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看出是“柳毅传书”
也决计不会触发不了主线,就此卡关,而第三关看起来,更像两军对垒。鬼牙众在磨坊出现。
而九渊使者除储之沁等五人,其余都被投放在舟桥这边,有没有可能是双方互抢阵地,类似骑马打仗的玩法?
但说出这个假设,等于承认了“我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故事”旁人尚不知如何,运古色肯定哇哇大叫,正自伤神,忽听龙大方低喝道:“师兄,有有人来啦!”
前头的乳白色浓雾中,十数名鬼牙众联袂而来,越走越快,最后索性并肩奔跑起来,手中兵刃高高擎起,结阵冲锋也似,如训练有素的步卒。
“快散开!”应风色横举半痴剑,左顾右盼,大声道:“也别太散,记得互相照应来啦!”铿的一声,架住了一柄当头噼落的鬼头刀。
僵持不过一霎,骇人的巨力压得他身子微沉,厚刃刀却被压过了羽刃“嚓”的一声细响,鬼头刀倏然两分,鬼牙众手里残剩的半截从应风色胸前掠过。
他及时跃开,足未沾地,凌厉的“虎履剑”已回旋扫出,正中来人身侧,勾得那人横里摔飞,再起不了身。应风色运剑左旋右转,大蒲叶般的七枚羽刃,接过周围几名鬼牙众的兵刃,一缠一绞,铿铿几声,竟已悉数崩断。
鬼牙兵尚不及回神,应风色身后枪剑齐出,运古色、鹿希色、顾春色与龙大方等各自照准一人,连同被应风色蹴倒的那一位,眨眼间便打倒五名鬼牙众,默契绝佳,对方的锋线顿时崩溃。
余下六七人见情况不对,掉头就跑,储之沁杀红了眼,双剑一扬,对众人发号施令:“还愣着干什么?追!”没等回应,便自追了过去。
龙大方唤之不及,回头急道:“师兄!这”磨坊那厢虽然情况不明,但分群而杀、乘少击破总是没错,应风色迅速下达指令:“储姑娘不可落单,我们也上!莫教跑回据地,中途截之!”末两句却是对运古色说。身穿木兰衣的瘦白青年“啧”的一声解下弓箭,沉腰坐马,抱月指天,喃喃祝祷:“佛祖在上,是麒麟儿让小僧开杀,从背后射人忒不磊落,祢让它们找应风色啊。”
龙大方正拖着腿脚往前冲,唯恐储之沁被鬼卒所围,不免香消玉殒。耳尖听见运古色一通瞎嘀咕,差点栽了跟斗,回头骂道:“就你他妈废话多!别让它们跑回雾里,快点般若波罗蜜啊,赶紧的!”
“这胖子也是孽主,祢让他一辈子阳痿罢。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诚心诵毕,弓弦一放,五道锐芒飕然而出,在半空中划了银灿灿的五条大弧,急遽飚落地面,整整齐齐射作一排,七名鬼卒顿时止步。
储之沁双剑滚作银华,飞履步莲,势落流星,分与七人各换几招,划伤两人、逼退两人,与剩下三人鏖战起来,气势上完全压倒对手,所向无不瞠目愕然。
七名鬼卒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兼且没有发号施令的领袖,拖到应风色等赶至都没能回神,岂是奇宫诸人的对手?片刻便即团灭。
众人还没喘过气来,储之沁已提着膝裙冲入白雾,尖亢的嗓音透雾而出:“磨坊就在前头快跟上!”
“储、储姑娘!你别”龙大方目瞪口呆,本想回头征询师兄的意见,见少女背影迅速消淡,心里堵得慌,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赫见周身白蒙蒙一片,如坠五里雾中,眼前一抹苗条丽影,腰如约素,被白雾遮去小半截,细得难以言喻,却不是储之沁是谁?“储”字尚未滑出嗓眼,少女照面便是一剑!他本能一格“铿”的一声脆响,储之沁的长剑仅余半截,剁飞的半截断剑掠过龙大方的面颊,热辣辣地一疼,温血飞溅。
“是我!储姑娘”储之沁美眸微眯,巴掌大的俏脸上杀气未减,冷不防又是一剑刺来,正中龙大方身后的鬼牙众,那人捂着喉剑踉跄后退,格格有声,倒落雾中,死不瞑目。
“怎地是你?”储之沁目光转到他身上,蹙着柳眉,说不清是鄙夷抑或失望。“其他人呢,怎么没跟上来?”你没头没脑的乱冲一气,白痴才跟龙大方本想这么说,但骂到自己毕竟挺难受,终究没出口,耐着性子好声好气道:“储姑娘,降界之中极是危险,不宜脱队行动。咱们还是先回去”
啪的一声,手背吃痛,却是储之沁一把挥开,俏脸沉落:“谁让你动手动脚了?奇宫教下,如此无礼!叫‘师叔’!”
龙大方才意识到自己伸手去挽她,绝无轻薄之意,是怕在术法阵中走失,后果不堪设想,她不领情就罢了,还将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委实令人气结。
这人除了长得漂亮些,根本就是女版运古色,目中无人,镇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全不顾他人死活我竟追着她闯入雾阵,江师妹该会怎生看我?龙大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恨不得狠抽自己几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