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任何事滞留,依然徐徐吹拂,山坡下,草浪起伏,沙沙的声响,河水同样毫无留恋,平静地往下游流去。
怎么办?
窦建德的亲卫们围在已然死得不能再死的窦建德身前,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先把大王的遗体收敛,不要让人瞧见。”
窦抗是窦建德的贴身亲卫,他是窦建德的族人,是跟从窦建德从漳南起兵的窦氏一族仍然活着的不多的一个,在亲卫中间,有着莫大的威信,他的命令大家无不听从。不过,在这个大家都不晓得该怎么办的时候,不管是谁提的建议,只要不是太荒诞,他们都会照此办理。
窦建德的亲卫接近一千人,其中有五百人随同夫人曹凤离开了乐寿,回到了起家的老巢高鸡泊,其余的五百来人全部来到了七里井战场,不过,在这五百人中间,真正能担当窦建德亲信,让他毫无保留信任的只有贴身的这一百多名亲卫,有一些不方便别人知道的龌龊事,窦建德都是吩咐他们去做的。
就拿高畅这件事情来说,在普通士卒们眼中,高畅是英雄,是大王的头号大将,和长乐王君臣相宜,其乐融融;然而,窦建德的这些贴身亲卫则都明白,高畅乃是大王的头号敌人,是令大王寝食难安,除之而后快的家伙。
窦建德不可能公然下令杀害高畅。那样,对本方地军心影响太大,也不利于吞并高畅的地盘,他只能通过某种意外来对付高畅,比如,让他在战场上战死什么的,要这样做,只能动用他的贴身亲卫。
因此。到现在,所谓高畅的死讯也只有这些贴身亲卫知晓,同样,窦建德的死讯也只有他们知晓。
亲卫们手持武器,警惕地守在山坡的中间,在山坡顶上。几个地位比较高的亲卫正在商量如何处理后事,窦建德地尸体已经用战旗包裹起来,其中一个亲卫穿着窦建德的备用铠甲,戴着他的头盔,伪装成窦建德的样子坐在一方大青石的上面。
“大王的死讯一定要隐瞒,除了我们这里地人,谁也不能告诉,现在是在战场上,要是让弟兄们知道大王的死讯,军心士气什么都不会有了。一旦大伙慌乱起来,事情就不妙了。我们抓获了不少俘虏,俘虏知晓这个消息后。做起乱来,大伙儿能不能平安回到乐寿,也未可知啊!”窦抗坐在几个亲卫的中间,侃侃而谈。
“胡天龙呢?要不要将胡天龙叫回来,把这事告诉他!”
其中一个亲卫出声问道。
胡天龙虽然是亲兵队的队长,却管不到他们这些窦建德的贴身亲卫头上,不过,现在胡天龙手底下统率着三千士卒。是除了窦建德之外在七里井的第二号人物,当然。那个只担当右卫大将军虚名的高畅要除外。
窦抗摇了摇头,说道。
“为了保险起见,不使消息泄露出去,这事情不要告诉他,他那里闲杂人比较多,不定有多少别人的眼线,事关重大,我们连他一起瞒过吧。”
窦抗之所以这样做,有一定的私心,窦建德死了之后,这几千窦建德军就需要一个能做决定的人,若是将窦建德地死讯告诉了胡天龙,那么这个做决定的人只能是官职比他高地胡天龙,如果胡天龙不晓得这事,他就可以借助窦建德的名义向全军发号施令。
“若是老胡要见大王,怎么办?”
又一个亲卫提出了疑问。
“阿虎,你地身形和大王相当,以后,就由你伪装成大王,偶尔在全军儿郎面前露一下面吧!”
听窦抗这样一说,那个披戴着窦建德的盔甲的亲兵呐呐说道。
“抗哥,若是隔得远,到也能瞒过那些家伙,可是,像老胡这样的将领,他们要向大王汇报战况,就会和大王见面,只要和他们面对面,难免穿帮啊!”窦抗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一会,碰见那些有资格面见大王的将领,就对他们说,大王受了轻伤,暂时不能见他们,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给我说,我会将大王的决定转达给他们!”
“这样行吗?”
窦抗叹了叹气,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
话音落下,会场变得沉默了起来,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窦建德这一死,让他们觉得天塌了一般,作为窦建德的贴身亲卫,日后地前途并不明朗啊!
“抗哥,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过了一会,有人出声问道。
主帅被杀,作为贴身亲卫的他们自然难逃干系,就算平安回到乐寿,谁知道会是谁接过窦建德地大权,那个人又会怎样对待他们,前景难测啊!
“对了,那个刺客的身份查出来没有?”
窦抗没有回答那人的询问,而是提到了别的事情。
“查出来了,有人认识他,他叫蒙勇,是苏定方的部将,信都人,是在冀县投降我们的官兵。”
“苏定方?”
窦抗喃喃自语。
“就是那个高雅贤的义子,在和魏刀儿作战的时候,一个人单挑了好几个魏刀儿的武将,最后败在那个叫尉迟恭的黑脸汉子手上,据说,今年才二十不到!大王非常欣赏他的武勇,特地将他从高雅贤那里要了过来。”
“我知道!”
窦抗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个亲卫的连番絮叨,他的眼珠在眼眶中不停转动,思量着什么。
“既然这个蒙勇是苏定方的部将,那么苏定方在这件事情上肯定脱不了关系,蒙勇说不定就是他指派的!”
窦抗想了想,然后一边点头,一边将自己思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定是如此!”
亲卫们纷纷点头附和。
“前段时间,负责监视那个高畅的人不是说高畅和苏定方多有接触吗?那么这件事情最后的指使者多半就是高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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