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天下,称王者无数,称帝者也不乏其人,然而,多为沐猴而冠之辈,他们就像小丑跳梁一般在上窜下跳,行为殊为可笑,最终,也只能沦为胜利者脚下的踏脚石,逃不脱败亡的命运!”
崔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悠远深长。
“那些小股势力就不用多说了,我们的视线应该落在那些起码占据几郡之地,坐拥数万大军的强大势力之上,在这些人里面,最终,只有一个人才有机会问鼎天下!”
“哦!”崔无锋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神情。
“如此,我儿且细细道来!”
“首先,让我们先说说萧铣这人!”
崔浩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轻声说道。
“萧铣,出身南梁皇族,为后梁宣帝之曾孙,晋王登基,立萧铣之叔伯姑母为皇后,即萧皇后,萧铣遂被任为罗县令,从其出身来说也算尊贵,只是,萧氏家道中落已久,他年幼时家中甚为贫寒,据说以给人抄书为业,以此养家糊口,所以,就算他当上了罗县令,也没有什么家业!”
崔浩轻拂一下垂在耳畔的发丝,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大业十三年,天下反贼四起,朝廷政令不通,很多地方势力皆拥兵自重,岳州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密谋起兵反隋,董景珍等辈皆是当地的豪强,家中甚有资财,但这些人的家世名声不响,为了扩大声势,他们将萧铣拥立为主,以恢复梁朝盛景为口号,反隋而立,他们在口头上虽然尊萧铣为主,实际上却只是把萧铣当作一面旗帜,很有将其架空的意思!”
瞧了面有疑问之色的崔无锋一眼,崔浩低头说道。
“父亲大人,儿子之所以这样认为,自然有所依据,当初,萧铣还在罗县的时候,董景珍派手下的大将去迎接他,先董景珍一步投靠萧铣的姓柳的流贼头子,生怕将来自己的位子在董景珍等人之后,于是,派人把那使者给杀了,对此,萧铣虽然有责怪之意,却因没有掌握兵权,将那人无可奈何,但是,到了董景珍的地盘后,董景珍认为这样很不合理,于是萧铣只好违背自家不追究柳生的诺言,任由董景珍等人将柳生杀掉了。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出,萧铣手中并无多大的实权,他手下的将领也多为桀骜不逊之辈,多自恃有功,骄恣专横,杀戮自决。萧铣若不解决这个问题,其下场可想而知!”
崔浩笑了笑,说道。
“当然,这萧铣也并非坐以待毙之辈,为了收拢兵权,他用了许多办法,十三年十月,他称梁王以后,大力发展农耕,以休兵耕种为名,裁削诸将兵权,这样做,他手下的那些将领自然不满,不过,他总是利用手下将领的矛盾,采取拉拢一批人,打压另一批人的手段,圆满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在太平年月,他这样做自然无可厚非,而在这乱世之中,他如此做,无疑于自斩手臂,若有强大的外敌入侵,没有训练精良的军队抵挡,其基业极有可能很快就分崩离析!所以,就算他坐拥巴陵之地,能够问鼎天下的可能也不大,总的说来,他扩张的力量不足,无法北上与群雄争锋,最后,只能坐等被某个强大的势力吞并!”
针对萧铣其人崔浩做了以上评论后,崔浩说到了另一个人。
“至于萧铣的邻居,那个在大业十二年年底就自称楚帝,定都豫章的林士弘,则只是一个笑话,他被萧铣轻易击败,丢了首都豫章,现在虽然还有数万大军,也只是在芶延残喘而已!”
匆匆几句话带过林士弘后,崔浩说到了下一个人,他的语气变得郑重了许多。
“杜伏威盘踞江淮一带,手下有数万精兵,算是南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杜伏威流贼出身,作战悍勇,据说,他在军中征集精锐士卒自成一队,名为“上募”兵力为五千人。杜把上募作为自己的子弟兵,平时非常宠爱,但要求也非常严酷,每作战必以上募为先锋,战后检查每人身上的伤痕,如伤在背后,即刻处斩,因为那表示其临阵退后。每次战胜,杜伏威都把抢掠到的资财赏给全军,如果手下战死,就以死者的财产甚至妻妾殉葬,这样做自然有违圣人的仁义之道,且极为残忍,然而,杜伏威的部下皆为他所感,作战时,纷纷奋勇向前,不畏生死,自然所向无敌了。”
崔浩长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随着地盘和势力的增长后,开始有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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