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够多的男人,明白他们骨子里与禽兽无异,无论“现实”中是何等样人,一旦来到降界这无法之地,便会露出狰狞猥琐的本性,恣意劫掠,甚至引以为傲,丝毫不觉羞耻。
鬼针瓣室的设计,可说是将这样的兽性合理化到了极致:男子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夺取女子贞操,此举还被美化成“拯救”是达成任务解救诸女的功勋,被掠夺者不仅反抗不得,惨遭淫辱后还须感恩戴德,感谢掠夺者救了自己。
她对胡媚世的恨不是脑子一热,设计这种规则的人本就罪该万死,不但毫无人性,甚以践踏人性、观察这样的堕落过程为乐,可说是邪恶透顶。
当时场内最不知所措的,居然是龙方飓色,亏他还有个威风的名字。柳玉骨胸中莫名涌起一股陌生的情怀,许久之后才省起:那般莫可名状的感觉。
或是在怜爱之中混入些许遗憾,就像在路上偶遇仔猫奶狗,却不能带回饲养那样。过关本无其他选择,该怎样就怎样,龙方给了她们前所未有的尊重,以及绝无仅有的快美体验。海棠总把“倒不是说他多厉害”挂在嘴上,这是事实。过人的杵径更该带来不适。
而非销魂蚀骨欲死欲仙。要让女人升天,一小截手指就能办到,世上多数的女子都是这样做的。
只有愚蠢的男人会以为须有副牲口般的行货,胜过体贴细腻的心思。龙方飓色是个稀罕的有心男子,况且,他还完美地破解了所有谜题。
白白胖胖的诙谐青年被夸奖时,会不经意地微露腼腆,且自承“临机应变逊于观棋插嘴”并非谦虚,而是难掩自卑的自我解嘲。
但柳玉骨打一开始就知道他很优秀,胜过他一口一个的应师兄,只是他自己还不明白。你不是身体不行才用的头脑,柳玉骨想告诉他,你是头脑极好才用的头脑。总有一天身体会跟上的,就算不是现在,也毋须担心。
龙方飓色很快就看出,降界的本质是争夺资源便有四名羽羊神,世上也无活神仙,首脑们不可能坐拥用之不竭的资源,须在消耗殆尽前达成目的。
九渊使只是工具,鸟尽弓藏是工具不变的宿命,谁能赶在图穷匕现之前善用资源,转化成可与羽羊神谈条件的新型态工具,谁就能活得更长些。
应风色玩游戏可能很出色,但对此也只是隐约察觉,否则当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好处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最终也不可能同羽羊神分庭抗礼,不如把资源有效分配,武装起一支堪用的部队,适合集体作战。
就算羽羊神本不需要,也很难抗拒好东西的诱惑。因为贪婪是人的本性,羽羊神尤其贪。这份分析从中段起,她就听得一知半解了。
道理是成套成套的似模似样,以柳玉骨的聪明才智无从分辨对错,但她知道自己的眼光和直觉是正确的,龙方飓色的确有着极为出色的头脑。龙郎在奇宫和迎仙观小队间选择了她们,理由自然是因为她。
“他们不需要我。”他说这话时带着笑,她却看见他心底的小男孩在流泪。“应师兄他不需要我。你们需要我。”便在“养颐家”
没遇上胡媚世这个意外,应风色也逃不过此劫,这是早就注定了的。柳玉骨唯一忌惮的只有鹿希色,她在她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在她看来,那女人要比应风色更棘手。
羽羊神改变游戏规则的时机、改变后的新走向,与龙方所言相去不远,近于妖的惊人预测,是支持柳玉骨撑过这段时间的最大动力,信任逐渐化作信心,信心最后成为信仰。
龙郎的确是越变越好,但她并没有海棠那种意外的惊喜之情,她爱着每一眼的他,相信最好的仍未到来。“你便是在此地练的功么?”望着诡异的奇械,她抑住不安,平静问道。
“其实还没开始。”龙方笑道:“我只信任你,等到你之前,我可不敢贸然爬上这座天穹秘具。再说了,就算我能把自己锁上去,谁放我下来?你来,便能开始啦。”扮韩雪色玩强奸游戏后又过几日。
期间双魂还轮替了一回,应风色与莫婷的相处一如既往,是相敬如宾里夹枪带棒,于彬彬有礼间舌剑唇枪,有来有往。
但无论身体或心灵的契合,应风色总觉提升了不止一层,越发能从女郎的高冷淡漠中品出烈火蜜糖来,其滋味妙不可言。莫婷是把他摆在第一位的。
但女郎日常忙碌的程度,使得时程的安排本身就是种才能。莫婷给他裹伤换药、洗衣烧饭,还能匀出时间来煎熬汤剂,研究心识。
除采药补给,她在东溪镇里外另有几名长期病患,包括储之沁的师傅,全都得按时出诊追踪。言满霜找她去了两回,应与鹿希色的提议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