茎河小龙大战一场,生吞了天杀的侄婿思虑至此面色丕变:“小心!”
已来不及了,坑底亮起两枚灯笼也似的碧磷幽光“嘶”的一声怪响,长影窜出,卷住鹿希色,竟是条通体银鳞、长近三丈的巨蟒!蟒蛇的身径比应风色的大腿还粗,缠了鹿希色几匝都没短上多少。
应风色从未见过如此巨长的蛇虺之属,却知只有蟒蛇才能长到这等骇人身长,蟒类无有毒性,杀死猎物全凭缠绞,鹿希色极可能在瞬间就被勒死,没敢拖延,举剑跃下,径朝蛇首噼落!
谁知巨蟒动作极是灵活,脑袋一歪,轻巧避过,长尾旋扫,狠狠击中应风色身侧,扫得他身子失去平衡,飞撞社橘,落地几欲昏厥。
运古色与江露橙、言满霜都怕蛇,见如许巨物,莫不魂飞魄散,双腿软到连逃命都没法子,何潮色、平无碧、高轩色一人拖一个,死命带离现场。
可用的战力只剩两名,龙大方擎出赤霞剑,顾春色拾起凤头斧,却被吐着叉信的庞大蛇首所慑,无法接近。
应风色拄剑而起,见蛇圈外浓发披散,鹿希色似一动也不动,心底凉透,咬着满口鲜血,沉声低道:“你们俩攻击蛇尾,蛇头交给我来。”
龙大方怕他失去了理智,涩声道:“师兄,这太危险了”“动手!”吼声未落,应风色挥剑跃出,顾春色也随之而动,两人一前一后,逼得巨蟒首尾不能兼顾,果然未如适才那样,再出现冷不防地被蛇尾扫中的情况。
龙大方见状,赶紧跟上,与顾春色牵制住不停旋扫的长长蛇尾,飞砂走石间频频迸出鲜血残鳞。两人其实什么也瞧不见,不过仗着剑斧之利,勉强护身而已。
然而砍噼的同时快速移位、绝不停留的策略,反令巨蟒无从应付,每当想回头咬死这些捣乱的小虫子,前头的应风色便逮住机会,攻击颔下、腹间等没有鳞片保护的柔软处,益发难当。
接近一瞧,巨蟒的下巴也嵌着金光粲然的鬼牙状护颔,脑壳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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