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畅这个逆贼,苏定方则是他手底下的爪牙。”
窦抗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
“高畅突然反叛,率领大股贼军突然袭击大王的本部,弟兄们自然浴血奋战,然而,那个苏定方却突然从背后给了我们一击,大王不幸,折在了贼子的手里,弟兄们化悲愤为力量,击败了贼军,还将贼军的头领高畅以及他的爪牙苏定方砍掉了脑袋,为大王报了仇。”
窦抗停止了诉说,目光炯炯有神地在那几个亲卫的脸上掠过,然后说道。
“现在,高畅的脑袋我们已经有了,只是缺苏定方的脑袋,大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亲卫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然后,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意见,商量怎样才能将苏定方的脑袋弄到手。
窦抗举起手,制止了他们。
“时间紧急,大家不要啰嗦!苏定方的事情不用着急,要对付他,非常简单,现在,我们有一个关乎大家生死存亡的事情要解决!”
亲卫们静了下来,一起望着窦抗。
“大王死了之后,又没有子嗣,大家觉得会是谁来接替他的位子呢?”
亲卫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想到这一步。
窦抗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我们虽然将杀害大王的凶手斩首,为大王报了仇,然而,护卫不周这个罪责始终是躲不过的,我们会不会获罪,就要看继位那人的态度了。所以,由哪位将军来继位,对我们地前途至关重要!”
“阮君明,阮君明是大王的义子,又曾经和我们一样做过大王的贴身亲卫,现在他手底下的几千人全是大王的嫡系部队,他继承大王的位子对我们应该有好处!不会刻薄我们这些老弟兄吧!”
有人提出了自己的人选。
“王伏宝,王伏宝是大王的老兄弟。从漳南起兵就跟着大王,无论实力,还是资格,他都是所有将军中最有影响力地那个,并且,王将军为人宽厚。他不会胡乱杀人的!”
另一些人则提出了王伏宝,在窦建德军中,独领一军的将领还有不少,比如范愿,刘雅,高雅贤,曹旦,不过,他们的资历或者实力比起王,阮两人要差了不少。
“我说。我们在这里谈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啊!大王一死,不管哪个上位。那些将军都不会对他服气的,我看。大王的基业最后只会四分五裂啊!”一个亲卫冷笑了一声,用讥诮地语气说道。
“我知道!”
窦抗点点头,沉声说道。
“如果,没有我们参与,事情的结果也许会是这样,不过,要是我们参与进来,或许就不会是这样了!”
“怎么说?”
大家望着他。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说,要是我们决定了由谁来接替大王的位子。在其他将军都不知晓大王已死的事实前,先一步派人将这个消息通知了他,让他有机会采取行动,你们猜猜,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他成功了,对给他这么大帮助的我们,他还会因为护卫不周这样的小事怪罪我等吗?”
窦抗微笑着说道,大伙儿盯在他脸上的目光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抗哥,好样的!”
“抗哥,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叫好声不断,甚至有人鼓起掌来,要是窦建德活着,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再次死去。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些亲卫们,他们并不是对窦建德不忠心,只是,既然自己地主子已经死了,为了活下去,自然要重新找一个主子了。
“阮君明虽然是大王的义子,也是从我们亲兵兄弟们中间出去地,不过,他的年龄是个问题,在这么年轻地时候就得到了大王的重用,统率着大王的嫡系部队,除了高畅之外,他是最年轻的将军,年少得志,自然气盛得紧,他和各位将军的关系不是很好,就算上位,也不能服众,将宝压在他的身上,我觉得不怎么保险!”
窦抗皱着眉头慢慢说道,看没有人反驳他的话,于是,继续说道。
“接替大王继位的这个人选非常重要,要知道,我们地未来就和他绑在一起,要是所托非人,那就惨了!大姑娘嫁人也要东挑西选才行啊!马虎不得!”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亲卫们的心绷得很紧,他们地嘴角大多只是抽搐了一下,就当给了窦抗的面子,笑了。
“左卫大将军王伏宝这人不错,他本就是大王麾下第一勇将,在武将之中,他的职位最为尊贵,现在,又执掌信都郡一郡之地,我想,大伙将前途押在他的身上,要保险得多。”
亲卫们低下头,消化着窦抗的话,不多会,有人表态了。
“抗哥,你比我们聪明,想得也比我们深一些,我们就听你的,兄弟们这几十条性命就全交给抗哥你了!”
一个人表态之后,接下来,大家都表态了,他们说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表示听从窦抗的意见,这几个亲卫手底下都有一批人,他们的意见就代表了窦建德所有的贴身亲卫们的意见。
“好!既然兄弟们都相信我窦抗,我窦抗也不会指出一条黑路让大家走,现在,我们需要做到几件事情,大伙一定要打起精神!”
“是!”众人慨然应诺。
“第一,我们要派出几个机灵点的弟兄快马赶往信都郡,向左卫大将军密告大王已死的讯息;第二,我们要隐藏好大王已死的消息,叫手底下的弟兄们口风紧一些,大家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完蛋,谁也跑不掉;第三,我们要找个机会将苏定方干掉,不用大张旗鼓,只要派人把他叫到帅帐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亲卫们齐声应了声是,然后分散开去,不多会,几匹快马就离开了土坡,往南疾驰而去。
风依然不为任何事滞留,徐徐吹拂,吹过山岗,吹过原野,吹到了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