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之沁抬起瓜子尖儿似的姣美下颔,冷冷道:“你高兴骗自己,随便编个数儿就行,我只说我知道的事。”运古色顿时语塞。鹿希色一想也对,不禁失笑。
“这回是你输啦,运古色,她说得在理。”应风色既不在意,她便不在意,她的男人不会连点油皮都伤不起。
众人都笑起来,储之沁没料到这群人说笑就笑,也不偏帮自己人,与她来的地方大不相同,紧绷已极的警戒心略见和缓,只拉不下脸来与生人言笑,抑住欲扬未扬的嘴角,仍是端着没人搭理的师叔架子,与周遭格格不入。
“你瞧这是个什么章程,‘应师兄’?”运古色则是另一个看似不同,就结果而论却极其相似的典型,全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讪笑于他浑如一屁,想想也觉妹子言之成理,便不纠结,饶富兴致地转向应风色。
“这第三关的玩意没头没脑的,服装打扮我是全看不出门道,专等你花式解令了。”“应师兄”其实心里完全没谱,但若是当众承认这点,不免大大打击士气,统帅是无论如何不能向兵卒示弱的。
应风色故作高深地一笑,让储之沁、何汐色完成共解使令的盟约,借机绕了陈尸狼藉的战场小半圈,以掌握更多线索。
从边坡到河畔,被鬼牙众所杀的九渊使者,大多穿着羽羊神强迫推销的新款单衣,代表并非初次来到降界。若是头一回进入,应当和江言二姝一样,不着寸缕才对。
死去之人几乎未执兵器,更别提半痴剑等级的神兵,代表首轮得点少于八百,连柄寻常的青钢剑都换不了,才会空手而至。
羽羊神老挂嘴上的“这届使者不行啊”看来指的未必是自己这一批。(果然,我是首轮最强不,肯定是史上最强的九渊使者!)羽羊神对鹿希色说他是“开局纪录史上第五”看来并非信口雌黄。应风色不无得意,小心藏起心思,并未形诸于外,极有效率地探勘起周遭的形势来。近距离看才发现。那“浮桥”
连桥都算不上,是用绳索连起十数条小船,再钉上木板铺面罢了,若非河水的流速出奇缓慢,近于湖泊水塘,人车行于其上,怕是难以平渡。舟桥所在的河面约莫七八丈宽,却非最狭处。应风色皱着眉往前走。
果然在河道最窄、距离对岸不到五丈的地方,发现一条打入地底的石梁,上头连着食指粗细的生锈长铁链,铁链一端没入水中,竟是条拦河的铁索。
“克难的便桥、扶索、吊篮等,通常会挑在水流平缓,或离对面最近的地方设置。”应风色向众人解释。
“这条铁链一旦拉起,乘舢舨、抱着浮木,乃至下水泅泳,都能扶着过河,应是原有的设施。前头那条舟桥却是新设的,恐与开解使令有关。”大红马车就停在舟桥前,这个推论还算有理有据。
等使者们触发相应的情节,解决守关头目,马车便会驶过舟桥,往下一关前进然而此际,应风色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在第二轮以前,应风色一直以为降界仪式其实就是闯关性质,所谓九幽使者,是在关卡中被刁难、被测试的一方,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金色的鬼牙半面与银色的鬼角面具,一遮下脸,一遮上脸。右腕的暗金腕轮,与左臂的银黑色破魂甲。
应风色有削铁如泥的传奇神兵半痴剑,守关的黑山老妖也有方盔闇铠,和足以分庭抗礼的凤头斧这绝对是九渊使者和鬼牙众的双边对抗。不止使者能挣点。
就连阻挡在使者之前的异化妖魔,也能为迎接龙皇的万万点伟业贡献心力。守关与闯关两方,无论输赢,半神永远是赢家。还有比这算得更精的么?该死的羊头!
赶快想,应风色。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这一关,到底要怎生才能过得?青年强自按捺着心躁,双手抱胸,拇指轻刮下颔的细髭,一时陷入沉思。
综观目前三道关卡“倩女幽魂”几乎全按评书的情节来推动,还原度最高。到第二关“柳毅传书”鹿希色等人根本搞不清剧情,光是一波接一波地抵挡“雨工”便几乎性命不保。
看似应风色从界碑里取得腰带,绑上“社橘”才刷出代表茎河皇子的守关巨蟒,但他心中却不这么以为。疯羊之后是疯牛,再来是疯马,最后甚至隐约听见狼嚎然后呢?真把狼群给击退了。
羽羊神还能再搞出什么样的“雨工”难不成是老虎?老虎之后,能有更恐怖的动物么?从现实面上考量,这几乎是做不到的。抓捕狼群尚有可能,上哪抓一群老虎?故应风色大胆推测:最多再挡下一波,羽羊神就会唤醒巨蟒。
有没有腰带的区别,仅在于使者接战的状态,是打完疯马的半血,还是打完狼群的残血。故事的背景在第二关并没有那么重要。即使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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