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由他掌心徐徐溢出,顺着雪背缓缓往下移,一波波地灌入她气血凝滞的穴位推淤,减轻因性爱过度的酸疼。
遍布吻痕吮印的青紫怕是难以消除,没个三、五天休养是不行。
“阿信,肩膀也帮我捏捏,练血枫刃都变硬了。”她可不想当神力女超人。
“肌肉硬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回头我吩咐龙门的花葯师帮你配几帖葯。”软化她的肩肌。
“呃,那里也可以吗?”她嗫嚅的问。
那里眉头一舒的笑笑。“我检查看看,可能要调制特殊凉膏。”
他作势要掀开被,亲自查验,惹得她着急推拒,娇羞难当的又躲又问,她紧抓着被单不放,双腿胡乱的朝他身上踢。
笑声混着尖叫,窗外的阳光高高,微风飘送着暖意,两人像孩子一般拉拉扯扯,难得轻松的青龙逗弄着她,前所未有的悠然让他失去了警觉心。
不请自来的客人突然推门而进,他一个翻身拉被覆盖两具赤裸身体,左手一把上了膛的连发金枪指向来者,食指扣住扳机。
“别开枪呀!老大,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真是神仙打鼓,错了一拍生灵涂炭,永拘无望之城不得申诉,诛仙台上冤魂一条。
没敲门不是他的错,把“敌人”带进阵营是有难言苦衷,小小分堂主还想做得久远,至少不领到“退休金”绝不甘休。
自我免疫力一遇上美女便自动减半,三、两句娇语软言就没了应有的谨慎,自告奋勇要为美女身先士卒,解开青龙居密码。
谁知美女忘恩负义,没先打个招呼就直闯,来不及拦阻的结果是一颗子弹划过脸颊,火热的的灼烫感过后是一道焦黑,他成了破相男。
本来是不会有幸迎来子弹一颗,全怪他嘴快地多说一句话,让小气巴拉的青龙老大以为他欲盖弥彰,觑见一丝峰峰相连的青光。
他要喊冤呀!可是没人要听,一脚踹得他走路有点跛,一高一低引来窃笑声。
红颜祸水果真有理,他真的没看见嘛!顶多是前胸后背和一双长腿,重点部位他不敢多瞄一眼,谁叫他视力好得没话说,该看的地方全没漏过,很自然的接收一室景况不及转身。
“那个小女呵谁?”
是喽!祸首在此。
唐谦云揉揉足陉,不可一世地投身牛皮沙发中,斜睨一身和服的假日本婆子,他估计那手工加布料至少五百万日币,颈上鸽卵大的红宝石项链大约值百来万吧!
也不怕被抢,单枪匹马的前来,能平安无事到达青龙堂算是她运气。
“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我是川岛芳子。”在日本,只要她报上名字必受礼遇。
他掏掏耳朵吹吹指甲。“川岛小姐,我好像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害他挨了一枪一脚,要他客气都提不起力气,人必自重而后人重。
“你不知道我是谁?”一张上了精妆的艳容有着不耐烦,她不想费时间讨好次要人物。
“川岛芳子,中国有名的卖国贼,谁不认识。”“川岛芳子”那部电影他看了好几遍。
“很有趣的美式幽默,吃汉堡、热狗长大的香蕉果然有见识,我还以为你们都忘祖背宗了呢。”她口锋舌利的予以反讥。
表情一变的唐谦云随即哈哈大笑。“不好意思,井蛙小姐,你不晓得龙门一向重传统,我们喝粥配酱瓜,缅怀先人德泽。”
啧!当她是有料的饲料鸡,原来是只母鹰,爪子长又利,见人就抓。
门主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葯?昨天去电报告并未知会有这号人物出现,怎么二十四小时不到就空投个厉害角色来搅局,肯定让老大恨到叛门。
本来当她是说笑罢了,可是她竟拿出门主的手谕,不让她进门等于抗命。
反正是欣赏美女嘛!避他动机为何,他负责看戏就好,顺便练练嘴皮子,该烦恼的是楼上那位,喝茶、嗑瓜子是他目前的休闲活动。
“龙门的待客之道我领受了,不过尔尔。”川岛芳子不卑不亢的冷笑,高雅中透着鄙夷。
“来者是客我们当然招待,可是你的姿态像是客吗?”反像个主人似的不问而入。
他的腿还隐隐作疼呢!全拜她目中无人所赐。
她笑得恬雅温顺。“奉门主的旨意,要我嫁做青龙妻,我当然不是外人。”
明明是谎言她说得毫不心虚,自信过人地保持优雅举止,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弄到龙门门主亲手所写的通行手谕,能进青龙堂便是她迈向成功的重要一步。
她不在乎事迹败露,只求达到目的,在她看来龙门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渗入。
正当她在策划诱龙计谋时,一道冷漠的男音由上方传来。
“不可能。”
喔?那可不成哦!她川岛芳子还没有得不到的男人。
“青龙桑,好久不见,近日可好。”她谦恭有礼地行了个日本礼。
“山口老大挂了吗?我会命人送奠仪去。”青龙口气不快的搂着朱巧巧走过她身边。
媚眼一厉,但她掩饰得十分成功。“干爹他老人家身体安康,多谢青龙桑关心。”纳澳
“我家小姐给了你什么好处?”青龙口中的小姐便是门主龙青妮。
奥?川岛芳子怔了一下。“你家小姐?”
“你手中握有她的手谕,难不成你压根儿没见过她?”他怀疑手谕的真实性。
打从龙家长女一出生他便跟随左右,她是爱玩没错,而且以整人为第一优先,无时无刻不打着算盘让身侧的人陷于水深火热,叫苦连天却反向她说声谢谢。
但是她有个众所皆知的毛病,那就是“懒。”
能动口的事她绝对不动手,看别人去拼个你死我活,非必要动手时,眼珠子一转就有人代笔,根本不需要亲自下海。
据他所知,门中不曾有过门主的手谕,除了几名亲近的堂主、护法外,没人晓得她用脚指头盖章,因为懒。
“你是指龙门门主?”看来她是少做了功课,漏了两人的主仆关系。
“敝门主人以懒闻名,我想她不太有空闲写什么手谕。”如果有,他会是第一个额首称庆的人。
微微一惊的川岛芳子强作镇定。“上位者有她的思想,谁也猜不透。”
“你想我娶你?”腰间忽地一疼,他的小女人在警告他。青龙面上冷淡地反握小小素手给予安抚。
“山口组和龙门的联姻,你我是棋盘上的棋子,我们是工具。”她聪明地把责任推向两大组织的头头。
青龙嗤之以鼻。“一个山口组我龙门还不放在眼里,自古以来,龙门还没有把手下当棋子的例子。”
“你敢违抗贵门主的命令?”双手气得发抖,她缩藏至袖中冷静微笑。
能将所有男人掌控在手中,川岛芳子凭借的不只是艳丽姿容,还有过人的机智和深藏不露的精睿,表面她总是顺从、温柔,圆滑地打破心防为其所用。
她不会一次把底牌全翻,留着当饵慢慢钓,深知男人抗拒不了温婉贴心的贤淑女子,因此她心里就算有诸多不满也不形于色,鲜少让人瞧见怒容。
成就大事业者必须忍人所不能忍,在某些方面,她有龙门女子坚韧的性格,大概是教养她的人出自龙门,所以影响甚大。
“合理的我遵从,不合理的我请示。”他低头为巧巧理理翻领。
“请示?”敢忽略我,你会后悔。她敛眉低忖,一脸娇媚地朝他一笑。
“一个川岛芳子,一个青龙堂堂主,谁留下?”他说得极为冷酷。
“你”她惊讶地失了分寸,没料到他会以堂主之位来抗争。
不过惊愕是一瞬间,她很快又恢复平静,刻意把目标转向青龙身边的娇小女孩。
“小妹妹,你还没成年吧?”纾尊降贵地一眄,川岛芳子很满意女孩姿容不如她。
靠!玩到我头上。“大婶,你好老哦!有四十岁了吧!”
呛气声出自被瓜子肉哽到的唐谦云。
“你叫我大婶!”温顺的面具有一点点剥落,川岛芳子未出的怒意含在牙缝里。
“当然喽!人家才十四岁耶!超过二十岁的人都叫老人家。”她有敬老尊贤哦!气死他们好投胎。
话一出,青龙忍不住咳了几声,她的baby脸的确“年少”只是她怎么有脸说自己十四岁,而龙门上下都是“老人家?”
“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要学聪明,夜渡费记得拿。”川岛芳子笑容满面的扳回一城。
“她不是妓女。”
朱巧巧按住青龙愤怒的拳头轻轻一笑。“大婶一夜拿多少呀?人老珠黄还要赚皮肉钱真可怜,一块钱给你买化妆品。”
当!得一分。
她当真从青龙口袋中掏出一美金,以十分怜悯的眼光硬塞给川岛芳子,表情是一派天真,像是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善事。
“你真好心——”握着一块钱,川岛芳子的笑容倏然消失。
“不客气,帮助同行是积阴德,免得我以后和你一样老得没人要时,眼巴巴的远渡重洋求人家要我。”她家阿信可是不给人。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她要马上命暗杀组送她下修罗地狱。
“朱巧巧。”她仗势着有青龙这座靠山,巧笑如童地报上名字。
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新生小鲸不知风浪险。这世上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是小人,一是女人。
很好,我记住你了。“青龙桑,麻烦派个人将我的行李送到你房里。”
“我房里?”黑眸一冷,他沉声问。
“既然要成为夫妻,就从同床共寝来培养感情。”她一点儿也不把“十四岁”小孩放在眼里。
在她先入为主的观念里,朱巧巧是街头出卖身体的小流莺,因此不当成威胁予以剔除,嘴刁的小表休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而男人有他的性需要,相信成熟女体要比青涩果子好入口,驾御男人的感官刺激是件简单的事,等他尝到真正极致的女人味,青龙堂就成了她的战利品。
“大婶,你要抢饭碗哦?”朱巧巧用疑问的眼神瞄瞄她。“你太老了啦!”
“你”“而且他的床,包括他的人目前是我在使用,等我和你一样老的时候再借你用好了唔”她话里的粗俗让唐谦云忍不住地拍桌子大笑,一脸苦笑的青龙怕她再出惊世之语,一掌捂住她令人瞠目结舌的嘴。
所谓祸从口出,朱巧巧便是一例,无意中得罪了阴狠无比的川岛芳子,一双魔掌正悄然伸出。
逆我者,亡。