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第三轮结束,师兄狠狠教训我一顿,小弟心中难过,若一死能补失剑之过,怕立时便抹了脖子,拿这条烂命与师兄抵帐。
待师兄离山,小弟左思右想寝食难安,索性走了趟执夷城,欲一探那玉霄派迎仙观,将功折罪。“我虽没见玉蒸妹子,她却把第三轮所历,一五一十告诉了姐姐,玉骨又告诉了我。
啧啧,师兄你这叫一个不厚道啊,咱们第二轮遇见的漂亮妹子,你倒是插了个遍,却不让小弟去东溪镇这太恶心人啦,师兄你说是不?”居然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
凭你这资质,没有了我,这下怕是要死在降界里应风色狠狠咬住一口涌上喉头的温热腥甜,怒极反笑,睁着血丝密布的黄浊眼瞳,恨不得用视线将眼前的愚蠢胖子撕成碎片。
“但衣服嘛,扔了也就扔了,没啥紧要的。我刚说到哪儿了?对,正说到兑换之间的高阶目录。”龙方飓色转了几个带焰刀花“铿!”将天火翼阳刀插入地面青砖。
离了他的指掌,刃上的冲天红莲忽然隐没,如被仙人一口吹灭,刀锋表面的七彩流晕迅速消褪,只余周遭空气不住颤晃,可见炽热。
“杂项的高阶目录里,有个叫‘龙王筋’的宝物,据说是取自‘天河龙王’应?身上的一截筋络。
应?将洗鳞功练到出神入化之境,其筋适性绝佳,能移植给各人、乃至人体各处使用,价值五千点。
“而移植龙王筋所需的神医手段,更达两万之谱。两万五千点,师兄,存够两万五千点,我就不必再拖着这条半残的腿脚走路,能练上乘的武功,毋须像个没人要的废物,在山上诸脉间流浪。”
说着拍拍了腿,露出赤子般的向往之色,即便正承受着剧烈的痛楚,应风色也知世上没有能保存四百年的腿筋,不管那是什么,绝对蕴含了羽羊神满满的恶意。理论上羽羊神能对昏迷不醒的九渊使者做任何事。
但用你冒着生命危险积攒的点数,来换取他恶搞你的身体,死羊头能得到的愉悦,怕远超过向无知无觉的对象下手。
应风色只觉荒谬得想笑,却半点也笑不出来,他是最出色的九渊使者,所得也不过近一万五千点,就算龙大方的点数全攒下来,什么也不换,合计须耗两万五的“换筋”不啻天价。
但,龙大方似乎真没换过什么有价值的武器防具。应风色突然意识到,他唯一一次大手笔换来的。就是
“用来‘修复’赤霞剑的百兵之魂。摩云金翅珍宝目录,是我换过最贵的物事,此前我花掉的点数加起来不过几百点。”龙方飓色淡然道:“我不会说‘都是为了你’这样的话。
毕竟赤霞剑是师兄之物,我不过借用而已,善尽保管之责也是理所当然。“我没那么蠢,师兄,但羽羊神说剑坏了。
哪怕剑好好搁在面前,它也只能是坏的,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不得不认命接受这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花三千点讨柄神兵回来。
只是为了向你交待,这个道理,你却不能不懂。你懂么,我的好师兄?”应风色“骨碌”一声咽下唾沫,仿佛硬生生吞了枚满布棘刺的珠子,疼得眼角迸泪,身子颤抖。
龙方飓色微眯的小眼中掠过一丝悲悯,摇头笑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不懂和不在乎有什么分别。
但你对身边人一直是这样,对我、对福伯,对茗荷你知不知道在福伯心里,始终认为是他害死了茗荷?他告诉我,直到现在。
他常转头就见茗荷垂首站在墙角,掉着眼泪,嘴巴无声歙动着,如怨如诉,而你,甚至不许他明着祭奠茗荷!
“你知道福伯为了听明白茗荷想对他说什么,把份子钱全花在求神拜佛、寻巫问卜上了么?直到囊中羞涩,他都不敢用风云峡的钱,只来问我借。
你见惯了福伯卑躬屈膝,见过他老泪纵横,哭嚎着拿脑门猛叩阶墙,说他害死了好好一个花朵似的姑娘么?福伯是从小照顾我们俩长大、张罗我们吃饭穿衣的人,你怎么就将他逼成了这样?”
(你你就为了这种事,与我兵刃相向)在奇宫四百年的基业之前,福伯算得了什么,茗荷算得了什么!
你竟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应风色眸光怨毒,鼻端虎虎喷息,握住断臂的左手五指不觉掐紧,仿佛忘记疼痛。枉费枉费我拿你当兄弟,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
韦太师叔说得半点儿也没错,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英雄,应风色心想,就算把龙大方拉拔到自己身边,给了他与自己一般的高度,他看的还是这般短浅。
为下人出气?荒谬绝伦!龙方飓色端详半晌,不禁哑然失笑。“师兄你的眼神里除了怒火,还有满满的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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